第64章慢慢解开的心结

溶洞深处的钟乳石滴着水珠，芽衣蜷缩在离人群最远的石笋背后。

指尖摩挲着雷刃的刀柄，金属上还残留着夔牛鳞片的焦糊味。

素裳硬塞给她的草莓味棒棒糖在口袋里化开，黏糊糊的糖渍渗透布料。

"躲在这里可不像救世主的作风。"

火焰酒香随着脚步声靠近，卑弥呼拎着两个军用酒壶坐下。她作战服领口敞着，火光在锁骨处的伤疤上跳跃。

芽衣往阴影里缩了缩："您不去休息？"

"我这种专门处理崩坏的，难道要躺在被窝里等灾难过去？"卑弥呼仰头灌了口酒，突然把另一个酒壶怼到芽衣面前，"倒是你，爱莉希雅她们快把整个整个世界翻过来了。"

雷刃发出细微的嗡鸣。芽衣盯着酒壶里晃动的琥珀色液体，仿佛看见长空市暴雨中坠落的自己："她们...没说明情况？"

"说明什么？"卑弥呼突然凑近，酒气混着硝烟味扑面而来，"说你像童话里的公主一样离家出走？大小姐，你这副要哭出来的表情..."

"是我引发的崩坏。"

溶洞突然安静得能听见百米外素裳的梦话。卑弥呼举着酒壶的手僵在半空，火光照亮芽衣颤抖的睫毛。

远处传来幸存者翻身时铠甲的碰撞声，像极了那夜噬界之蛇鳞片摩擦的响动。

"难怪。"酒壶重重砸在岩石上，"这次大崩坏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夸张，逐火之蛾要不是全员强化过..."

"您不恨我吗？"芽衣突然抓住她的手腕，"那些死去的人，被毁掉的家园..."

卑弥呼反手扣住芽衣的脉搏，火焰纹章在她掌心亮起。芽衣本能地要抽手，却被更用力地攥住："三度烧伤，肋骨折断三根，灵力透支到经脉萎缩——你以为我看不出你这两天在硬撑？"

溶洞顶端的萤石突然闪烁，映出芽衣苍白的脸色。她这才发现卑弥呼的手比看上去温暖得多，那种热度让她想起爱莉希雅拥抱时的体温。

"上个月在澳洲。"卑弥呼突然开口，"我们小队遭遇帝王级崩坏兽。有个新兵被崩坏能感染，临死前求我杀了他。"她松开手，火焰在指尖凝成红莲，"我烧了他，连灰都扬进大海。"

夜枭的啼叫穿过石缝，素裳在梦中呢喃着"芽衣姐姐"。卑弥呼的火焰照亮两人之间的水洼，倒影中浮现出长空市废墟的景象。

"倘若我变成律者。"她弹指间火莲绽放，"你会怎么做？"

芽衣的瞳孔映出跳动的火光："拼了命也要救你。"

"这就对了！"火焰突然暴涨，在岩壁上投射出巨兽般的影子，"对我们来说你也一样。与其躲在角落舔伤口..."

她突然把酒壶塞进芽衣手里，"不如带着愧疚多救几个人。"

烈酒入喉的灼烧感让芽衣咳嗽起来。卑弥呼大笑着拍打她的后背，震得伤口生疼。

"前辈..."芽衣无意识呢喃。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