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第三十四章

第三十四章一见钟情

那么近的距离，五官都放大在眼前，每一个毛孔都清晰可见。

他的鼻息克制而炽热，把张舒乔逼到了无法正常喘气的绝境。

“陆以牧……”

张舒乔方寸大乱，心跳声在喉间炸开。

陆以牧却淡淡地应了句：“嗯，我在。”

张舒乔下意识地攥紧衣角，头也缩到羽绒服里，只露出鼻子以上半张漫着血色的脸。

陆以牧勾着唇角，眼里含着笑，一呼一吸间牵扯着张舒乔的每根神经，幽幽地融进这无边无际的夜色里。

数不清是第几次这样了。

每次他近距离地盯着她看，张舒乔都觉得自己不可受控地脑袋发麻、心跳加速。事实上，他没有过逾矩的行为，回回只恰到好处、见好就收，但这一次次，都在张舒乔最敏感的神经上跳舞。

所以你喜欢我吗？陆以牧？

有好几次，张舒乔差点脱口而出，临说出口时又被她的理智强行压下。

张舒乔不是害怕听到陆以牧的回答，她担心的是，如果陆以牧的答案是肯定的，那她又该如何招架？

答应吗？别闹了。

拒绝吗？好像…又不太舍得。

张舒乔敏锐地意识到，自己与陆以牧之间或许只隔着一层薄薄的窗户纸，只是，他们彼此都默契地选择不去捅破它。

张舒乔深呼吸，后退了小半步，也在这时不小心嗅到他身上的酒味。

“喝酒了？”张舒乔问。

陆以牧似有若无地低笑一声：“就喝了两杯，居然还被你发现了。”

张舒乔用指尖蹭蹭鼻尖：“今天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吗？需要喝酒庆祝。”

“没那么夸张。”陆以牧直起身，“舍友今天不是和女神表白成功了嘛，很开心，所以带着女朋友请我们宿舍几个人一起吃饭。”

“哦。”张舒乔点点头，“所以，你舍友追到的女孩子...很漂亮？”

陆以牧微微仰起头，像是认真思考了好一阵，才答：“还不错，个儿挺高的。”

“哦。”张舒乔了然，把视线移开。

听到评价其他女孩长得还不错的话从陆以牧嘴里说出来，张舒乔心里感觉怪怪的，虽然她也说不上来具体哪里奇怪。

于是这个话题戛然而止。

于是气氛有点尴尬。

片刻之后，陆以牧脚步一挪，挪到张舒乔正对面去：“乔乔姐，有些事情如果一直想不明白的话，不妨先放放，跳脱开来看看周围其他东西。”

张舒乔擡眼，用眼睛示意他说得再详细些。

“就比如有时候我碰到难题，越纠结越做不出来，出去外面透透气喝个水，再回来时没准突然会有灵感。你刚刚所说的那些问题可能也是这样。如果你实在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不喜欢方子跃、或者不明白自己到底喜欢什么样子的人时，不妨先把方子跃放到一边，关注一下周围的其他人，也许...会有不一样的答案。”

话落，陆以牧一动不动地盯着张舒乔，眼里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张舒乔不是听不懂陆以牧话里的暗示，但她没给出太多反应，只淡淡地点了点头。

“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你今晚有喝酒，所以也早点休息吧。”张舒乔说了告别的话，朝他挥手，“拜拜。”

下一秒，手腕在半空中被陆以牧抓住。目光捕捉到一半藏在衣袖里一半露在外面的手链，他的目光一下子变得更加柔和。

陆以牧隔着衣服布料抓住张舒乔的手腕，又轻轻放开，不自觉地挺了挺背：“先别急着走，再给我几分钟，我还有几句话想跟你说。”

张舒乔莫名有些紧张：“你、还、还要说什么...”

“两个事情。”陆以牧把手揣回兜里，清了清嗓子，“第一，在我这儿，到目前为止，没见过比你更好看的女孩子。”

闻言，张舒乔有些惊讶地瞪大了双眼。

她没想到他会说这个。

“第二个事情是，”陆以牧继续道，“想问问你，跨年怎么安排？”

“跨年？”

被他这么一提，张舒乔才后知后觉马上就要进入十二月，还有一个月2023年就要结束了。

时间过得好快啊，好像暑假才结束没多久，怎么就快要到寒假了。

以及...从九月的第一天到现在，她已经和陆以牧认识三个月了耶。

张舒乔抿抿唇：“目前没安排。”

陆以牧松了口气，又问：“那你往年是怎么安排的？”

张舒乔想了想：“以前会和刘意婧一起去江边看跨年烟花，自从她谈恋爱之后，我一般就一个人看看电影看看晚会什么的。跨年在我看来不是什么很特别的日子，我不会去刻意安排，我这人不太喜欢扎堆凑热闹。”

陆以牧听完，酝酿了一会儿，才缓缓道：“那不然，今年和我一起过？”

陆以牧过于直接，张舒乔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