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县衙的血腥味
陆修远将目光放在了三门武学上。武学和功法不同，武学早已在招式技法中，潜藏了方向，可以强行推演。
就像上次他推演炉火纯青境界的八极拳一样，面板提示了些许苗头。同时，形意拳中也蕴藏着多种方向法门。
陆修远一边一路飞奔，不惜耗费体力，一边在三门武学上抉择着。
没过多久，陆修远还在纠结之余，便看到了县城城郭。他定睛一看，发现城门口并无异常，这一情况让他疑惑不已。
陆修远连忙加快脚力，身形如风，赶至城门口。
“陆捕头，您安全回来啦？”
城门口的衙役见到陆修远，神色大喜，连忙恭敬的问道。
“陆捕头，牛头山的猴妖是不是被您剿灭了？”
“废话，没看到陆捕头身上沾染的血污嘛，那膻腥味，必然是猴妖的。”
“陆捕头威武，只身去往妖魔巢穴亦能平安归来，那牛头山上的猴妖必然是被屠戮殆尽了。”
城门口的衙役和几个进出城门的百姓，看着陆修远身上的衣袍沾染了片片血迹，但身形依然挺立，并无受伤之象，便纷纷欢呼称赞。
陆修远脸上疑虑重重，没有搭理这些百姓，而是径直走到守门衙役身前，开口问道：“我且问你，我走后，可有妖魔冲击县城？”
守门衙役闻言，神情一怔，脸色茫然。
“并无妖魔前来冲击县城啊。”衙役摇了摇头，回答道。
陆修远闻言，脸上的疑虑更深了。那灵猴老祖不在牛头山，那些猴妖也说灵猴老祖来了县城，但看着县城城门口的情况，貌似这灵猴老祖没来啊。
“难不成那灵猴老祖走错了？还是说，它藏在暗处？”陆修远眉心微拧，低眉耷眼的思索着。
不过陆修远很快就否定了这个想法，因为之前在山顶下听到猴妖说，有刘家人来过。并且他在山顶并没有发现刘家人，这说明那刘家人多半和灵猴老祖在一块。
加上牛头山的猴妖，对昌合县熟悉无比，灵魂老祖怎么可能走错了。
想到此处，陆修远转身看了看城门口的四周。城门口周围平坦，并无遮挡物，加上人来人往的，根本藏不住人。
“我再问你，我走后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或者，有没有刘典史他们家的人出入县城？”陆修远一脸凝重的问道。
衙役闻言，摸了摸后脑勺，思索了片刻，随即点了点头：“有，昨晚四更天过半的时候，刘家老太爷拿着一块令牌，出了城。奇怪的是，然后在约莫半个时辰前，他领着一个身着宽大黑袍的人回来了。”
“这大热天的，穿着黑色的锦袍，还将身上笼罩的严严实实，这属实是让我头一次见。”
陆修远听到这，脸色大变。立马就明白了其中的原委，定是那刘太爷领着灵猴老祖进城，来找他寻仇了。灵猴老祖之所以到现在还没闹出动静，肯定是怕惊跑自己，担心报仇无望。
现在情况紧急，灵猴老祖已经进城半个时辰了，一旦知晓自己不在家，去了他的老巢，他多半会在城内大开杀戒。
念及此处，陆修远神情凝重，然后朝着自己家飞奔而去。他心里期盼着灵猴老祖知道自己去了牛头山之后，立马回头返回老巢。
但就怕灵猴老祖对牛头山上的猴妖有信心，觉得那五只猴妖能解决自己，然后他则在城内屠戮百姓，以泄私愤。
几息之后，陆修远赶到自己家门口，发现院门被踹开了。进了小院，发现屋门大开，门板横七竖八成了好几块，散落在地上，像是被利刃劈砍过一样。
进了屋内，里面一片狼藉，几乎所有能藏人的位置，都被暴力破坏了，甚至连许久未用的灶台烟囱都被人给暴力扒开了。
“那老猴果然来过，那它现在去哪了呢？应该没有回牛头山，要回去早回去了，弄不好刚刚在路上就碰上了。”
“但现在城内也没听见什么混乱的事情发生，总不成那刘老头把老猴领到他家去了吧。”
陆修远站在院内，眉头紧皱的思索着。很快他便将这个想法给否决了，刘老太爷即便再跟灵猴老祖相熟，但毕竟对方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妖魔。
除非那刘老太爷老糊涂了，才会把灵猴老祖领回家去。
思索至此，陆修远浓眉一挑，眸中精光一闪。想到了一个地方，那就是县衙。
要问灵猴老祖除了他，还最恨谁。那必然是潘县令，要是没有潘县令整出个绥靖政策，用活人求平安，那就没有陆修远在小昌河桥头翻脸杀猴妖的事情。
随即陆修远跳上小院，提着刀往县衙而去。
没过一会，陆修远来到县衙门口，便立马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果然在这...”
陆修远双眼一凝，手持乌铁长刀直接快步走进了县衙。刚进县衙，他便立马看到了前堂内躺着几具被枭首的尸体。
他认这几个死者，都是身穿皂服的皂班衙役。年纪都偏大，毕竟服徭役是没钱拿，每家每户出徭役，都是尽量派家中劳动力最小的人过来服役。
而劳动力大的人，则要忙活家中生计。
穿过前堂，来到后堂院内，陆修远又看到了两具尸体，其中一人还是他的顶头上司韩主事。此人的头颅滚落在一旁，双目圆瞪，眼神中尽是惊骇之色。
尸体的断颈处还往外淌着血，血液尚温，鲜血淌了一地，血腥味弥漫。
“老祖，求你念在咱们两家多年的交情份上，别杀我儿子。我就两个儿子，好不容易给他谋了个典史的官身...”刘老太爷的哀求哭诉的声音，在后堂传来。
“我就是念在咱们两人交情的份上，昨晚才没有杀你。你的儿子就是儿子，我的子孙就不是子孙了？”
一个尖利的声音响起，但语气较为平淡，和话中的意思有些截然相反。
“我活了三百多年，未开灵智之前，有不少儿女，又和儿女生下了这九个子孙。我也不知道它们九个，到底算是我的孙子，还是算我的儿子。”
“启灵之后，我明白了，这按照你们人类的话来说，叫做乱伦。儿女修行不成，我开始培养这九个子孙，但现在老大和老九被你们昌合县的人杀了，我杀你一个儿子，过分吗？”
尖利的声音开始变得嘶吼了起来，说到最后，有种声嘶力竭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