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克隆人工厂

莎娜、雅蒂丝和壹三人全副武装，仍是由壹驾驶悬浮汽车行驶在群山之中的一条废弃的柏油路上。这条路显然已经废弃太久了，不仅路边长满了齐腰高的灌木，某些路段的柏油也已经被倔强生长起来的树木给顶破了。

壹和雅蒂丝两人都尽可能地携带了足够多的武器，身上穿着执行任务时才会穿的黑色紧身衣。雅蒂丝的心情显得颇为兴奋，她正在不停地擦拭着手里的枪，嘴里跟着车载音乐哼着歌。而莎娜则还是老样子，她还是没有接受雅蒂丝的武器，而只是用麻醉弹。

“雅蒂丝，这把枪从昨晚开始已经被你擦过五遍了。”莎娜说道。

雅蒂丝还没说话，倒是壹先开了口。她说道：“雅蒂丝紧张的时候就会不停地擦枪，而且会故意装作很轻松的样子。”

壹倒是把雅蒂丝的心思摸得很清楚。雅蒂丝只是冲壹吐了吐舌头，或许是为避免尴尬，她赶紧转移了话题：“莎娜，我还是不太明白，为什么壹的梦里会出现克隆人工厂的线索呢？”

“想到克隆人可能是利用神经网络进行信息共享的时候，我就怀疑壹的大脑里有克隆人的线索了。那些克隆人是根据壹的基因进行批量生产的，她们在生物构造上与壹存在着契合，所以，她们之间的神经网络一定会影响到壹。从而在壹的潜意识中留下线索，梦境不过是这种潜意识的体现罢了。”

壹说道：“所以，简单来说，你把我的大脑当成了一个收音机。你打开这台收音机收听了一下克隆人频道的节目，然后又关掉了。对吗？”

莎娜惊讶道：“壹，你的想法很有意思。不过倒是没有说错。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壹继续说：“我也感觉很奇怪。我清楚地记得梦到的那个工厂的情景，可是我明明从不记得到过这样一座工厂。就好像……就好像有什么硬生生把那些画面塞给了我一样。”

正说着，汽车开下了一条长长的下坡路。她们来到了群山之中的某处低矮的山谷。

这座山谷平平无奇，周围的山上既没有极具观赏性的植被，也没有什么有趣的人文景点，完全是一座荒山。如果不仔细看，隐藏在树林和灌木中的这条马路还真不容易发现。

而山谷的正中央就是一座废弃工厂的大门——因为两侧的水泥墙都已经坍塌，甚至很难说这里还有“门”。从外面看，工厂内是锈蚀得十分严重的几十米高的熔炉和冷却塔。工厂是依山而建，能清楚地看到其背后的山体有明显的开凿痕迹。所以，这座工厂应该有相当一部分是隐藏在山体内的。

三人下车，雅蒂丝掏出微型电脑确认卫星导航的定位。

四处张望了一会儿，雅蒂丝说道：“没错儿，就是这儿了，三菱重工第1703厂。这座远离人烟的工厂原来是用来开采能源矿产的，第五次科技革命之后，核能源广泛普及，传统的能源矿产纷纷被淘汰，所以这座工厂就被废弃了。当初像这样被舍弃的工厂不计其数，倒是没什么奇怪的，”

“为什么没有拆除它呢？”壹问道。

雅蒂丝噗嗤笑了一下，好像壹问了一个小孩子才会问的十分幼稚的问题。她说道：“这荒山野岭的，干嘛要拆除呢？扔着不管就好了。再说，这种工厂大多是开山而建，有的建造时间十分久远，山里纵深十几公里，怎么拆？除非把整座山炸掉。何必呢？”

想一想雅蒂丝说的有道理，壹就不再追问了。

这座工厂已经毫无防备，三人轻易地走了进去。如果克隆人工厂真的依托这座废弃的工厂被建造在这里，那确实是足够隐蔽。若不是莎娜想出了通过壹的梦境找到线索的方法，恐怕仅凭壹和雅蒂丝的本事，再多费几倍的周折也找不到这里。

进了工厂，奇怪的是并没有任何关于克隆人的线索。到处都是破旧的厂房和高炉，到处都积满了灰尘。这座厂子不过是废弃了几十年，但如今去看时却只觉得像是远古时代的产物。

与先前预料的森严戒备不同，这座工厂已经如同一个垂暮的老人，完全任人摆布了。三人都有一些意外，但也只好循着模糊的路标向着工厂内部依山而建的矿洞走去。由于建造在山谷之中，受到地形限制，这工厂的构造十分简单，是明显的狭长形分布，只要一个劲儿朝里走就行了。

洞口大概有七八米高，边沿用混凝土修理得很规整，往里走的二十几米范围还能见到明显的人工修整的穹顶。再往里走，洞外的光线就难以到达了，洞顶和洞壁也开始出现了裸露。从这里开始，应该是进入矿产开采区了。

光线逐渐暗淡，三人只好打开强光手电摸索前进。走了不久，壹在墙壁上发现一个巨大的配电箱。胡乱拨弄了几个按钮之后，洞内竟然突然亮堂起来。洞顶上的两排高压氖灯发射出耀眼的光芒。

雅蒂丝为这破工厂啧啧称奇。实在是没想到，这废弃几十年的工程设施竟然还能起作用。只是不知道发电燃料还剩多少，这些高压氖灯又能亮多久。三人遂加紧步伐向洞内走去。

又往里走了数百米，一个锃亮的巨大金属门拦住了三人的去路。金属门与整个矿洞等高等宽，几乎没有留下一丝一毫的缝隙。门上是一个生物识别装置，必须用特定人的掌纹才能开启。

这扇精密的金属门与整个工厂完全不是一个时代的产物，且能明显看出这门的建造时间要晚于工厂。壹确信，她们找对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