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白的婚纱
洁白的婚纱
“谁让你过来的?”男人坐在院子里,瞧见背着包站在院子中的周安芝,语气里满是毫不客气的责备,“你知不知道这本书马上就要完稿,现在是最关键的时刻。一本书最重要的就是结尾,你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过来,你想让所有人的心血付诸东流吗?”说话的人是与柏远一同写书的同事,柏远还在寺庙里没出来。他们在山上待了好几个月,每天与那些佛教信徒一同吃住,就是为了写出最深刻的感悟。周安芝为了爬上来,跨越了海拔三千米的高度。她这么做,不只是为了怀璟。这么多天来,她很想念柏远,也很担心柏远。好不容易忍着高原反应爬了上来,一进门,没见到自己的爱人,迎接她的却是一个陌生人迎面泼来的一盆冷水。她自顾自将包从背后取了下来,冯钦一见她真有打算在这儿停留的架势,急忙从凳子上站起身来,指着她的脸说道:“你、你听不懂我的话吗?”“赶紧走!你一旦留在这里,许柏远什么心思都没有了,每天就全心全意陪着你。我刚才是不是跟你说过,现在是最关键的时刻。”周安芝口腔里的牙齿咬在一起,用力磨了磨,旋即猛地把包扔在地上。她厉声厉色道。“你是谁啊?凭什么在这儿指责我?柏远是我的丈夫,我都没要求他有多么了不起的成就,你倒在这儿提要求了。我们家有钱,我自己也有钱,就算柏远一辈子不工作,我也能养他一辈子,还用得着你在这儿替他操心人生成就吗?”复杂的地理环境、强烈的高原反应、对柏远的思念,还有对怀璟暗自许下的承诺,这些情绪一同出现在她身上,她早已身心俱疲。尤其是连日来遭受庄恒的折磨,此刻一看到这个男人高高在上地指责自己,她顿时产生了强烈的应激反应。冯钦是个典型的大男子主义者,他早就看不惯许柏远在自己妻子面前那副“唯唯诺诺”的模样,更何况眼前这个女人从事的还是抛头露面的工作。他的眼神和语气中都透露出满满的不屑。“行了,你不过是个三流歌手,吃的是青春饭,等你年纪大了,还能唱得动吗?你知道我们这些男人在做什么吗?我们写的这本书有…
“谁让你过来的?”男人坐在院子里,瞧见背着包站在院子中的周安芝,语气里满是毫不客气的责备,“你知不知道这本书马上就要完稿,现在是最关键的时刻。一本书最重要的就是结尾,你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过来,你想让所有人的心血付诸东流吗?”
说话的人是与柏远一同写书的同事,柏远还在寺庙里没出来。他们在山上待了好几个月,每天与那些佛教信徒一同吃住,就是为了写出最深刻的感悟。
周安芝为了爬上来,跨越了海拔三千米的高度。她这么做,不只是为了怀璟。这么多天来,她很想念柏远,也很担心柏远。
好不容易忍着高原反应爬了上来,一进门,没见到自己的爱人,迎接她的却是一个陌生人迎面泼来的一盆冷水。
她自顾自将包从背后取了下来,冯钦一见她真有打算在这儿停留的架势,急忙从凳子上站起身来,指着她的脸说道:“你、你听不懂我的话吗?”
“赶紧走!你一旦留在这里,许柏远什么心思都没有了,每天就全心全意陪着你。我刚才是不是跟你说过,现在是最关键的时刻。”
周安芝口腔里的牙齿咬在一起,用力磨了磨,旋即猛地把包扔在地上。
她厉声厉色道。
“你是谁啊?凭什么在这儿指责我?柏远是我的丈夫,我都没要求他有多么了不起的成就,你倒在这儿提要求了。我们家有钱,我自己也有钱,就算柏远一辈子不工作,我也能养他一辈子,还用得着你在这儿替他操心人生成就吗?”
复杂的地理环境、强烈的高原反应、对柏远的思念,还有对怀璟暗自许下的承诺,这些情绪一同出现在她身上,她早已身心俱疲。尤其是连日来遭受庄恒的折磨,此刻一看到这个男人高高在上地指责自己,她顿时产生了强烈的应激反应。
冯钦是个典型的大男子主义者,他早就看不惯许柏远在自己妻子面前那副“唯唯诺诺”的模样,更何况眼前这个女人从事的还是抛头露面的工作。
他的眼神和语气中都透露出满满的不屑。
“行了,你不过是个三流歌手,吃的是青春饭,等你年纪大了,还能唱得动吗?你知道我们这些男人在做什么吗?我们写的这本书有可能获奖,这可是一辈子的荣耀,你能与之相提并论吗?”
“再者说,许柏远今年快二十七岁了,四舍五入都快三十了。男人娶妻生子可是人生大事,你就应该安心待在家里,早点生个孩子,做个好母亲。”
孩子,想到孩子周安芝就痛得无法呼吸,她难过地闭上眼睛,几度呼吸才能正常说话。
“你别跟我提孩子,你也知道柏远是我丈夫,他都不敢对我有那么多要求,你有什么资格要求我做一个好妻子、好母亲?”
冯钦一副早就料到她会副德行的样子,他也懒得跟这种没脑子的女人计较。
“好,好,我告诉你,你在这儿待几天就赶紧离开。我们最多半年就能把这本书写完,然后找出版社出版。这可不是你丈夫一个人的事,是七八个人的心血。”
周安芝身体僵硬地站在原地,心中源源不断地涌起绝望与难过,还伴随着自尊破碎的声响。
为什么世界上的男人总是给人一种凌驾于女人之上的感觉?不是男女平等吗?为什么他们能如此随意地评价女人,评头论足她们的样貌,品头评足她们的工作?
为什么女人到了一定年纪后,世上的男人就紧盯着她们的肚子,让她们结婚,让她们生下孩子,她们要做妻子,做母亲,就是不能做自己。而这些男人自己却能随心所欲地做自己?这实在太可笑了。
他们好像天生带着一种自信,一种生为男人的自信。无论女性多优秀都没有一个碌碌无为的男人厉害,他们到底哪来的自信?
周安芝被这股“愚蠢的压迫感”喘不上气。
“芝芝?”
爱人惊喜又不敢置信的声音在院子里响起。
周安芝猛地睁开眼,她用力眨了眨眼睛,将眼泪和那些委屈的情绪都强咽进肚子里。
好,不就是六个月吗?她忍了。这次过后,她一定要狠狠惩罚柏远,绝不许柏远再接近他们。
他们不是要求她贤惠懂事吗?她偏不。
周安芝转头看向大门口傻站着的柏远。
结婚快七年,可每当他的目光触及芝芝的眼睛,许柏远还是像第一次看到芝芝那样,忍不住心动。
爱人的眼睛是那么美丽,仿佛浩瀚宇宙都蕴含在爱人的眼眸中。
尤其此刻,她似乎还带着点小脾气,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正凝视着自己,眼中分明写着:我很想你,还有,我很生气你这么久都不回家。
许柏远快步走过去,周安芝一看到他那双清冷的桃花眼看着她时亮晶晶的,顿时什么气也没了。
她擡手,许柏远相知有素地将芝芝高高举起。
“宝贝,你竟然来看我了,我好开心啊!”
他将妻子高高举起,好像举他一生珍贵的珍宝。
仰望芝芝,是许柏远最喜欢的姿态。
他高高扬起下巴,眼中盈满爱意与崇敬。阳光直直地洒落在妻子那张风华正茂、蛾眉曼睩的脸庞,令许柏远移不开眼。
他的瞳孔完全聚焦在她的脸上,试图将妻子每时每刻的容貌与神情都珍藏起来。
阳光宛如一层薄如蝉翼的轻纱,轻柔地铺展在妻子的脸庞。金色的光芒在她精致的五官上欢快跳跃,卷翘的睫毛在光晕中投射下细碎的暗影,鼻梁闪烁着珍珠般的莹润光泽,而妻子噙着笑意的双唇,仿佛被镀上了一层如蜜糖般的晶莹光彩。
而他的妻子也在深情地凝视着自己,眉眼舒展,嘴角上翘,眼中闪烁着愉悦的光芒,整个人的神态明媚动人。
“累不累?快把我放下吧!”
许柏远缓缓摇头,一双沉静的桃花眼微微眯起,声音温柔又带着一丝难过。
“宝贝,你瘦了,瘦了好多。”
一提到这个,周安芝的脑海中立刻浮现出庄恒对她的折磨,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腾而起,顺着血液流动的速度,迅速蔓延至她全身。
她害怕柏远看出来,更骗不了爱人的目光。
周安芝一把搂住他的脖子,吻上他薄薄的眼皮。柏远,发生了很多事,姥姥去世了,我们的孩子,还有那些流言蜚语。我好想告诉你,再等等吧,等到我最喜欢的夏天,等到你结束一切,这些事情每个都太重了,你是无法承受的。
因为爱,周安芝选择将那些沉重的秘密暂时埋藏在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