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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观念

詹辕的家在山尖上,距离市区很远,苏N在车上就一直观察苗生,他不知道是个什么感觉,就是寒冷,跟外头天气一样的冷,苗生给人的感觉,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即便几个人挨着,他却是独特的一个世界,下车后,苏N和谢长昼并排站着,惊讶的看着詹辕从后备箱里拎出来个轮椅,给苗生抱上去,然后膝盖上披条毛毯。

往里走才发现,别墅里所有的路都是残疾人士的那种专用道路,应该是为了配合苗生。

进客厅里,苏N看着空旷的很,几乎没什么东西摆设,不像他俩的家,已经被堆积的满满当当的,拘束的坐个冷硬的圈椅里,四个人围着喝茶,詹辕最开始没动,转头看了眼苗生的冷脸后,才伸手烧水,谢长昼的眉头一直皱着,转头看苏N,温柔的问他,“让苗生领你去保温的花房里看看吧,我和詹辕说会儿话。”

话一出口,詹辕立刻偏头看苗生,眼神里含着浓浓的警告,而苗生,却仍旧冷淡无波。

“你跟我来吧。”

连说出口的声音都是冷凝带着寒霜般,苏N反而有些心慌,用手摸了下无名指上的戒指,才往前几步推着人出去。

门刚合上,就听见谢长昼质问的声音,“苗生的腿怎么了?你是不是疯了?”

那头的詹辕眼底里全是悲怆,握着水壶的手都挣出青筋来,平静了半晌,才沙哑艰难的说起最近的事,“他体质本来就不好,又经历了滑胎,我怕他出事,所以,才…”

谢长昼惊讶一瞬,又了然,他们俩的关系恶劣到外人都感觉残忍,叹口气,不赞同的反驳他,“詹辕,你放过他吧,也当放过你自己,苗生估计也累了,万一哪天,真想不开,别怪我没提醒你。”

詹辕像是早就预料般,轻轻摇了摇头,“不会,他还有把柄在我手里,不会轻易放弃的,所以说,我们两个这辈子,是命定的纠缠不清…”

外头,经过走廊出去,宽阔的出现一片花园,本来以为品种齐全,可哪成想,竟然全是蓝色的鸢尾,苗生不回头都会知道苏N的诧异,把胳膊搭在轮椅的木质扶手上,冷冽的语气为他解释,“蓝色鸢尾花一般在六月才会开,可詹辕就是有能耐让它冬天也开着,我虽然喜欢,却也知道,宿命中的游离和破碎的激情,或是再精致的美丽,都是易碎易逝的…”

苏N听的茫然,懵懂的跟着点头,他听不懂,也不会了解面前的人心里经历过的血腥的痛苦,仿佛真的失去了,才会大彻大悟的人。

“我看起来像个怪物吗?看你很紧张。”

啊?苏N知道自己很没礼貌,挺直了脊背摇摇头,又点点头,说话都磕巴了,“没,就是,看你,很没有生气的感觉…”

说完之后,他都想把自己舌头给咬了,瞎说什么?

“呵呵,是吗?你摸摸我的手,还是温的。”

苏N低头去看他的眼睛,茶色的旋转的瞳孔里倒映的全是无助的哀求,右手伸过去,握住他冰凉的,平放在轮椅上的手。

很快,谢长昼出来,揽着苏N跟苗生告辞,“苗生,詹辕这个人的本性并不坏,而且,他是真心爱你,你,别太倔强,我们先走,过完年再来看你。”

轮椅上的人依旧是面无表情,只不过飘向苏N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光彩。

出门,有司机等着了,径直开车回市区里。

四合院的祖宅,刚进门就是一个白色的镂空影壁,中间镶着个略一米大的铜钱,绕过去,出现了四个小型的池塘,应该是恒温的,里头还有鱼儿游来游去的,见人过来纷纷游着靠近,尾巴晃来晃去的,苏N看着喜欢,缓解了点紧张的心情,被谢长昼牵着进了门,里头灯火辉煌的,先看见的是张响,张响见着苏N特别高兴,上来就拍他一下,“你终于来了,快进。”

换了拖鞋,抬头听见张响介绍,“苏N,这是我姐,张原,你叫原姐儿就行。”

门口这时候多了个女生,扎着马尾,一件白毛衣,满身的书香气,见着他看她,抿唇礼貌的笑了笑,后才抬头看向谢长昼,“大哥,叔叔阿姨正等你们呢。”

谢长昼低沉的嗯了声,回手牵着苏N,一步步上楼,“别紧张,我父母都知道了,去年就想见见你,嗯?”

苏N还是紧张,心脏砰砰的跳个不停,捏了捏他手指,露出来个难看的笑,谢长昼看着有趣,低头吻他一下,把手握的更紧。

谢长昼的母亲正好出来,全看在眼里,上下扫了眼苏N,雍容的笑着过来牵他,“叫小N吧,名字很好听,进来。”

“这是我爸。”

谢长昼父亲坐茶道的后面,笑容满面的冲着两个人挥手,苏N最后一个坐下,听他父亲问,“听说,你正在学建筑,对于工程理论和实践上的知识一定很成熟了,是不是?”

“刚学些皮毛,还不是特别的精。”

苏N回答的一板一眼,坐姿也端正非常,往常不是歪着就是倚着,谢长昼眼尾扫着他好笑,在一边帮腔,“他才学,哪懂那么多,爸,你问点实际的。”

他妈瞪一眼他,拉过来苏N的手,放了个大红封,“小N,你第一次来,这个是见面礼,收下。”

苏N连忙摇头,他可不能这样,“不,不要,阿姨,我有钱花的,用不着…”

谢长昼一把搂着他到怀里头,也不管他挣扎,直截了当的拿过来塞兜里,“这也没多少钱,客气什么,拿着你明天请我下馆子。”

两位老人对个眼神,外头保姆说饭菜齐了,一家人下去吃饭。

饭桌上,谢长昼的父亲喜欢喝点酒,给他俩和张响一人一盅,女士半杯,“来,新的一年,首先,欢迎苏N,作为长昼的另一半,你得多喝,来,共同举杯。”

苏N时隔许久才碰着酒,辣的很,可大人敬酒,他不能不喝,闷头一口干了,顿时看谁都重影,缓了缓,才瞅清对面的张响,张响只抿了一口,看他这架势,咧嘴扯了个坏笑,挑下巴让他看自己的杯,苏N看了眼他的,又转头看了看谢长昼的,脸蛋通红的又看向上面的谢长昼他父亲,叔叔自然高兴,一看小伙子就爽快,亲自端起酒瓶,对着他慷慨,“来,小N,再来一杯。”

谢长昼赶紧拦住,“爸,他不能喝,你别使劲儿灌。”

回头在桌子下面拉住他手,轻轻柔柔的捏着抓着,苏N挣了下,眼睛亮晶晶的盯着酒杯,主动拿起来递过去,“叔叔,我能喝,我陪您喝。”

谢长昼差点气死,这个小白眼狼。

对面的张原笑意盈盈的也跟着劝,“就是,今天高兴,来,苏N,我给你倒满。”

张响在旁边也跟着幸灾乐祸,站起来一把抢过去,“苏N啊,我给你倒,咱俩先喝一个…”

桌上的人都在看苏N,只有谢长昼的母亲,一直盯着张原,怕她不高兴,他们两家早年就订的亲事,因为她这个糊涂儿子,非得把这么漂亮的姑娘给推出去,尤其是,这么多年,她早就把张原当成自己的儿媳妇,这会儿,突然变出来个带把的,怎么都接受不了。

一杯又一杯的酒下肚,苏N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热,心里都着了火,谁说什么也听不清,谢长昼看他不清醒了,低声问他,“想吃什么,嗯?”

迷迷糊糊的撒娇,“我想吃,凉快的,雪糕…”

一桌子的人都听的清晰,谢长昼这个人,对谁都是一副温柔的样子,实际上,心里凉薄的很,从不把谁真正的放在心里,见他眉目间全是温存的点了下他唇角,伸筷子夹了块春笋,“不行,吃这个,来,张嘴。”

苏N是彻底醉了,下意识的揽着他胳膊张嘴,露出来一截的粉红的舌尖,细白的小牙叼着嚼啊嚼的,就咽了。

“帮我倒杯牛奶来。”

谢长昼回头对着保姆说,音落,那头的张原有些挂不住,“大哥,你偏的要这么作秀的给我们看吗?”

张响高兴,也跟着喝的多了点,但他还保持清醒,一听不高兴,摔了酒杯质疑,“谁说的,作秀,大哥没作秀,我们苏N,是最…”

“你闭嘴。”张原站起来推着弟弟坐下,看着已经醉倒的苏N说,“阿姨,既然长昼不满意这门婚事,就此作罢,也不必真的找个男人来演戏,我不是求到你谢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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