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姜谌允,也是顾焕之 - 重生成妖后堂妹 - 冬菜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他是姜谌允,也是顾焕之

“动乱如今如何了,伤亡如何?”成厉帝到了御书房,就开口问道。

他因为急,御撵都未乘,疾步到的御书房,此时他胸口微微起伏,喘着粗气,脸色难看。

这还是自他登基来,第一次遇到灾情不知,还闹出乱子来的事,便是之前徐潘把持朝政,可在灾情一事上,徐潘可能会贪,但绝不会直接隐瞒镇压,正因为这样,他才能容忍他到死,而不是直接处置了。

可他想不到,徐潘都没胆子做的事,他的好儿子,看起来老实忠厚的好国舅却是有那个胆子做了,想到这里,他直接瞪向了曹首辅,语带嘲讽,

“曹卿每日整理奏章,竟是一册灾情严重,流民进京的折子都没收到?朕记得,应天府尹还是曹卿的学生吧?这种大事,他敢欺瞒你?”

“陛下恕罪,臣知罪,”曹首辅能做到首辅之位,还能够让曹家出了一个皇后,自然也不是那种无能之辈,在京中动乱出现的时候,他就想到了成厉帝的盛怒。

而以他多年对圣心的猜测,也明白这时候狡辩只能让成厉帝更怒,因而,他也没有为自己辨证什么,当即跪了下去,直接就认了罪。

“应天府尹确实给过臣一张奏折,不过因上面写的情况并不严重,臣就让应天府自行处理了,毕竟往年大雪也有流民进京,都是先安置在京郊,每日固定施粥米的。是臣疏忽了,没考虑到今年雪比往年要大些。”

曹首辅是真没想到,这事会闹得这么严重,往年也不是没下过大雪,没闹过雪灾,各地官府为了不多生事,一般都会先将灾情压一压,等更严重之时再上奏,如此一来,赈灾银两也会多一些。

至于流民,京城是天子脚下,富庶之地,富人之家随意漏一些,都够那些流民过一个冬,因而年年都会迎来,只是没今年这么严重罢了。

他如此做,也是为了延长些时日,挨过太子监国,至少能让太子在监国期间做到无功无过。

想到这里,曹首辅面上不由又泛起了苦色,陛下本就对太子不满,偏心二皇子,要是这事牵连到太子,那就遭了。

见他主动认罪,成厉帝脸上倒是缓了些,不过他被欺瞒一事却是没那么容易过去的,

“朕倒是不知,曹卿处事什么时候也开始想当然了,还是因为朕重病,曹卿以为朕活不久了,可以罔顾朕了?”

成厉帝本就多疑,他说的时候倒是没什么感觉,等说完了,他却觉得自己真相了,因而脸色又沉了下来,再次凌厉的看向了曹首辅。

曹首辅听得后背的冷汗直冒,头在青金石地板上猛磕着,发出一声声闷响,“陛下,臣没有啊,臣对陛下的心,苍天可鉴啊,臣只是不愿陛下在生病期间,还被国事吵扰,也没想到这事会如此严重啊,”

成厉帝没提及太子,曹首辅也聪明的没提太子,将流民一事全都揽在了自己身上,就希望能够淡化太子被这事影响。

可一旁一直等着落井下石,素有老狐狸之称的孟次辅又怎么会如了他的愿,看到成历帝对曹首辅生了疑,怒意正重,他心里都快笑开了,人也直接上了前,拱手施礼道,

“陛下,这事也不能全怪曹首辅,太子监国,曹首辅希望能够少生些事,也是可以理解的,倒是流民动乱一事,伤亡惨重,还损失了近百学子,还得赶紧商议下接下来如何做,才能平息这场动乱的影响才是。”

“死伤还有近百学子?”

孟次辅的话直接让成厉帝的怒意得到了一个升腾,他当即忍不住踹了曹首辅一脚,

“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这京城的防御什么时候这么差了,就让流民这么进了京,还让朕损失了数百人才……”

成历帝怒意不休,他一直就自诩求才若渴,对每年的恩考也尤为看重,却不想如今才子在他眼皮底下出了事,如何不让他惊怒。

姜谌允在成历帝进了御书房,找曹首辅算账后,就一直在一旁冷眼旁观着,雪灾一事,曹首辅心里的盘算他不是不知,孟次辅在曹首辅压下奏章之时装作不知的盘算,他也清楚。

只是徐潘倒后,皇帝已经显少用到姜家了,甚至隐隐有了要卸除姜家兵权的打算,这时候他不能公然和曹孟两家作对,便没有插手这事。

只是今晚灯楼失火,流民动乱事,确实来的蹊跷,便是他也未察觉半分。

姜谌允思及此,垂下的眼眸微凝,看了一眼被踹倒在地的曹首辅,在成历帝怒意再起之时,上了前,

“陛下,臣和锦衣司指挥使寇淮去查看过,发现主街上用来遮雪的篷布,全都被火油浸泡过,还用了特殊的浸泡方式,无色无味。”

姜谌允的话直接让御书房的三人愣在了当场,还是成厉帝先反应过来,“姜卿这话何意?”

“臣和寇淮推断,这场动乱,非是意外,而是有人利用流民刻意筹划的一场动乱。”姜谌允说完,不动声色的看了眼一旁的孟次辅一眼,果然就看到孟次脸色微变。

“寇淮人呢?”成厉帝脸色肃然,姜谌允的话,让他一瞬间想了许多。

“寇指挥使还在宫外查探,相信不久便会回宫和您汇报。”

成厉帝听罢,沉默了一瞬,朝外吩咐道“来人,立即带人去将应天府尹和五城兵马司押入大牢,交大理寺候审,让寇淮立即进宫见朕。”

随后又看向姜谌允,“此事交由姜卿去查,给朕彻查!”

有人主导动乱比欺瞒灾情,没处理好流民一事更让成厉帝愤怒,和忌惮,他也想到了有人是想借这事让他和太子离心。

如此,成厉帝反而忍下了对曹首辅和太子的怒火,并没有对二人从重处置了,只是将不知情,监国不严的太子罚了一年奉,禁足一年。

而压下奏章的曹首辅,罚俸三年,另让其出白银十万,以安抚这次动乱的受难民众和学子。

这个结果,对于曹首辅来说,算是逃过一劫,他没有犹豫就领旨谢恩了,还主动揽了赈灾,重新安置乱民一事。

今晚,注定是个不平静的夜,多少家庭因为这场灯会大火,流民动乱,丧失亲人,甚至家破人亡,哭声,哀悼声更是遍京城可闻。

姜谌允和成厉帝商议好处理这波动乱的后续,在那一声声悲哭声回到府中的时候,已经快近凌晨,他也没立即回房休息,而是去了书房继续办公。

“大人,二姑娘没有收,”姜谌允刚进书房,姜于就将季漪没有收下的花灯放到了案桌上。

粉色的琉璃灯盏在昏黄的烛火中散着光晕,姜谌允视线过去,半响未语,许久才问了声,“她可有说什么?”

“二姑娘说,今晚已经很麻烦了,礼物就不收了,”

姜于照季漪的原话小心回道,还悄悄抬眼看了眼姜谌允,姜谌允垂着眼,看不分明他的神色,可姜于却明显感觉到屋子里温度骤然变冷了些,让他后背一凉。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姜于领命下去,姜谌允依然坐在位置上没有动,眼睛还落在那盏琉璃灯盏上,片刻后,他又出了声,“去查晔王,另外季府那边再加派些人手过去。”

“是,”空中传来一声微低的男音,很快,门开了又重新阖上,屋子里彻底归于安静。

她果然如魏烨所说,是怨着他的,所以连这么一盏花灯,她都讳莫如深。

姜谌允伸手拿过灯盏,指腹在灯上摩挲,眸光深深。

他是姜谌允,也是顾焕之,那个连妻子都护不住的镇国大将军,她到死都在恨着,怨着的顾焕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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