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巅相遇 - 狐狸带的娃 - 淏淼 - 玄幻魔法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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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巅相遇

夕阳下的少女肌肤如雪,眼睛莹亮,整个人神采奕奕,笑道:“我知道。”

吃过午饭,她没有出去找猫顺儿他们出山玩,一个人坐在桂树上,思索该如何开口,绞尽脑汁,脑袋炸裂之时,她起身飘然落地,想到束止的书房中找些戏文来看,看看戏里的女子都是如何表白心意的,翻了半天,戏文里都是男子向女子表白心意,她颓然坐在束止平时做的太师椅上,手支着下巴,失神地望着菜园子里的白菜豆角空心菜,像临刑的犯人一样惶惶不安,不知这般过了多久,看到院中不再有日光晒着那些嫩绿的白菜豆角空心菜更加惶恐,跑出屋外,抛出灭魂剑,如一只脱弓之箭瞬间不见了踪影。

她飞得极快,穿过蒙蒙云层,看到远处隐在云雾中锥形的山巅才放下心来,太阳还未落山,那人还未离开,一切还来得及。

玄歌猛然使出全身的灵力,贴身的衣物都湿了,额头的汗珠滑到下巴,用衣袖擦干,须臾已到了山巅之前,这时候西方的日落沉沉地向下,光线越来越暗,那夕阳温柔的光却落到两个人的身上,那人一袭白衣,青丝如瀑,背对着她,而这白衣少女对面正是邹屠,那双墨色坚毅的双眸深深地锁住少女的脸,那种眼神,那种神情,她从未在他脸上见过。

那一瞬间,全身冒着热汗冷了,浑身冰冷。

她看着他们站在夕阳中,少年俊逸挺拔,少女亭亭玉立,微弱的光辉映着两人,像书中说的神仙眷侣。

她在想,应该过去吗?八年都没有正经打过照面,现在过去以什么身份,又要过去说什么?可如果就这样回去,白天里她可以像人一样活着,可到了晚上,如何能入眠?

她像一座千年石像,钉在那里一动也动不了。

可是不能就这样在这儿杵着,他们早晚会诉完衷情,早晚要告别,早晚也要再见......

可是自己就是动不了,她疯狂地想着办法,想起早晨打扮的时候,用一个白玉木棉花式样的簪子插在发间,抽出簪子毫不手软朝自己的手臂猛扎下去,呼出一口气,才缓缓靠近东极之巅。

还有五步,东极之巅极为狭窄,只能站两个人,如此也转不开身,她踏不上去,那里已经占满了。

邹屠看到他了,她以为他的眼睛里会闪现一抹惊讶,亦或是久别重逢的欣喜,可那双墨色的双眸中,什么也没有,平淡的眼神就像望向日落那般。

少女也察觉到了什么,侧头看向她。

两人的神情极为相似,虽无言语,各自的眼神满是惊叹。

玄歌细细地打量这位女子,她不似东极山上的女子,举手投足高贵优雅,一双杏眼楚楚动人,薄唇小巧红润,肤白无瑕,像从画中出来的仙女一样。

她微微一笑,对邹屠问道:“这是你朋友。”

邹屠再次抬眼看她,面色淡然,“不认识。”

不认识?

这八年她没有勇气出现在他面前,他连儿时那段相遇也忘了。

你刻骨铭心的记忆对方未必会记得当时的只言片语,她活生生地人出现在他面前,原来是个陌生人。

那她怎么开口说,自从第一次见你,你没经过任何人同意就住进了我心里。

若说陪他在东极之巅看了八年的日落,邹屠或许更觉得她莫名其妙。

她读过太多情诗,可没有哪一句能让她把满心的深情倾吐个畅快,一句不认识,模糊了她的来路,更不留任何退路。

玄歌攥着双手,浑身冷汗被寒风风干,她忽然想起在妖洞问邹屠的那些问题,他没有未婚妻,没有童养媳,如今身畔站着一位绝色的女子,那么故事只是跟她预想的不太一样。

苍白的脸抬起,嫣然一笑,“我喜欢在这里看日落,这一看就看了八年,今日被琐事耽搁,来晚了。”

凤凌玑见少女御剑悬在空中,衣袂随风飘荡,气质风华,容颜尤为清丽动人,这一笑,洪荒山河秀丽,亦黯然失色,便有心结识,问道:“在下凤凌玑,敢问姑娘芳名?”

邹屠垂下眼帘,神色在虚空中静止,玄歌收回眼神,答道:“玄歌。”

话毕,再看邹屠,或许说出名字能够让他想起什么,竟没有半点反应,此刻玄歌周身冰凉,心里仅存的侥幸荡然无存。

此刻,天色暗下来,山巅之上向下俯看,洪荒混沌,什么也看不清,玄歌一时心神不稳,灭魂剑剑首突然向下偏移,她差点摔下去,眼前的两人皆是一惊,身体晃了几下,她回神极力稳,“来得太急,也没赶上看一眼,就此告辞。”

凤凌玑似有话未出口,玄歌转身便没了踪影。

这是她第二次庆幸自己高超的御剑之术,第一次是能上东极之巅和邹屠看日落,而这次,御剑之术能够让她干脆地落荒而逃。

她习惯在青碧河畔落地,今日本不想在此,可就是鬼使神差停在此处,她是摔下来的,是自己心神无法集中还是腿软的缘故也不清楚,反正摔下来也感觉不到哪里疼。坐在地上,全身竟然没有什么力气站起来。

远远地听见猫顺儿喊她,急忙用衣袖抹了一把脸,并没有站起来。

她朝他看过去,只见少年一身墨衣,身材修长,洒脱俊逸,右手臂上立着一只满身红色羽毛的鸟。

他走过来,看她坐在地上,低着头,一副颓然的样子,哈哈大笑。

“你不会摔下来了吧!我说你经常御剑出去,还以为御剑之术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没想到....啧啧!玄歌,你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哈哈!”

玄歌松了一口气,扯着嘴角一笑,“是啊,总是这样摔下来。”

猫顺儿只看到她的侧颜,难掩憔悴,甚至从细长的眼尾看,莹亮的双眸,有一闪而过的悲伤。

此刻看她坐在地上,缩着瘦弱的肩膀,忽然觉得,玄歌早已不是那个肉嘟嘟的小玄歌,现在的她只是一个普通的柔弱少女,刚才的话不知道她会不会介意。

心里惭愧,低下身左手半抱着将她拉起来,这才看清她的脸。

这分明是哭过的。

他手抚上她的脸颊,眼睛泪痕点点,他用拇指擦了擦。

“你还是一样啊,喜欢哭鼻子,不就是御剑术吗?你这般用心以后总有天练的炉火纯青。”

玄歌噗嗤一笑,“这是你捡来的鸟?”

猫顺儿笑的甚为得意,“如何?漂亮吧!这是毕方鸟,也会吐火哦!我看你不要练御剑术了,这个长大了给你当坐骑,如何?”

玄歌笑着,手指拨弄几下毕头上的羽毛,那鸟立马炸毛,对着玄歌哧哧乱叫。

“你看你看,她可不怎么喜欢我,还是留着你自己用吧。”

猫顺儿见状,用手指点点它的头,“小东西,怎么这么不礼貌。”

那毕方立刻安静下来,“它倒是听主人的话,想不到你还很会训练灵宠,不像我。”玄歌想起自

己养的九婴,好吃好喝伺候着,却时刻想要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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