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甘心与否 - 锦绣夙笙:王妃别想逃 - 尐爷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第53章甘心与否

第53章甘心与否

澄澈蓝天纤云不染,窗外有只鸽子,扑闪着雪白翅膀,甩弄银灰头颅惊恐地快速飞走,暖阳映照在它的身躯,使得双翼彩霞闪耀,可它的头顶却是光溜溜的。这是一只信鸽方才来此地送信,抱着它的女人一开始还是轻揉自己的羽毛,当她打开信纸之时,脸上喜悦的深情顷刻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灵动的水眸里冒出火光,筱玲抚摸它羽翼的手猛地用力,硬生生把它给薅秃了,那一声凄厉的鸟鸣似要撕破天际。其响亮的声音钻入女子的耳里,她吃痛地蹙眉松手,这只可怜的鸽子才得以逃脱。

没有了束缚它便立刻展翅扑向自由的天空,殊不知正好被翻窗进来的高挑男子…撞了个正怀,肉体碰击的沉闷伴随着低声咒骂同时响起。只觉得耳垂欲要炸裂,筱玲没好气地白了眼宇文玦,手里捏着的两颗白中透粉的珍珠也一并扔了过去。

撞晕乎的黑鸽探出脑袋,瞪圆眼睛,惊讶地凝视屋内的两个人,白色绒毛围了一圈的脖颈来回转动鸟嘴里不停发出咕咕叫喊。

圆润的珍珠砸在胸膛也不是很疼,宇文玦纳闷地将秃头的鸽子随手一扔,见到向他丢来的东西是药引,忙垂下眼帘将这两颗珠子放进怀侧袋里。脚尖才刚刚点地,柔软的绣花枕头便朝他袭来,打在面庞上闻到女子独有的体香,倒惹得满脸绯红。

“阿玲?为何对一只鸽子生这么大的气,这不特意过来送.”他抱着绣枕,委屈嘀咕,等再次抬眸去看筱玲时,其音戛然而止。

平静的瞳仁不断放大随后闪过一抹复杂,变得波涛汹涌与恐慌相交。宇文玦单手抱着枕头,先前靠近筱玲,蠕动了下薄唇,似要好生解释一番,可没想到的是对方直接将信纸递到自己的面前。

清冷的语气一如当年丝毫未变,不过是少了分情谊多了分恼怒:“你们还打算隐瞒到何时?为什么文笙出了这么大的事都不跟我说?是一直把我当外人是吗!行你很好,非常好!”

墨黑的眸子缀满了泪花,筱玲孤零零地站在原地如同一片被人遗弃的布偶,手缓缓垂下指尖松开,信纸随其晃荡飘落在地。她自认为待所重视的人真诚,可得到却是对方一次次的欺瞒,自己是卑微到了何种地步,竟会喜欢一个连将心比心都做不到的人,对他而言谈情爱之事怎能放得下心。

宽大的貂皮披在肩上,娇小的身躯微微颤抖。苍白的唇瓣干裂开来,可瞧见里头的嫩肉夹杂着血丝,脆弱的模样落尽宇文玦的瞳孔,他又靠近了些,耷拉着脑袋搁在筱玲的肩上,熟悉的淡淡药草芳香徘徊于侧。

轻咬着筱玲柔嫩的耳垂含糊不清地说道;“你这不是还生着病,若知道了此事病情又加重怎办?”

两人凑的极紧身子相拥,空气温度慢慢升高,灼烫了冰凉的心,扑通跳动回荡在此。见面前人乖乖地呆在自己的双臂间,宇文玦轻声含笑,沙哑的嗓音带有几分魅惑。

温热的舌尖将筱玲的耳根舔舐的湿漉漉,唇瓣滑到她白净的脖颈,却被其人突然推开,宇文玦向后踉跄了几步这才稳住了身形。本来刚刚还有些旖旎的气氛,渐渐的变得有一点沉默。

一双眼尾微微泛红,眸子深处划过丝丝寒冷不过只是稍纵即逝的功夫,筱玲向前走了几步抓住宇文玦手中的软枕将它抱于怀中,气鼓鼓地拉开珠帘,脱掉绣鞋后便躺在床榻之上。

扎绑在青丝上的丝绸飘落于手心里,她麻木地捏着,略带有些哭腔的声音从里头传出:“你出去,我俩都冷静冷静?”

呆愣站在原地的宇文玦满脸错愕,一时拿不定主意,垂首凝视甩在一旁的绣鞋,蹲下身子把它们摆正,微风把珠帘吹起晃荡,隐约之中可看见里面人儿光着的脚丫。

他下意识地就钻进去大半个身子,伸手拉过被褥盖住筱玲的下半身,这一举动被对方看在眼里,本来放在胸前的枕头被她默默举到了鼻翼之下,只露出一双如小鹿般清澈的眸子正牢牢盯着宇文玦。

这警惕的目光似要看穿此人,宇文玦抬眸正好看到,抓着被角僵硬的手缓缓松开,放于唇下清了清嗓子:“多穿点儿,别着凉了你身子还虚着呢,我去煮点吃的可别乱跑。”

将一排排珠帘放下起身关门离去,木板摩擦出细微声响,不带走沉闷的心境。筱玲挪动了肩膀平躺下来,抬头仰望花红柳绿的流苏,烦躁地扣弄起怀中的抱枕,指腹敲打其上。只觉腹部隐隐作痛,莫名的恶心酸臭爬到舌尖,眸子里的泪水顺着眼角流出,她捂着唇瓣猛地撩起帘子,红液混合着细小黑珠子滚落在木地板上。

奇怪的清香随着破裂的珠子散发出来,凛冽寒风幽幽飘过。宇文玦刚一推门走出来就撞见迎面而来的女子,盯着对方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庞,眼底仅有的一丝温暖便随其消散。

颖欣感觉到他的视线在身上游走,她停下了脚步往旁边推开了些距离,宇文玦挑眉不语。此人冒名顶替陈文笙的事情还不能告知于天下,至少也要把本尊先找到。反正与她接触了也有好些日子,除了性情比较软弱些其他也都还算好,至于有没有私心还要再看上一段时间。

“一块去煮点米粥?阿玲今早还没吃过东西,我怕她的胃吃不消。”宇文玦随心所欲地把胳膊搭在她的肩膀上,两人的距离突然拉进,后者怯生生地点了点头,声音轻不可闻:“嗯好。”

还不待她反应过来,肩上的重力忽然消失,再去看时,宇文玦已在身前数十步之远,缓过神来的颖欣抬起食指,揉了会眉心,这才迈开发麻的双腿紧随其人身后。

手垂放在身侧,不自知的用力握紧,烦躁不安的情绪缠绕着她。回想起前几日,总管太监就特意上门拜访,言行举止都表明了猜疑与肯定。她啊本就不是天鹅,装的再像也终究会有一天真相毕露,盘算着日子渐去,暗处跟着她的人撤掉了不少,若是可以.尽量早日回到余姚身旁也会多一份安心。

怀穿着心思踏进御膳房,入眼的则是宇文玦皱眉高举锋利菜刀与一条黑鱼尴尬对峙,一刀砍去,鱼儿机灵的扑腾身子,躲了开来。

鱼没砍死,刀却卡在了砧板上,宇文玦黑沉着脸捏着刀柄拔出后,将其物举过头正欲再次砍去,手臂被人勾住。

“我来做吧,你在一旁看着。”颖欣踮起脚尖去拿那刀,指了指一旁的小木凳。

不禁羡慕起这些富家子弟,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日子,自己打从开始记事起,就是陪在自己师傅边上忙这忙那,小小年纪自力更生能力已有,若说平日里想做些自己喜欢的事情那可都不被允许,时隔多年再回眸去看匆匆岁月,只觉过得可真是凄惨。

见面前姑娘肯帮忙下厨自然是好事,宇文玦转身退开一步留给她较大的空间,看着她娴熟的处理方法。又确定地点头轻笑,果真是个冒牌货,陈文笙可是出了名的千金小姐脾气,一双娇嫩的柔荑是绝对不会去碰油盐酱醋这些瓶瓶罐罐。

没过多少时辰,墨色的锅炉里药材炖着鱼,刀子切过葱花,点点翠绿洒在其上,散发出阵阵清香让人食欲大增。

腾腾雾气从缝隙钻出飘向天际,而在另一边的邱宁国御书房内,一人站在坐着的人身旁。脸上的神情如同被打翻的五味瓶,一言难尽。

宫子炔垂下眼帘似在想着合适的措辞,吞吞吐吐欲有千言却未张开口齿说出的模样,落进身着明黄衣袍的男子眼里。提着毛笔的手悬在半空中迟迟不肯落笔,珏逸眺望墙上的壁画图腾,暂且舒缓眼睛的疲倦。

“爱卿就这么不想见到孤?唤你进来可不是杵在这的。”他半磕着多情的桃花眼,薄唇轻启。

未听到对方的回答,珏逸把手中笔搁在桌上,仰首去看青年红润的脸庞,唇角勾起一抹笑意,站起身来朝他走去。宫子炔见状头依旧垂着头不去直视龙颜,乌黑的青丝并未束发是君王的要求,散在肩头垂于腰间,一袭藏青朝服上绣有锦鸡图纹,衬得身形愈发清瘦。

有力的手指抓住他的臂膀轻微一扯便落入对方的怀中,向前倾倒的人,额间处有少许青筋凸起,宫子炔深吸一口凉气,极其别扭忍耐地推开此人。

可力气上明显的悬殊已表明一切,无论怎样都挣脱不开困在他腰部的一双咸猪蹄,感觉到对方滚烫的视线全落在自己的脸上,只觉阵阵恶寒,气不过地用力掐弄对方的皮肉。

“皇上请自重,我觉得如果您非要如此,那这二品文官臣不做也罢。”

明亮的眸子黯淡了少许,腰间朱红色腰带上挂有白玉腰佩,碍于搂的太紧,只觉此物硌得慌。

“做不做官可由孤说了算,倘若你辞了官逃到了天涯海角,孤也能派人把你抓回。”

骨节分明的手指挑起怀中人的下颚,额头相靠温热的呼吸打在脸庞,君王此时眸子里的柔情可随意看尽。宫子炔这人不似旁人那般为了能够爬上龙床不择手段,在争夺权势的皇宫中能保持初心,不迷失自我,就这一点就足够让珏逸怦然心动为之着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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