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惹是生非
第62章惹是生非
望着面前妩媚动人的二位女子,她身形一顿,缓缓后退一步不易察觉,头上戴着的斗笠遮住了姣好的面容,粉色唇瓣被紧紧抿着,陈文笙垂下眼帘,眸子深处闪过一抹复杂。 七月的风八月的晴,酷暑难耐照人心烦,随意挑眉且看那天空澄碧,纤云不染,还有少许和风送暖。一缕阳光倾斜而下,斜照在红墙绿瓦之上,透过缝隙稀疏洒在石板路上,成了斑斑驳驳的圆圈。
身着桃红衣裙的姑娘,伸出只手拉着站在她旁边的白衣女子,樱桃般的殷红朱唇微微张开,神情有些凝重:“莉莉,你看这人长相好生面熟,像不久前闹事的那位陈姑娘?”
“人家戴着这么大的斗笠,沫儿你这都能觉得像。”白衣女子夏莉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入眼的则是黑衣裹身,斗笠下拉,看不见眉目的人影。
不过相比其他男子来说,矮的可不止几寸的距离。
听到夏莉的话后,傲娇地冷哼一声:“可能是我眼花了吧。”苏沫撇撇嘴,傲慢地仰首挺胸,睥睨地看了眼陈文笙,头上的发饰碰撞到插在青丝间的一根白玉簪子,发出一连串的轻响。
风儿微微吹起及腰的秀发。陈文笙默默挪着步子,一步两步,慢慢消失在她们眼底,被众多来往的人流所给淹没。
她缓缓走到擂台处,正好瞧见有个人影,施展轻功迈开有劲的步伐,朝着那暗红栅栏跑去,青丝飘舞戴在头上的斗笠被掀开,倒有些摇摇欲坠的感觉。筱玲板着红彤彤的小脸,偶有些汗珠划过面庞,即便现在是炎热也无法避免。
眼看就快到木栅栏的时候,只见她用力跃起,失重的恐慌有种莫名钻心的寒意。
既然实力不够那就智商来凑,垂首看着面前这两丈有余的栅栏,瞧见那几抹交错在一起还有棱角露出的红色。起了歹念:踩着凸出来的部分,再次着力起跳,不就可轻而易举跃出惊人的高度!
只要速度够快就不信那些当官的人能看得清。
于是就在身形下坠的瞬间,她脚尖点着朱红木头,如蜻蜓点水那般不留痕迹。在外人眼里看来就是与栅栏擦肩而过,并非有何异样,唯独觉得奇异的就是中间停顿数秒后,戴着乌黑斗笠的人能够再次跳起,且有一丈之高!
就连那位瞌睡的官吏都提起了精神,暗叹这小子武功不赖。这回筱玲可是增足了面子,她抬起头,眼底闪烁着激动的光亮。
陈文笙与她对视,四目相撞,两人皆是畅快一笑。
原来筱玲从起跳开始就一直想尽办法扭动身躯,以动作花哨做小动作为目的,尽管已刻意放快速度,也逃脱不了站在人群中,头戴斗笠女子的眼睛。
看到台上官吏手举通过的牌子,水灵的眸子微微弯着,不经意勾起唇角。
这.就算入围了吧?几个月的努力没有白费!
夕阳西下,筱玲走到她的身边,两人得影子拉的很长,气温也没午时那么燥热。沐浴在余晖的彩霞中,奔波劳累了一天,也有些倦意袭身,朦胧的眼底闪过鲜有的漫不经心。
除去擂台围了一堆人群,路旁三三两两的人在街旁走动,晚风徐徐地拂送来一阵阵花木夹杂的幽香,使人身心舒展,更觉夕阳无限好,无奈只是近黄昏。
云絮浮动池鱼归渊,炊烟唤子客旅兼程。
“小姐,刚刚我在台上没看清你这边状况,那位身穿绛红衣袍的男子和你什么关系?搞得这么暧昧不清。”
绣着淡蓝花纹的布鞋在地上摩挲,俏皮地歪着头盯着陈文笙的眸子看,似在判定她接下来的话有无撒谎。
忽闻嬉笑窃喜的声音从耳旁传来,她神情一愣,随后有几抹烦躁消散于眼底,淡然嗤笑:“你说宇文玦?提他做甚扫兴的很。”
琢磨着陈文笙的话,恍然大悟的筱玲瞪大了眸子,抬起一只纤指指着对方,那激动的心颤动的手,以及那神采奕奕的笑脸,无不反应出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那不对啊!难道看上你了?我不管,你俩绝对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她嘟哝着小嘴,有些委屈,忽闪着睫毛在眼底留下片阴影。还不待她装可怜,头上就炸出一句话,凉飕飕地直钻心窝,不自在地抱着臂膀,这一举动显得她本就清瘦的身体显得愈发单薄。
这一副楚楚可怜,我见犹怜的样子落进她的眼底,后者只是淡淡轻笑,并未对此怦然心动,不仅如此陈文笙还相当不客气地伸出一只手,搭在筱玲的脖颈处:“鬼扯,走!回去做饭。”
橙红色的光晕,轻吻着两人的衣角,仿佛像镀了层金边,洒在大地划分了黑与明。于是投林的倦鸟,也便如诗人焚烧的诗稿,载着夕阳的殷殷血焰归去。来时匆忙去也是如此,一阵清爽的夜风扑面而来仿佛一切烦恼与疲惫都置之度外,深吸口气,感受自然所带给的美好。
筱玲的家离京城也有些距离,徒步行于街坊且看人生百态。自是不如心意的事总能碰见这么一两次,这不?在前头的酒馆里,有几位汉子们大声叫骂,口水纷飞。
脚底一旁是摔碎的酒坛,片片暗红陶瓷碎成渣子,里面的酒水流淌了一地,米酒的芳香默默流进空气之中,融合在一起,感觉就是粘糊糊香喷喷的。
望着凌乱不堪狼藉一片的场景,陈文笙微微皱了眉,语气僵硬且冰冷:“绕开走,我可不想管这闲事。”
毕竟自己所做的事还有一大堆,哪还有时间去瞎忙活这些烦事,自是离得越远则好。
跟在她身侧的筱玲,认同地点头,神情之间少了些随性多了些凝重,似是突然想到了何事,猛地伸出一只手搭在自己腰间,不料摸了个空。
她.她的佩剑呢!
指尖在手心处画着圈,即便如此也无法压住内心的不安,说不出的难受如同被打翻的五味瓶,哑然失笑。此物虽说比不上名剑那般珍贵,可对她而言却是如视珍宝,毕竟算是娘亲第一次送她的生辰礼物,可自己家境本就不富裕。
这长剑利器就是奢侈品的存在,也是可遇不可求的物品,当她看到自己的娘病倒在床,被病痛缠身痛苦不堪的憔悴神情,才知是连续数日无休无止的劳动赚钱,只为能在那日给筱玲准备好心意的银剑。
可真是应了那句怜天下父母心,平日里的关心不言于唇,只默默用行动的方式表达传递,他们的苦儿,作为子女的又有谁会知晓,又有谁会愿意花些心思去知晓。久而久之,便是永远不知道,操碎了心累坏了身,也是心甘情愿,无私的令人心酸。
“笨蛋,这儿呢!”
见慌张低头找东西的筱玲,陈文笙从腰间抽出剑鞘,将其递给她,这轻微的动作让本就凌乱的青丝彻底松懈,斗笠下的长发倾泻而下,垂于腰间,扎在发间的墨色丝绸掉了下来。
飘落于指骨处,神情恍惚,直到对方用力抱紧她,颈窝感觉到温热的液体,陈文笙扎了眨眼,像块木头似的杵在这,许久才拍怕筱玲的后背,以示安慰。
她轻轻推开抱着自己的女子,用指腹擦拭对方的眼角的晶体,莫名擦觉伤感涌上心头,终是叹了口气:“好啦,下次留意点,别总丢三落四,若日后我不在你身旁谁替你拿这些?”
正当她抬眸摘下斗笠准备重新束发之际,有个人挡在了自己的面前,漂亮的水眸黯淡了少许,随后是紧紧眯着。
陌生的俊脸出现在跟前,一下子博得了不少好感,只不过.未免有些太过于孤傲了些?他身着冰蓝锦袍,金边玉冠高束于头,一撮翠发垂在额前,淡漠的眸子不带一色感情色彩直直盯着面前的陈文笙和筱玲。嘴唇微薄张开,凤眼微微上挑,淡淡的仿佛不是人间烟火,眸色漆黑如墨深沉得仿佛能够挤得出水来。
声音沙哑且有三分魅惑五分嫌弃和两分的随性浅笑:“你就是陈文笙?”
被点名的她僵硬地点了点头,想说句话,却又被打断。
“也不过如此,宇文侯爷的眼光可真是差。”竟看上这种货色一点女子风范的柔弱之美都无,殊不知宇文玦是看上了对方哪一点。
戴在头上的黑色斗笠被来人揭开,视线突然开阔,不适应地闭上眸子,缓解之后才幽幽睁开,嘴角微微抽动,没有半分畏惧,腰杆依旧挺得笔直。
指尖捏着斗笠,他微微张大了眼,神情诧异,许后莞尔一笑:“哦,原来是看上了脸蛋!”
“我能默认理解为你这是嫉妒?”
不知对方为何人,但也不能因为对方的羞辱而懦弱不敢出声,陈文笙笑容满面,青丝披散在肩头,一袭男装的她依旧未减半分姿色,浑身散发着淡淡寒意。那完美的唇形被她轻含着,这诱惑的行为,让人想要俯身狠狠拽住朱唇,撕咬纠缠才肯善罢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