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鱼纹于歾 - 锦绣夙笙:王妃别想逃 - 尐爷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第103章鱼纹于歾

第103章鱼纹于歾

颤音从喉咙深处发出,在树上歇息的鸟儿惊得展翅高飞,落下片片褐色羽毛在草丛中的二人头上。紧接着身后一阵阴风袭来,速度快得让人来不及躲闪,待震惊的某人回过神来,温热腥臭的液体沾了满脚都是。  紧闭的眸子缓缓睁开一条缝,垂眼入目是一片狼藉:一把红白相间的折扇插在泥土地面上,在空中划过痕迹的同时也斩断了缠在顾杨脚边的黑蛇,因为神经还未死透,它正鬼畜地瘫软在地扭曲着身子,点点红液令人发指难忍。

心神未定的顾杨还在思考这扇是何人扔来时,就听到清朗慵懒的声音响起:“这位公子没事吧?”

“无事无事,多谢这位兄台不过你这”上好的扇子算是报废了。

顾杨汗颜了一把松开手,抖了抖血迹斑驳的腿,抬眸望去远处款款而来的两人,话说到一半没了音。他微微蹙眉,脸是白了又青,青了又白,那位身着白衣男子双手抱着只小猫儿,他嘴间含笑,颇有几分温润公子的模样。

冤家路窄,撞了个满怀。

江琉月不知他们发生了什么过节,只知现在这场面气氛有些压抑,走在骁七后面的移动式制冷器,他面若寒霜,眼中的阴郁可一览而尽。手里捏着的宣纸都忘了收起来,就这么明目张胆地举在半空中,任凭它在秋风里萧瑟。

愣神之际,手腕处传来巨痛面前突然洒下一片阴影,江琉月错愕抬头,看到的是大片明黄色,只觉眼冒金星,还不待瞳孔焦距调解过来。她的头顶上方就炸来一句冷话:“江小姐倒是闲来无事,有空来我这国土溜达了?”

这话说得倒不如理解为:她的胆子挺肥,连他的东西都敢偷。

千羽尘站在她的面前,伸手抽走她手里的纸张,面色极为不善,活脱脱的猫抓老鼠大型现场。

江琉月强颜欢笑,硬着头皮直视那双仿佛可以吞了自己的眸子:“皇上息怒,小女来轩辕国找您是.”

“拖下去五十大板。”后者不再愿多言直接打断她的话,将褶皱的宣纸抚平对折了几下放进袖口里,余光不经意朝她这边扫来,脖颈处都觉凉飕飕。

“皇上?!小师妹只是性情顽劣了些,并无恶意。”顾杨着急说道。五十大板打下去那可得了?不死即残,况且他的宝贝师妹可是前凸后翘的完美女神身材,若是臀部来上这么多板子,就怕变成个平板妹。

江琉月杵在原地,来不及关心手环的伤势如何,忙搬出能救场面之人的名字:“有关陈文笙的事情!”她冲着转身准备回御书房的身影,急得脱口而出道。

果不其然,此话一出面前的人身形一顿,她继续补充道:“那日您生辰大殿的事是我唐突了,之后我和文笙当夜被人一路追杀,就骑马逃窜至邱宁国,宫子炔给文笙画了只鱼纹装饰在眼角处。”

“这鱼纹和她有什么关系?”许久没出声站在一旁的骁七,从衣袖里重新拿出一把新的扇子,上好的檀香芊芊骨被一只素手捏着轻轻扇动。

他笑得意味深长,颇有几分温润公子风范,可这问题却真的似把江琉月给难住了,她挪了挪位子躲在顾杨的身后,衣角难免也被蹭到了点血渍。

顾杨被双方夹在中间,他垂首揉弄眉心低声询问她的小师妹。毕竟欺君乃是大罪,而他们的师傅又不在轩辕国,若真闯了祸,宁泽奕也没办法及时赶过来救他俩。早知如此他就不应该让她下山来此国,遇到骁七也就算了,现在还惹了个千羽尘,这不明摆着闹腾吗?

轻轻的猫叫声不易察觉,小家伙见没人搭理它,便挣扎着想要下地,持扇的手微微一顿,骁七弯下腰把它放在地上。柔嫩的爪子刚一接触到泥地,就直接扑向身着龙袍的男子。梅花五片印在了千羽尘的皮靴上,小腿上还挂着没有放开的白猫,余下三人瞠目结舌。

一时起御书房的后院,四人僵持着看向他的长腿,众目睽睽下的猫儿,娇羞地扭动身躯一鼓作气抓着他的衣裳往上爬,钻进他的怀里。

明黄色泽的锦袍,沾染了肮脏的泥巴,骨节分明的手指上有被猫抓伤的红印,青丝垂下遮了眉眼有些凌乱的美感。

“可能和她现在的处境有些关系宫子炔画的那只鱼,我曾见到过,是与我爹去市场时,有位商人手里拿着鱼纹像说是江湖人宗恬妍所画,还因此卖了个大价钱,这次文笙跌进谷底应该会和她撞面。”

江琉月窘迫地将视线偏移到了别处,把才知道不久的消息说了出来,而且还在心里默默给自己烧了柱香,生怕在夏国里的筱玲知道她已经把陈文笙的踪迹告诉了千羽尘。

“你随朕进御书房把这鱼符画下来,顾公子无事的话先请回吧。”他揉弄猫咪的软耳迈开步子,平静的口吻无过多感情色彩,仿佛在聊家常事那般淡然无奇。

若不是江琉月刚刚看见对方急切抬眸的小动作,险些以为千羽尘是彻头彻尾虚情假意的人。往日与陈文笙在一起的时候,她总喜欢拉着自己抱怨一些琐事,有关千羽尘的话题就能够聊上个三天三夜。

听说他对她曾是柔情蜜意宠爱有加,可待她慢慢给出回应之后,他便立马推开的行为,让江琉月对这狗皇帝的印象差到极致。

他在陈文笙面前演了一出好戏,所有对她说过的话做过的事几乎没有一件是发自于内心,全都是满满的防备和顾虑。

原本骁七还想与千羽尘商量打仗的事情,谁知半路居然发生了这种事情,只好改日再论,他拉着不屑一顾满面烦躁的顾杨简单地行了个礼便匆忙告退。

唯恐把这人再放在此处多一片刻,就能立马大开杀戒起来。

鞋子摩擦着地面,江琉月目送着顾杨离去的背影,泪流满面苦不堪言。不就偷看了一封还没写完的心事信,搞得像是她偷取了秘密情报似的,千羽尘方才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的眼神盯得她心里直发毛,现在再去回想仍是谈虎色变。

她提心吊胆地跟在他的身后,想了想原因,半天得出了个结论,要怪千羽尘气场强大,导致她有点快要招架不住。果然自己真不适合呆在皇宫里,她长这么大从不拘小节,包括礼仪宁泽奕也没太着重教她。

他推门她紧跟,他递给她毛笔,她笑着双手接过,他给她砚台,她作势伸手去拿,低头朝此物看去,手便停在了桌前她眼巴巴地望着他,尴尬一笑:“皇上,没墨了。”

“你自己不会磨墨?”千羽尘冷眼相待,弯腰把墨块放进砚台里,下颚微微上挑,眯起狭长的眸子多了些漫不经心。

“.”

江琉月皮笑肉不笑地拿起墨块随后倒了点水开始磨砚,待墨汁较为浓稠,她放下墨块提起毛笔稍稍沾了点墨汁,就在纸上作画。当笔尖触碰到宣纸,一滴墨水晕染开来时,她静下心来一笔接着一笔画着,须臾之久,便可瞧见由这些深黑色线条组成的鱼形已有了个大致轮廓。

但随着鱼逐渐完成的程度,她隐约觉得自己的左眼眼皮有乱跳的迹象,黝黑瞳仁紧缩的同时还有酸涩的刺痛席卷而来,有液体从眼眶溢出,是透明色的晶体落在了画上。她闷哼一声,搁下笔背过身,摘去脸上的紫色面具,左眼下有符文的肌肤此刻灼热得无法触碰。

一汪池水无任何波澜,风轻轻吹拂,惹了思绪纷乱。

幽深的谷底惬意的桃林,两者之间的相隔只有短短几里路,却是隔绝了两人的心与视线。迷阵里的一个小世界深如寒潭,从未有人登门拜访。凉亭长廊间有位女子的身影,她沉默地缓缓摊开手心,有个白色的纸片人站在上面朝她俏皮一笑。

小人身上有一点红便是它的心窝之处,有大量黑气缠绕其上,它懵懂地用手戳弄身边的黑雾,浑然没有痛觉。

“不应该啊怎么会有黑气呢,而且都过去这么久了这诅咒还没起效?”宗恬妍仔细看着纸片人胸口处有些暗淡的红心,心生疑惑。

这红点变深了,意味着对方已经中了招。既然咒法生效那纸片人必然面露痛苦神情,可这一副蠢萌样以及周围的团团雾气如何解释?

难道是咒语施错了人?但这不应该啊,当时施法的时候可是写的那人的生辰八字除非除非她改了命格!不过这可能性渺茫,因为偷换命格如果被人知晓,后果不堪设想。

她也希望自己施咒对象没有搞错,是余姚本人,否则她岂不误了别人的姻缘?

宗恬妍吐出一口浊气,目视远方还是选择让时间证明一切。按照这动心的次数来看,估计过不了多久,就能完全遭到反噬

此咒名为恨情花,是因爱成疾不得眷属之意。

华发丛生心不老,鱼纹叠现春意绕。

眉蹙不展情难抛,沁心思念怎生消?

有情定被无情负,相思寂寥谁又知?

若心动口吐生花,若不动注定孤老。

此咒无药可解,与吻或于歾,两人若是相濡以沫是对鸳鸯,此咒自然能解,倘若是为单相思.那便是尝尽苦情,呕吐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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