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冰清剑法 - 锦绣夙笙:王妃别想逃 - 尐爷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第104章冰清剑法

第104章冰清剑法

叶落纷纷寒霜将至,数日之久,桃林之景更显凄美。且看屋外片片凋零的枯叶与花瓣渐远逝去,不记得自己已经历了多少春秋。她依在雕栏前,风在耳畔吹响,似有水在指尖流淌,沧桑的眼底无了最初的模样,唯有一尘不染的心始终未变。  宗恬妍垂眸看着池水中的鱼儿,任凭眉前青丝舞动:“赤霄用的可还习惯?”

“习惯,不过伯母就不问我如何得到它的?”同她站在一处的陈文笙,双手抱着佩剑微微颔首。

“你既不愿说,也没问的必要。”凛冽的寒光朝她扫来,宗恬妍回答得干脆利落。

最近在打磨赤霄的时候,她想通了很多事。反正这剑再好也不是属于她的。它原本就是云祁送余姚的东西。剑被偷,她不应该高兴地庆祝放爆竹才对?顺了下思路,堵在胸口的闷气也稍微疏通了些,她面色缓和只是盯着陈文笙的目光,变得愈发深邃。

“.”陈文笙尴尬地摸了摸鼻尖。

握剑的手不自知地挪到了两颗宝石间,缓缓摩挲着,点点冰凉刺激着指腹的肌肤,她不再去看她的双眼,将视线移到了别处。

两人相处的时间也有好多天,宗前辈对待自己除了为人冷淡,其他的事基本都是有求必应,这一点不禁让她起疑。分明是毫无关系的陌路人,但她给她的感觉却像是认识多年以来的故友。若不是偶然间对话的顿住,有这生疏一词扣在她俩的关系之上,陈文笙都快认为她是不是失了忆,把这江湖好友给忘了。

记性差者没理可怨,她几乎是把不该忘的忘得一干二净,该忘的记得比自己姓氏都清晰,像是刻在了骨子里抹不掉也擦不去。

“兔儿爷我朋友。”张了张唇,声音有些干涩,陈文笙舔舐着唇瓣低声说道。

“猜出来了。”

陈文笙和善一笑,额间有青筋微凸的迹象:.

这人是聊天杀手吗?就不能等她把话说完再谈自己个人看法么,突然插话很容易冷场的好吗?幽怨的小眼神在此人身上来回扫视。若不是站在她面前的人是宗恬妍——曾经叱咤风云的人物,她早就甩袖子走人了。陈文笙表示心很累,跟她在一块聊天,压力不是一般地大。

“她送我的赤霄,因为没有宝石解锁,这把名剑就一直封存到现在,期间邪修余姚莫名连抓我两次。”陈文笙撇撇嘴抖出了那些年那些令人窘然的事情。

对方身形一顿,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问道:“余姚?她抓你做什么?”

“好像要把我炼制成傀儡.还想抢了赤霄。”

“她居然还在搞邪术,真是执迷不悟的蠢人。”宗恬妍嗤笑出声,眼底的情感复杂多样。

宗恬妍不知余姚是真蠢还是装蠢,为了自己的姐姐,她竟坚持这么久一直做邪修。性子实在是太过固执,为了所谓的姐妹情深,也不怕遭其反噬,真让人对她五体投地。

因为活人炼器算为邪修里的禁忌,倒不是说不准修炼,而是太耗损自身的精气神,有不少前车之鉴因为贪图节省时间,炼了不少活人傀儡,导致后来全都暴毙而亡七窍流血而死的消息流传至今。

这么想来也就能够解释清楚宗恬妍在小纸片人身边,看见的雾气是为何物了。

“把我教你的剑法,施展给我看看。”她双手放在后腰处,转过身来与陈文笙对视,深如墨潭的双眸折射出后者错愕还未缓过神来的面容。

自陈文笙入桃林以来,宗恬妍的衣着打扮都是接近于黑色简洁为主,她钟爱于那单一的着色。就好比现在的她,头上有一木簪把青丝盘起,墨黑色的衣裳没有过多的花色配饰,眉眼之间的庄重肃穆与她穿着更是搭配得天衣无缝。让人觉得她与众不同还有自身散发着浅浅的孤独气息。

“好。”陈文笙心虚地捏着剑柄,现在说那套冰清剑法她只草草瞄了几眼完全没去用心学,还来得及吗?

显然这是无用的后话,说了也是白说到还不如不说。她默默退开几步,离宗恬妍有三米之远后,陈文笙朝她歉意一笑随后快速低头,抽出手里的佩剑。

刷的一声长剑出鞘,银色泛着寒意的剑身裸露在外,她一本正经地握着它,在空中所以比划了几下,入耳是撕破气层的声响。

身躯随着脚步的挪动而渐渐晃动起来,浅青色的人影挥舞着手中的利剑,如白蛇吐信嘶嘶破风。在原地划过弧度,掀起脚边泥土,碎石纷飞,她身子如同雏燕般轻盈,纵身一跃而起,横剑斩过剑光闪闪,石子霎那间爆破碎裂。

风起,尘落。一道银光院中起,看似凶残横暴,却与女子那抹青色柔弱的身影融为了一体。

在外人看来,这等身法已是高人水准,但宗恬妍看在眼里,没有吭声,陈文笙也不好停下,继续尬舞赤霄。

“冰清剑法错得一塌糊涂。”宗恬妍摇头叹气,指出了几点毛病便继续耐着性子看她使剑。

到后来挥剑挥到精疲力尽的陈文笙,都还出现了原则上的失误,剑脱手而飞,若不是宗恬妍眼疾手快,怕是赤霄会沉入池底。

“继续,做事你还是太过浮躁。”宗恬妍厉声训斥。

“是,伯母教训得对。”陈文笙苦笑连连,被训也无恼意。

对方把眉一扬,冷漠地把剑塞给陈文笙,便走到长廊间坐在椅上监督着她。

“.”

她垂丧着头认命地抬起酸痛的胳膊,恍惚之际,竟有些怀念这种磨练。无奈望了望天边的朵朵浮云,只觉这蓝天亮得刺眼,言不由衷地埋怨何时太阳才能下坡,快点拉上序幕,她也好早些沐浴休息。

故此陈文笙也没想着偷懒反而更加卖力地听从宗恬妍指出的问题,从而慢慢改变错误的姿态。坐在长椅上的人看着她扭动的身子,微微蹙眉,本想扬声指出新出现的小错误却在她不经意间的转身之时,哑了嗓子竟说不出一字出口。

身后有阵阵芳香传来,宗恬妍索性闭上双目,头轻轻后仰靠在身后的褐色栏杆上,有种岁月静好与世无争的错觉。萧瑟的秋风中,有一人持剑一人闲坐,湖中的鱼儿见此处有外来人,便个个都争先恐后地钻出水中,动静不小且携来朵朵细浪跃到湖面,波光粼粼煞是迷人。

举目远眺这片桃林,其实从色泽上来说很是素雅寡淡,当真是宗恬妍喜欢这两种色?

并非也,是因为云祁他喜墨色和青色,她便也跟着喜欢

他还说过自己不喜欢太过强势的姑娘,于是她学会在他面前收敛。

她努力地在改变.

当宗恬妍彻底清醒过来后.她心想道:如果自己再顺着他的意见,不断改变自己不就渐渐成了那贱女人的影子?他不还是从头到尾没有正眼瞧上过她?

凭什么如此,她好歹也是出身名门千金,后又喜武术特地拜了江湖人,偷学了一身武功剑法,何人给过她这般不尊?

她嫁给他真的是上辈子欠下的债,还不清的孽缘积攒到了今生。爹娘硬撮婚事,要让她嫁从未见过的人,本就不愿,其次云祁爱嫖就算了还心有所属,如此败类也不知他们是看上了这人哪点,缺点多到膨胀。

于是两人第一次见面就是在大堂结拜之地,宗恬妍盖着红布,眼睛里充血且混浊,如死人般停滞不动,唯有点点泪花在其中滚动。她狠狠地咬着朱唇,盯着地上那双朱红绣鞋,恨不得盯住几个窟窿出来。

回想方才拜堂时,倘若上面没坐有双方的爹娘,她不能确保自己会不会直接抽出衣袖里的匕首,切断面前人的喉管。

忍着脾气的她与他夫妻相拜,随后被人牵着送进洞房。脚踏入房内的一瞬间眼泪珠子便像断了线的珍珠颗颗掉落在衣襟上,她扯去头上的红布,走到梳妆台前拭去脸上的妆容,大红色衣袖染上了桃粉深灰等混合色。

宗恬妍杵在原地好久直到双腿有些麻木,她才重新把红布盖在头上,端坐在床榻边缘手交叠放于膝盖处,整整一个下午,不吃不喝眼底晦暗一片。

不知坐了多久,待听见木门被人推开,她微微抬起僵硬了的脖颈,视线被红布阻挡。她看不清他在哪儿,只听闻云祁拿起桌前的白瓷小杯倾倒酒水的声音。

手指悄悄伸进衣袖,紧捏匕首,感觉床榻一沉,宗恬妍心里咯噔一下,随后侧过身子莞尔轻笑道:“夫君可算是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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