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冷漠对你我都好
第142章冷漠对你我都好 “想什么办法?”千羽尘沉默了片刻,低声问道。
他算是从里到外把她得罪了个遍,还能有什么办法。
先前他睡马棚的时候,她对他还不是冷眼相待,自她收到娘亲的一封信后,便匆匆要回夏国。千羽尘抓来个侍卫问原因,对方答道是走散多年的墨家小女墨芷宁回来了。此人他虽不太了解,但也不是没有听闻过,陈文笙和北冥挚有时都会无意识提起她,可想而知她在他们心中地位是有多高。
他本来还担心自己被关入大牢,要遭受没完没了的刑罚。结果第二日,这天还没亮,他就被人一把拍醒,准备发火,一睁眼见来人是北冥挚,一肚子火又给咽了回去。二人谈的话题无非就是国事或是情事,北冥挚没拐弯抹角,直奔主题讲他来的目地,首先是因为墨芷宁的缘故,其次这大夏盛国的地牢里,还被关了个好兄弟。
北冥挚打量了眼千羽尘,轻挑眉梢,认真回答道:“无非就那几种呗,约会送礼求饶表白,还有一个苦肉计。羽尘你可能不知道,这人一负伤之后,夫妻关系融洽,保证你侬我侬。”
他就差来句打是亲骂是爱,爱到深处用脚踹。
千羽尘慢慢地坐正了身体,沉默不语地看着他。他把两条长腿盘起来,手指敲打着自己的膝盖半晌,才轻声说道:“北冥我觉得你这苦肉计不怎么行,不然我现在这么惨,她怎么还是无动于衷?”
那呼吸突然不顺畅的人,咳了几声。
北冥挚咽下口水,脸上看不出什么讶异的神色,倒是放慢了些语速,说道:“这你怎么确定?她真的对你无动于衷?你想啊,对你施刑,她完全没必要亲自来啊,她亲自来说明什么.说明不是想来看你吗?”
他说话的声音不响,地牢黑暗中却能听得一清二楚。两人相距不远,却都是死一般地沉寂,不知过了多久,千羽尘才慢慢地露出一个笑容,不过这笑容和他平日里所见的人有所差异。他眼角并没有笑纹,一双漆黑的眼睛依然冷冰冰,反射着微弱的光,尖锐地扫向北冥挚。
他长眉微挑,露出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
“影孓国君主大驾光临我国牢房,真是.有失远迎。”一个女人的声音,强行打断了他俩的话题。她面带微笑出现在二人面前,身后还跟了好几个人。她笑眯眯提醒了下:“我只是来检查刑法,别想多。”
千羽尘用一种很是炽热的目光的眼神看着眼前的姑娘。北冥挚没有作声,视线来回扫视之后,“噗嗤”一声笑出来。半晌,他点点头道:“无碍,是本王打扰到你们了,陈姑娘你继续,没什么事本王就先行一步。”
他起身走人,没人上前阻拦。
于是北冥挚深深看了眼坐在地上,衣衫褴褛浑身是伤的千羽尘,嘴唇飞快翻动了下无声道,兄弟你自求多福,我只能帮你到这了。
待北冥挚出了地牢,他仿佛重获新生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刚刚所呆之地简直就是一个被世界遗忘和唾弃的角落,只是一墙之隔,却是两种极端。眼下又是时已至晚,偶有些丝丝寒风传来,摩擦出“呜呜.”的惨和声,吹起落地尘土,飘荡在半空中。
他双手抱胸消失于夜色。
阵阵凉风不甘寂寞地透过墙缝,从外头挤进地牢,一股夹杂着酸臭糜烂腐朽的味道弥散在空中。这味道似要渗透进每一个囚犯的心理,使得恐惧莫名环绕其上。
“笙陈大人,真是恪尽职守,这儿还是挺脏的,味道又难闻,太劳烦您一次又一次前来检查,对我施刑的人有没有放水偷懒。”千羽尘被人从地上托起,他咳出一口血水笑了笑。
这到深不浅的人笑容和那双紧紧盯着自己的眼睛,非常容易让人误会成他正深情地看着一个情人。陈文笙愣是觉得有些发毛,视线瞥到那沾有血迹的枯草堆上,轻飘飘地问道:“连续几日酷刑他都咬牙不吭声,今天玩个特别的,来水刑,不过呢我记得小尘尘好像喜欢喝醋是不是,那这水刑的水就改成醋咋样?”
千羽尘心中咯噔了下,斩钉截铁道:“比起醋我更喜欢酒。”
“酒?”陈文笙看着他,仍只是一脸让人寒毛倒立的温柔,千羽尘和她面面相觑了一会,她又言道:“来人端酒和醋上来!”
话音刚落,千羽尘却忽然轻轻地抓住她的手指,摸索着攥住她手心,由不得对方挣脱。他便执起来,低头轻轻在她手背上亲了一下:“陈大人,你这强/买/强/卖的打算,是折磨到我同意做你男宠为止?”
他笑容始终挂在脸上,即便是身子骨都在叫疼,他都未曾在她面前皱过一次眉。墨黑如潭水似的眼睛来回在她身上游走,眼底无任何情绪,让陈文笙看不出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陈文笙用力抽回自己的手,只觉得那嘴唇的温润触感和那人纠缠不去的目光缠在了一处似的。她觉得自己怕是真的病了,竟觉得面前这疯疯癫癫的男子,笑起来还挺好看的。
她干笑一声道:“若非如此,岂能羞辱践踏您的真心呢?我难道说错了吗?千羽尘。”
陈文笙听到身后人走来的脚步,转身拿起一张宣纸和一壶酒。深深吸口气,然而千羽尘却抢在她开口前说道:“陈大人我觉得你这一切都是在和过去的自己赌气,其实我的心早就在不知不觉中交给了你。践踏还是玩弄,挫骨还是扬灰都随你了。”
陈文笙本想说什么,可话都到了嘴边,一听到这,立刻忘词了,瞠目结舌地看着他。漂亮的水眸也许是因为手里的酒气太烈,它变得有些湿润。
她眨了眨眼,忽然就前仰后合地笑起来,指着千羽尘的鼻子道:“你既然如此那我就偏偏不如你所愿,我又决定不惩罚你了,我要亲眼看着你最重视的东西被毁于一旦。你不是把心血全都花在了轩辕国上么?那我便彻底毁了那国,一月后,这世上就再无这国了,而你明日起就做本姑娘/的男宠。”
陈文笙把手里的瓶罐交给一个人,她简单地命令道:“把这壶酒和醋给他灌下去,今日的刑罚到此结束。”话完却顿了一下之后,她像是又想到了什么,忽然拍拍那人的肩膀,贴到他耳边低声说着,“下手稍微轻点。”
千羽尘愣住,讷讷地问道:“什什么?明日,做你男宠?”
陈文笙却不再和他说话,只是靠在一边闭目养神。听着被液体呛得连连咳嗽不停的声音,她很不是滋味地叹了口气。
为什么会在好多年后,他们的处境会变成这般模样。当初下定决心要灭他的国踩他的心,必然已是在脑海中想过无数回,已经是刻在心里的画面。
可最近一回又一回地装作若无其事地折磨他,对他说那些刻薄寒心的话,还一副唯恐自己已经忘了他的模样。其实只有她自己心里明白那种说不出的感受,也许最初他们是偶然于茫茫人海中相识,她不知他/干的那些好事,可这不妨碍她还是恨他。
血海深仇加上情感受挫,她恨不得面前人立刻喝一杯鹤顶红,口吐鲜血而亡。倘若她真的这么做了,她会得到真正,报复过后的快感吗.
在这寂静的黑夜里,突然的一阵叮当作响,犹如唤醒了沉睡经年的冤魂厉鬼,像是要刺痛人的耳膜,久久不得停息。
一处桃林在寒冬里也别是一番风味。闲谷稻香阁边的悬崖之上,两人互相看着对方,皆为欲言又止。而身着紫衣的少女则是噙着一抹笑意向着那仿佛看见洪水猛兽想要逃开的人张开了怀抱扑了过去。
“骁七你若是敢推开琉月,在下的这把承影可能会在你身上来回触碰几下。”宁泽奕淡淡看了眼摇扇子的人,他长而微卷的睫毛微微垂着,整个人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恐怖气息,显得格外冷酷高傲。
被女人吓得不敢动?笑死,这世间上还真有男子怕红颜。
“前前辈,晚辈在这方面真的有阴影,况且我还是个不懂风月浪漫的人。江姑娘跟着我的话,怕是难给她幸福。”泪眼朦眬的骁七,艰难地抱着江琉月,对着站在宁泽奕身边的男子挤眉弄眼。
顾杨撩起袖子警告道:“我师妹就这么差?差得连你的眼都入不了?骁公子,我看在你是她爱人的份上,所以对你客气。可这不能说明我的耐心被你耗尽后,不会追着你狠狠揍一顿!”
“师兄!”窝在骁七怀里的人儿,干巴巴地叫了声。
顾杨烦心地摆摆手:“行行行,不打,你别叫了。”
江琉月俏皮地朝他吐了吐舌头,随后双手拦住他的腰,抬头即刻看见熟悉的眉眼。她终于露出了这几天来唯一的一次微笑,是那种携着失而复得的激动。
骁七,你这次别想再甩掉我了!
就算我拦不住你,我师父和师兄他们总不可能会让你逃走!
山头树梢,那白雪堆积了一层。寒冷的夜,骁七身处美人怀中,热得重重喘气,手里的扇子越扇越快。他低头看着她,哽咽地闭上眼睛:“你们要给我缓缓的时间吧。”
缓缓只是口头借词。
那年,他尚且年幼无知,与好友喝了些酒壮胆去了青/楼,不知怎的。他一进去身边就围上来一堆红尘女子,他被这一幕吓得不知怎么讲话。他好友上来递给姑娘们一些银子,说要好好照顾骁七。
但这照顾必然是被拖去了房里,又是灌酒又是抚摸,到后来还被一位烈女给霸王硬上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