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恨你恨不起来

第144章恨你恨不起来

肃慎被灭后，她无处可归，迷糊间来到轩辕国，却与骁七分开。后来陈文笙很幸运结识了好友筱玲，也十分有幸得到君王的青睐，可到头来，她都分不清，他们之间情愫的缘由是来自何时。他不懂爱，她不懂情。两个情感上有问题的人碰到一起，误打误撞，便成了这辈子不可放开的人。  但情势发展岂能尽如人意，看淡人情冷暖的千羽尘把七情六欲视为儿戏，从不当真。所有的一切都动摇不了他要统一天下的决心，刻意营造的暧昧，未了造成了以假乱真。

仅仅是刹那温存，她都忍不住细细寻味。

那日回到宫后，陈文笙拉着千羽尘饮酒，两人大醉，又是思念得紧，因此兽性大发，次日待她醒来，床上已是空无一人，只有凌乱的被褥和撕碎的衣服才能证明昨日所发生的事。

之后陈文笙再见到千羽尘时，她能感受得到，对方在有意躲避自己。一来二去，她也不是个脸皮厚的姑娘，没要求他伺候自己，而是选择了给彼此间一个冷静的时间。当爱到骨子里的人见不着，她开始做事频频出错，一人独处时，也经常性对着某物发愣。

直到后来司徒瑾终于看不下去，找她聊了又聊，可她还是忍不住思绪游走。

她明明经历的事不多，却总是畏首畏尾。她像是老了，没有年轻时的敢爱敢恨，想玩欲情故纵的把戏，又害怕对方真会扭头就走。执意要把他忘却，又禁不住会在某个时候想念对方，于是她在灭他国的时候，要求他做她的男宠。

给予她肌肤之亲，唇齿间血腥的占有，也许才能确保，这短短的几个时辰，千羽尘是真正属于自己的。

想来她竟如此卑微。

明明她才是赢家，他是她的手下败将，一个被灭国任人宰割的阶下囚。但陈文笙见到千羽尘时，还是不禁觉得自己才是那个败者，或许在情感方面她输得彻彻底底。

她恨他，可不管怎样都恨不起来。

虽说之后的二人没再见过面，但千羽尘总是会让宇文玦传话给陈文笙，偶尔筱玲也会拉着她聊聊关于千羽尘的事情。

“其实他并非你想得这么冷血，他只是不善于表达。他的喜怒哀乐其实都是跟着你的情绪改变而改变，你喜他喜，你悲他悲，事关你的所有，他都会去了解。还有当时你不是坠崖了吗，他听到这噩耗后，整整三日没合过眼，派了大批人马去寻你。过了好几个月仍没你的消息，但他还是没有放弃。”

宇文玦在说这段话的时候，心里的感触是比任何人都要深。陈文笙这个女孩，是他曾经也爱过的人，可对于他每一次表白，她都选择视而不见，久而久之他才知道这份爱并不属于自己。既然得不到她，他便选择祝她幸福，而这幸福正好是他兄弟千羽尘能够给的，这微妙不可言的缘分，讲来属实有些好笑。

却是让他心安的结果。

“他不是给过你玉佩吗？他留到了现在。文笙，如果这都不算爱那怎么才算爱呢？”

“是啊，什么才算爱呢？”

她分不清，现在也懒得去理清楚。

就像数几年前，他毫无保留地看着她，或许是单纯地惊叹于她的容貌气度。

后面他觉得这等人才不能浪费，他教她兵法。谁知他们沦陷深爱，如今的他可能需要竭力压制住心中叫嚣着的情感，才能不去拥吻她。

陈文笙在他的甜水中逐渐对他着了迷。

直到联姻一事，嫁到夏国近一个月后，司徒瑾对她说过的一段话：“枉我陪你青梅竹马，征战天下淡饭粗茶四海为家，到头来却求不到你的灯笼高挂嫁衣红霞三千繁华水月镜花。”

因为司徒瑾能察觉出来，她对于自己的依赖并非男女之情，他不愿束缚和强求，而是选择了默默守护。

当一颗心本就处于动摇期间，只要对方服软认错，她还是选择原谅了他。

过年的那段日子，天气还是较为寒冷。

千羽尘坐在屋内抱着陈文笙，叹了口气道：“笙笙，我们和好吧。情爱无非就是我爱你，你爱我，何必再来，我爱你的时候你不爱我了呢.”

他的话音陡然被一阵“噼里啪啦”的动静打断，千羽尘恼火地瞥了旁边燃着的火盆，感觉方才想要好好表现认错的雅兴顿时被一扫而空。他闷闷地自己饮了一口热茶，小声嘀咕了几句。

陈文笙被他抱着，斜了他一眼，笑了笑，在他手心里，一笔一画地写着：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写完她松开了他的手，拿起一旁的白瓷小杯，轻声言道：“我对你的爱，就像这个杯子一样。”

然而，她一松手，杯子便摔在了地上。

“我把你捧在手心里的时候你才是一个杯子，当我松手的时候你就是个玻璃渣。”陈文笙露出一点笑意，说道。

她的意思表达得再清楚不过，重在对方能不能够理解了。只要她对他彻底失望，那他在她心里则就是分文不值。

千羽尘一手拦过陈文笙的肩膀，像是想将她整个人困在怀里。她坏笑地拽着他衣领往床上倒去，他压着她，她吻他，用脚撩起他的衣袍，二人就此再次沦陷。

折腾到最后年夜饭，他们也没来得及去吃。

陈文笙虽怒时而若笑，时而有情，即便她用责怪的口吻指责千羽尘，却仍像是在撒娇。卿卿我我之下，色如春晓之花，她摸着他的脸，看着他棱角分明的俊容。手指下意识，摩挲着他的眉梢，一时觉得眉如墨画来形容是最为不过的了。

相比之下，另一边骁七和江琉月二人，则是有多尴尬就有多尴尬。男方不主动就算了，女方主动还屡次被拒绝，身边来个人指导，他又吵着难为情。身边没人，又不愿与她亲热，愣是折腾了好些日子，连个小嘴都没亲上，顶多就是抱一抱，拉拉小手。

这别说江琉月看不下去了，就连顾杨和陈文笙都快要看不下去了，骁七现在的处境像极了受委屈的小媳妇，被动得很。

顾杨三天两头拉着骁七过招，一日，他进屋看到拒绝亲热的某人，他肚子里的火一下就燃起来了。拔出长剑，就与他对打了起来，动静闹得还很大，像是要拆房子的趋势。

后来被司徒瑾骂了后，他们就改成在外切磋。

这一打，打得算是持久战，顾杨本就有老/毛病，陈文笙在一旁偶尔也会来与骁七切磋一番。

但打到一半，骁七的武器就被皮鞭或者银针给击飞，打到后面，也没了兴趣——几个人联合欺负他一人。

到了午时吃饭点，陈文笙颇为纳闷地感慨道：“七哥，你就从了琉月呗，反正这方面的事你也不吃亏，你到底在犹豫什么。”

“说你是小孩子你还不承认，这种事啥也不懂，你不知江姑娘，她简直比”骁七夹起菜来放在碗里，好似漫不经心地说着。

端菜上来的江琉月莫名出现在他身后，她接口问道：“我简直什么？”

骁七停下了咀嚼，喝了口热茶咽下去后，笑着说道：“你简直完美得令人仰慕惊叹，骁某配不上/你。”

他眼神明显在闪躲，江琉月不用多问都能猜到这人又在背后说闲话。她“嗯”了一声，放下手里的几道菜，随后骁七胸口上便挨了一肘子，他闷哼一声，差点把米饭喷了出来。

“你能不能温柔点！你就不能向他们学习下吗？看看文笙对羽尘多好，再看看你，一天到晚我俩不打上一架你就浑身不舒服是不是？”骁七瘫在椅上，觉得连呼吸都疼，他费力地回头看了江琉月一眼，不悦道。

而这话不知触碰到她哪根神经，她忍住想要拿水泼他的冲动，她在陈文笙旁边坐下，摇了摇头望向窗外，忽然笑道：“我温柔，我被动，你会主动吗？你不会！那换我来主动，我有错了吗？”

若要说错，那便是她错在爱上了他。

饭桌上，其余吃饭的人都闷着头没再吭声，生怕这两人从一开始的吵嘴和两双筷子互掐，到后面掀翻桌子继续打架。以免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宋磬和沈若璃是最为安静的一对，吃完饭后，就赶紧迅速撤离现场，避免危险发生。

这两人也不知道整天是谁招惹谁，反正用千羽尘的话说：“一个巴掌拍不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