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霍云霆，你找死！

顾安笙指间攥着碎玻璃，血珠顺着锋口一滴滴砸落，胸口剧烈起伏，眸色赤红如修罗：“听清楚——我宁可死，也不会让你再碰我一根手指！”

霍云霆肩窝的血顺着锁骨滑下，他却像欣赏一幅绝美的画，低眉含笑，温柔又癫狂。

“好，”他轻声应和，像在哄闹脾气的猫，“等你死了，我就抱着你的尸体一起自尽——血混着血，肉贴着肉，墓碑上刻我们俩的名字，谁也分不开。”

“疯子！”顾安笙牙关打颤，嗓音嘶哑得几乎破音。

“疯子？”他细细咀嚼这两个字，缓缓展开双臂，做出迎接殉葬的姿势，“那就一起疯给老天看。”

她后退半步，脚跟抵住冰冷墙壁，碎玻璃横在颈侧，划开第二道血线：“再近一寸，我刺穿喉咙，让你抱着尸体下地狱！”

“好啊。”他轻声说，眼底却卷起漆黑的风暴，“死在一起，也是团圆。”

话音未落，他骤然暴起——

“砰！”

手腕被震得发麻，碎玻璃脱手飞出；她整个人被反剪按向墙壁，胸腔里最后一口空气也被挤光。

霍云霆的唇贴在她耳后，声音轻得像诅咒：“乖，别动，让我把欠你的‘爱’一次性还清。”

“滚——！”她嘶哑挣扎，膝盖后顶，却被他长腿锁住。

就在他唇落下的前一秒，顾安笙眼底血丝炸开，仰头嘶吼——

“欧阳——世稷！”

“砰——！！”

整扇门板被巨力踹得脱框飞出，砸在瓷砖上碎成几截！

烟尘未散，一道高大身影裹挟修罗煞气闯入——

欧阳世稷。

男人眸底燃着毁天灭地的暗焰，一拳将霍云霆掀翻在地，皮鞋碾上那只曾碰过顾安笙的手，缓慢而狠绝地碾碎指骨。

“霍、云、霆。”

他一字一顿，嗓音像被地狱火烤过，“你——找——死！”

顾安笙腿一软，跌进欧阳世稷怀里，浑身像被抽了骨，止不住地抖。

欧阳世稷单臂收拢，掌心覆在她颈侧伤口，指缝瞬间灌满她的血。

那一掌却抖得比她还厉害，声音低哑发颤：“宝贝，别怕——我来了。”

她蜷在他胸口，泪水混着血浸透他衬衣，哽咽得发不出完整音节，只剩断断续续地抽气。

他指腹摩挲她后颈，像在安抚一只被雷劈过的猫，嗓音沉到近乎哀求：“剩下的我来。”

对面，霍云霆踉跄靠墙，指节血丝滴落，却勾起阴冷笑意，像从地狱缝里爬出的饿鬼。

“欧阳世稷，”他嘶哑开口，断裂的指骨仍在抽搐，却硬是撑起上半身，“你来得正好——省得我一个一个去找。”

“砰！”欧阳世稷抬脚踹在他膝弯，声音冷到冰点，“好你妈。十秒，选个死法。”

“咔嚓！”骨骼错位声炸响，霍云霆跪倒，额头抵地，冷汗瞬间浸透背脊。

“想死？”欧阳世稷俯身，揪住他头发往后一拽，嗓音如冰锥一字一顿，“——我成全。”

霍云霆反肘一拳，骨节砸墙，碎石混着血雨飞溅——

“砰！”

凹坑在欧阳世稷耳侧绽开，只差一寸便能掀掉半张脸。

欧阳世稷连眼都没眨，提膝一顶——

“咯吱！”

肋骨断裂的闷响像被踩裂的竹片，霍云霆胸口骤然塌陷半寸。

“贱狗！”欧阳世稷揪着他衣领把人提离地面，嗓音低得发狠，“老子今天废了你这双手，看你还拿什么碰她！”

“砰！砰！砰！”

连续三脚，脚脚踹在同一根肋骨，每一脚都裹挟暴虐杀意，“这几脚，够不够爽？”

霍云霆却笑，血牙森白：“没笙笙亲我的滋味爽……”

“找死，”一记重勾拳轰然砸在他颧骨，血花迸溅！

欧阳世稷虎口发麻，却觉不够，抬肘再度砸下——“再敢提她一个字，我就拔了你舌头！”

霍云霆眼底癫狂，猛地以头相撞——“咚！”

额骨对额骨，两人同时眼前一黑，他却借反扑之力，把欧阳世稷掼向洗手台！

瓷盆龟裂，水管爆裂，水雾与血雾交织。

两人滚倒在地，拳头、膝盖、肘击，招招往要害招呼——

水晶装饰被撞得粉碎，洗手台水龙头“哗啦”断裂，水柱四溅；满地血污混着碎玻璃，一步一滑。

两道身影在满地碎瓷与血水里翻滚，每一次骨拳相撞，都发出闷雷般的“砰”响。

霍云霆被摁进破裂的瓷盆，后颈卡在锋利的缺口，水混着血灌进鼻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