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我要你下地狱！

霍云霆眸色翻涌，嗓音却仍旧缱绻：“笙笙，你恨我，应该的。

可你也知道，我这条命是为你回来的。

上辈子欠你的，我一件件还，好不好？

欧阳世稷能给的，我能加倍——钱、名、命，都给你。

我不囚你，只把两辈子欠下的爱，一次性还你。”

“你配？”顾安笙嗤笑，眸光却愈发澄亮，“欧阳世稷是疯子，可他疯得光明正大；你——”

她贴近他耳廓，一字一句，“你披着圣徒的皮，干的却是恶魔的勾当，我嫌脏。”

“笙笙……”霍云霆低唤，嗓音发颤，像被戳中最痛的逆鳞。

“别再叫我。”她猛地推开他，反手拧门把——锁扣却纹丝不动。

霍云霆垂眸，掩住眼底的猩红，再抬眼时，温柔面具重新戴上，却透出森森寒意：“门锁了，你出不去。”

他一步步逼近，唇角的温柔终于裂开一道缝，露出内里的偏执与阴鸷：“那就留下来，陪我。”

“霍云霆！”顾安笙嗓音劈了叉，却更尖锐，“你敢碰我，欧阳世稷一定让你死无全尸！”

“那就让他来。”霍云霆低笑，指尖轻佻地抚过她颤抖的唇瓣，“正好，我也想看看——他究竟有没有本事，从我手里第二次把你夺走。”

“呸——别碰我！恶心——”

顾安笙恶狠狠擦过被他碰过的唇角，皮肤搓得发红发痛，仍觉得恶心——像被毒蛇信子舔过，鸡皮疙瘩一路蔓延到脊梁。

“恶心？”男人低笑，笑得斯文又癫狂，“当年你把初吻献给我时，可不是这副表情。”

他俯身，阴影罩下，呼吸贴上她颤动的睫毛：“要不要我帮你——重温旧梦？”

“别碰我——！”顾安笙猛地侧头，左右开弓，巴掌带风，一记接一记砸在他脸上。

“啪！啪！啪！”

清脆地回响在密闭的洗手间里炸开，像除夕夜的鞭炮，声声见血。

“滚开！蛇蝎——离我远点！”

她掌心震得发麻，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坠落。

霍云霆被扇得脸偏到一侧，白玉般的面颊迅速浮起连片红痕，血丝顺着唇角滑下，竟显出几分妖冶。

可他仍在笑，笑得温柔缱绻，也笑得癫狂入骨。

“打吧，”他哑声诱哄，如同魔鬼低语，“手疼了就换我来疼——只要你能留在我身边，疼也是甜的。”

话音落，他忽然伸手，一把攥住她刚扬到半空的手腕——

掌心滚烫，像烧红的烙铁，指节死死扣住她跳动的脉搏。

“笙笙，”

他低低叹息，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的音量，

“继续打，别停。”

“——最好把旧债全打出来，这样今晚我抱着你时，才能心安理得。”

顾安笙胸口剧烈起伏，掌心火辣，却抵不住胃里翻涌的恶寒。

她猛地屈膝，对准他腹下狠狠一顶！

“唔——！”霍云霆闷哼，瞬间弯腰失力，额角青筋暴起，像被抽了骨。

顾安笙趁机旋身，抬手抓起壁龛里的玻璃香水瓶，朝门锁狠砸。

“哐——！”

瓶身碎裂，浓烈香气炸开，刺鼻到令人作呕。

门锁却纹丝不动。

她咬牙，抄起半截碎玻璃，刃口对准自己颈侧大动脉——

“再往前一步，我就让你连尸体都得不到！”

碎玻璃划破肌肤，血珠滚落，在锁骨处绽开一朵猩红的花。

霍云霆眼底龟裂，温柔面具“咔啦”一声碎成齑粉。

“笙笙——！”他嗓音发颤，第一次带上了求饶的意味，“把玻璃给我……别逼我。”

回答他的，是颈侧又一道更深的血线——她手腕用力，青筋暴起，像要把自己生生割断。

男人瞳孔骤缩，所有的理智瞬间烧成灰。

他猛地扑上去，铁钳般的大掌一把攥住她双腕，高举过头顶，膝盖狠狠挤进她腿间，将她整个人钉死在冰冷的瓷砖上。

顾安笙被制得动弹不得，胸口剧烈起伏，血珠顺着锁骨滚进领口，烫得他眼底发红。

“顾安笙，”霍云霆声音低哑，带着疯魔后的狠劲，“你可以打我、骂我、捅我，但别想用死逃开我——”

他俯身，额头抵住她额头，呼吸凌乱，“老子连地狱都爬回来了，你以为……还能让我再从指缝里漏掉你？”

"放、开、我！"顾安笙嗓音劈裂，像绷到极致的琴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