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不可沾染

这一夜，空青睡在桌子上，季怀夕睡在床上，中间用一块帘子隔开。

季怀夕觉得没必要，可空青师兄非要坚持，季怀夕实在困乏，便也随他。

刚用过早膳，苍北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空青公子，王爷有请。”

空青扬了扬眉，揣着自备的茶壶走了出去。

“走吧。”

不多时，空青便到了裴玄之的营帐，坦然的寻了个位置坐下。

“王爷找我有何事？”

“麻烦空青公子看看箭上是何毒药？”

话音刚落，空青面前的桌子上就多了一摞箭矢。

空青收起脸上的吊儿郎当，从怀中掏出帕子，用帕子抹了一把箭头，将毒药凑近鼻子闻了闻。

空青将帕子放下，起身走到裴玄之的身旁，倒了一杯茶，随即再次坐回到位置上，将箭头置于茶杯中，再闻，心中已经有了成算。

“若是我没有猜错，这些箭矢应该是在放粮的地方发现的。”

裴玄之点头。

“正是，还有部分是在马料中发现的。”

“这上面吐的是蛇缠藤磨碎而成的粉末，不过蛮人为了混淆视听，还多加了两味无害的药粉，蛇缠藤药效跟蒙汗药差不多。”

空青只说药性，剩下的自有裴玄之分析。

裴玄之皱着眉，这便能解释昨晚蛮人的偷袭为何跟前几次不同，看来蛮人想为下次偷袭做准备。

要不是他一直让苍西带人守着粮仓，当真要被蒙混过关了。

“空青公子可有解法？”

“我给你写一个方子，熬煮成汤药，一人喝一碗。”

“好，多谢空青公子。”

空青没有回答，抬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闻着都比军营中的清茶不知香多少。

“本王有件私事想请问空青公子。”

“王爷请说。”

“本王想知道季怀跟药王谷的关系？”

空青恍若未闻，慢慢将杯中茶饮尽才抬眸看着裴玄之。

“王爷见谅，此事空青无可奉告。”

裴玄之也没指望能从空青口中得到想要的答案，他只是想看看空青的反应。

昨晚营帐门口那一幕，他始终觉得怪异。

“无妨，是本王冒昧了。”

“嗯。”

“王爷要是没有别的什么事情，我先回去。”

空青心中腹诽，要是想知道小师妹的身份，大可自己去查。

“王爷，他的态度太傲慢了。”

裴玄之收回视线，唇边勾着笑。

“他有傲慢的本事，单单是药王谷四弟子这个身份，足可以让他在大梁横着走，换做谁都傲慢。”

“可是王爷是大梁的摄政王。”

裴玄之扫了一眼苍北，声音变得严厉。

“苍北，你们四人跟在本王身边多年，该知道本王的处境，本王这个摄政王可不如空青公子风光，更不能像他一般惬意，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苍北跪了下来，一脸的愤懑，如果不是青州城已经落入蛮人的手中，朝中无可用的人手，陛下定然不会让王爷带着虎符接管青州。

“属下说错话了。”

“让卫将军和方副将过来找本王。”

苍北应声退下，营帐中只余下裴玄之一人，目光落在一旁的箭矢上。

季怀夕刚踏入空青的营帐，就闻到一股肉香。

季怀夕猛然抬头，葫芦鸭，荷叶烧鸡，小笋丁，水晶丸子，糖醋鱼，还有一碟子绿油油叫不出名字的菜。

“四师兄，你从哪里弄来的这些？”

空青递给季怀夕一方帕子。

“擦擦手，客栈的掌柜送来的。”

“原来四师兄早就准备好了，不过我们两个怕是吃不完这些，而且我们两个这样会不会有些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