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下毒

季府欢欢喜喜，徐家的气氛就压抑许多。

姜韫看着被退回来的添妆，心都能滴出血来，她已经不奢求她回来，但是她连一个补偿的机会都不给他们。

她，当真是怨恨他们至此，还是从未把他们放在心上？

姜韫这些日子想了许多，季怀夕之所以能轻易离开，应该是不曾将他们放在心上，从未生出过羁绊。

没有羁绊，来去自然轻松。

姜韫的太阳穴又开始发疼，从护国公府的宴会回来后，她的头便时常发疼。

余氏的指责，老爷的不在意，着实让她难捱。

一开始，她只是不想让怀夕丢了相府的脸面，她也是为着相府，可到头来，一切都是她的错。

“母亲，该怎么办？”

徐长宁坐在下首，他的心里同样难受，季怀夕是他的亲妹妹。

她明日成亲，跟他这个大哥没有任何关系，他不能背着她上花轿，更不能一路护送她出嫁。

她甚至把他送过去的礼物都退回来了，可一切又情有可原。

徐长宁无数次回想季怀夕回府那一个月的事，他要是季怀夕，他未必会原谅他们。

如今仔细想来，徐婉柔那些手段如此拙劣，可是他们全部跟瞎子一样，成为徐婉柔打向怀夕的鞭子，一次又一次，从来不曾留情。

徐长宁的心被揪在一起，他是一个失败的兄长。

“我不知道。”

“母亲，从前都是我们错了，她不是一般的闺秀，她不需要依靠家族，她对我们这个没有任何温度的家无半点留恋，她真的不会回头了。”

徐长宁无数次告知自己，季怀夕再也不会回来，但是遇上她的决绝，心还是会难过。

“我知道。”

“母亲，我们去荣寿堂，为今只有祖母可以帮我们。”

相府送出去的三份添妆，怀夕只留下祖母的东西，显然她并不讨厌祖母。

一刻钟后，姜韫和徐长宁坐在老夫人的下首。

“母亲。”

“祖母。”

老夫人捏着手中的佛珠，掀起眼眸。

“可是有事？”

姜韫是不愿意同自己的婆母低头的，虽然老夫人并未刁难她，可是一山不容二虎，何况老爷总是想将管家的对牌交给老夫人，这是她所不能允许的。

姜韫看了徐长宁一眼。

“祖母，县主不愿意收我们的添妆。”

老夫人心里跟明镜一眼，长宁倒是真心，只是姜韫是不是真心，她一时半会看不出来。

“她不收，你们便放回库房里。”

徐长宁有些不好意思，可咬牙还是开了口。

“我们想让祖母派人帮我们送过去。”

“她明日成婚，就该带着满心欢喜，她既然不想要你们的东西，你们再送过去不就是给她添堵？何必呢？”

“以祖母的名义，她不会知道东西是我们送的。”

老夫人深深叹了一口气，看向徐长宁。

“长宁，怀夕不是傻子，相反她很聪明，药王谷的人也不是吃素的，我年纪大了，有多少家底，他们心中有数。”

徐长宁拧着眉。

“长宁，若你希望她幸福快乐，这东西她收与不收，没有多大的区别。”

“可是祖母，我们想补偿她。”

老夫人收回目光，仍旧捏着手中的佛珠。

“长宁，她姓季，你姓徐，她不需要你们的补偿，你们也没有资格补偿。”

徐长宁脸色瞬间白了几分，双手死死扣着椅子把手。

“母亲，你用不着说风凉话，怀夕离开，不仅是长宁的错，徐家上下都有错，包括母亲。”

姜韫眼眸发红，老夫人那些话分明是对她说的。

“母亲当初要是不站在她那边，不帮她劝服老爷，她也拿不到断亲书，她也不会离开相府。”

“母亲，你怎么能这么说祖母。”

徐长宁不可置信的看着姜韫。

“你闭嘴。”

老夫人看向姜韫，脸上并没有任何情绪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