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重生复仇的白富美 - 女主病,炮灰命 - 蒋小韫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第118章 重生复仇的白富美

吴咤回到家时,陆之韵正伏案写作。

他还没来得及说话,陆之韵就先发制人:“你先别同我说话。”

吴咤站在门口往陆之韵的卧房里望了一望,问:“你在做什么呢?”

说起来他自己都不太敢相信,同陆之韵结婚这半年来,陆之韵的卧房,他竟一次都没进过。

见陆之韵没答,他正要进房间,就被杏儿拦住道:“七小姐说了,这会子她有正事,正有灵感呢,谁也不让进。”

吴咤只得作罢。

只是,今日下午的爱情的甜蜜,在他心里消失得一干二净了。

此刻,他满心想的是,既然她爱他,就应当爱屋及乌,也爱他的母亲。不用他提,她就应该把吴母接过来一起住。

陆茵梦有的是钱,吴母只是一个中年妇人,吃不了多少东西,顶多是添一副筷子收拾一间房每个季节都置办几套衣服的事。

这些支出,对陆茵梦的家底而言,不过是九牛一毛。

吴咤心头的思绪繁乱如麻,一会儿恼陆之韵没眼力见儿没能主动接吴母过来照料,一会儿又气仆佣们阻止他不让她进陆之韵的卧房。

于是,他就在客厅中一口一口地喝着闷酒。

约莫到晚上六点,天色已经彻底暗下来了,雨声倒还哗啦啦的。

陆之韵在书案前停笔,旋上钢笔的笔帽,双臂伸展,伸了个懒腰,一边揉着脖子,一边从卧房里出来。

她刚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就听吴咤带着一点怒气道:“我刚从妈那儿回来。”

陆之韵抬眼,却见他又喝了一口酒,脸上满是气恼,双目直逼陆之韵:“你知道她在那边过得是什么日子吗?我去的时候,她就穿着一件破旧的夹棉袄,在烧得烟熏火燎的碳炉子边一边咳嗽一边缝补衣裳……”

说到这里,吴咤竟有一丝丝哽咽:“我听她说,她每次来这边,都被你的仆佣赶了出去,像赶苍蝇一样。”

这是吴咤的策略。

今日,虽然陆之韵诉说了她对他的情感,可他还是觉得心里不踏实,并不觉得能拿住她。这样讲,一是因为吴母的境遇确实令他生气;二是想从道德层面拿住陆之韵,令她理亏,好为他同她接下来的谈判增加砝码,使她有退一步的可能;三么,是他在试探陆之韵,试探她对他的情到底有多少。

陆之韵呷了一口茶,竟是噗嗤一笑。

吴咤红着眼眶看她:“你竟然还笑得出来。”

陆之韵脸上的笑此时又变成了微笑,令她似空谷的幽兰一般清雅,又似白牡丹的高贵、纯洁、雍容、华贵。

又是吴咤熟悉的,高高在上的姿态的。

“我为什么笑不出来?原本咱们结婚之前,姑妈对我倒还是客气的,也会奉承我,说些好听的话。自从咱们结婚,她心里可骄傲着呢,觉得你娶了我,是吃了大亏,总以为你除了我,还会有更好的良配。这样一个排斥我的人,我凭什么要让她上门来让我不高兴?”

吴咤目瞪口呆。

愣了片刻,竟是怒从心起。他压抑着心底的愤怒,用低沉的声音道:“我原以为,赶走我妈,是仆佣们势利眼,你并不知情……”

陆之韵却勾了唇,微抬了下巴,脸上的笑容扩大:“那你可是看错了我。是我一早就吩咐,但凡她靠近我家十米范围内,就赶她走。我从不是一个以德报怨的人。”

“你……”吴咤气得脸色铁青。

这时候,陆之韵又冷笑道:“你自己的母亲,这半年来,你去看过几回?照料过几回?你自己都不上心,如今到来责问我,你自己想想,你占不占理!”

吴咤握紧酒杯,手上青筋暴起,被怼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甚至还被陆之韵的带偏了节奏――是的,他做人儿子的都不上心,还让陆茵梦这个做人媳妇的上心,哪有这样的道理?

吴咤眼角都红了,眼眶有些湿润:“你竟和我讲这样无情的道理……”

陆之韵垂着眼没说话。

他甚至有些怀疑:“你是真的爱我么?”

陆之韵显然也是在气头上,斩钉截铁,语速飞快:“不爱!我为什么爱你?你口口声声说着要凭自己的努力让我过上好日子,如今却和你妈一样想着怎么剥削我,我为什么要爱你?”

吴咤死死地盯着陆之韵,指着她:“你――”

他气得额角青筋直跳。

陆之韵冷笑:“怎么?你还想打我么?”

吴咤瞪了陆之韵半晌,陆之韵直接起身,扬脖喊了一声晚饭直接送进她的房间,便气冲冲地走进了自己的卧室。

“砰――”

门被猛地摔上了。

吴咤心头一震,这才意识到,陆茵梦虽说爱他,可全然不是梦中那个对他千依百顺的陆茵梦。

即便她爱他,也爱得十分有限。并不会为他放低姿态,哪怕同他结了婚,她依然还是陆家的七小姐,是名门出生的小姐,同曾经的吴母一样,有着她作为名门子女的骄傲。

且她是受过新式教育的,如果他持续给她灌输爱他就要爱屋及乌的观念,也许,他将什么都得不到。

不仅仅是陆茵梦的爱情,不仅仅是将吴母接过来住,假如惹恼了她,她回去冲陆太太陆老爷一哭,直接毁了他现在的事业也不是没可能。

吴咤曾经在心理学相关的书籍上看过一个词――脱敏。脱敏是指减弱心理反应的强度,由过敏状态转化为正常状态。

用通俗的话来讲,就是通过不断的量变来达成质变。

吴咤又喝了几口闷酒,忍下心中的气,便走到陆之韵的门口敲门。

陆之韵知道是吴咤,她不应声,吴咤只得在门口陪小心道歉。任凭吴咤在外面舌灿莲花,她反而心思清明,心情极好,思路也越发清晰,伏在案前下笔如飞。

约莫二十分钟过去,吴咤在门口说得口干舌燥,陆之韵睁大眼睛,一下也不眨,几秒钟之后,眼睛就微微红了,并盈满了生理上的泪水。

她到门前,一把将门拉开,泪眼朦胧地仰头望着吴咤:“你可知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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