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幻影
索尔莫名其妙地看着露西亚,她转眸时脸上那抹狼狈的表情，实在让他有些不解，他摸着下巴思忖了一会，说：“不管那家伙的法术有多厉害,难道比得过九大王国里那些亡命之徒吗？显然不能。况且,你别忘了，你的法术对我无效。”那也意味着,那个家伙的法术同样,对他是无效的！
露西亚闻言，转头,严肃地说：“我的法术对你无效,不代表他的也一样。”她想起那个曾来公寓找索尔，女巫八卦圈的热门人物――奇异博士,她问：“难道，奇异博士的法术对你，也无效吗？”
索尔一窘,想起自己和洛基的经历，不由得嘿嘿一笑，不自在地说：“你提他干什么？”
“无效吗？”露西亚再次问，“那位奇异博士的法术，对你也是同样无效的吗？”
索尔沉默了一会，老老实实地说：“好吧，并没有。”
露西亚点点头，思索着说：“索尔。”
“什么？”索尔凝视着露西亚,问：“你这样的口气，似乎要说什么很重要的话？”
露西亚微微一笑，看着他满脸的疑惑，缓缓地说：“从你知道我有麻烦开始，你一直想知道的，所有的事，我都已经告诉你了。”
索尔颔首，脸上挂着自信的笑说：“没错，你放心，不过是一个巫师而已，我几下就能帮你搞定。”
露西亚微微摇头，说：“你，还有最后一次，选择的机会。”
索尔挑眉，说：“我以为……”他已经和她是共同战线的了，原来不是吗？
露西亚摇了摇头，笑了笑说：“你以为什么？”
“你所说的选择机会，无论问我几次，我都只有一个答案，你的这个麻烦，”索尔语气坚定地说道，“我管定了！”
露西亚回视他，良久，从他的手底将那一直抓着椅背的手抽、出来，微微后退了一步，看着他说：“索尔，不得不说，你的话，让我如此惊讶和感动，你本不该参与其中，然而，你在我再三拒绝之下，却未曾收回你的热心与仗义，所以，”她微笑着，双手轻捻长裙，郑重地以觐见王者的礼节，屈膝伏地行礼后，抬起头看着索尔，慢慢地说：“现在，请你接受我这份提前的感谢，阿斯加德之王。”
索尔没有阻止，他坦然地接受了露西亚的这个半蹲礼，然后，默默上去托着她的手肘将她扶起，嘟囔着：“这一次你居然念对了？”
露西亚借着他的力站起身，含笑问：“你是指什么？阿斯加德之王？”
索尔闻言笑了起来，说：“哦，我只是没想到你竟然能念对，很好，我终于不再是你口中的‘阿拉斯加王’了！”他停顿了一下，冲露西亚眨眨眼，问：“不过，你以前不会是……故意那么喊我的吧？”
露西亚回视他那充满着怨念的脸，似笑非笑地说：“在这个世界上，从古到今，只有令人尊敬的王者，才会让人民牢牢记住他的名字，并永世不忘。”
索尔点点头，一脸“我明白了”的表情，笑着说：“你的意思是……你以前并不承认我是阿斯加德之王，现在你认为我很棒，所以你记住了，是吗？”
露西亚笑了笑，说：“不，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现在的我因为对你有所求，我开始期待你能够……在我对付艾伯特的时候帮忙。你看，我既然想要得到你的帮助，在言辞行为上，我当然要做出一些表示，最起码得哄你高兴才对。”
索尔的笑容随着她的话蓦地僵化在脸上，他不敢置信地看着露西亚，说：“什么？你说真的吗？还是在开玩笑？”
露西亚被索尔的表情逗笑了，她伸手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我去看看杰克曼那小混蛋的伤势。”说完，朝房门走去。
索尔转头，郁闷地说：“嘿，露西亚，你在逗我玩是吗？”
露西亚不搭理他，径直打开门离开了房间。
索尔望着她的背影，喃喃：“谢特，早知道她是这个意思，我就不该接受她的行礼。”说完，手一张，桌上的锤子瞬时飞起落入他的掌心，他握着锤子大步而出。
傍晚，当暮色降临繁忙了一整天的城市，露西亚和索尔乘坐着出租车回到了公寓楼下。她付了钱，推了推一脸郁色的索尔，说：“下车！”
索尔看了她一眼，推开车门下了车，转身，顺手将手拦在车门门框边，看着露西亚下车后，关上车门，大步朝公寓边门走去。
露西亚看着索尔快步走入了门内，笑着摇了摇头。不觉间，她想起了刚才在避难所时，索尔一声不吭地抱着锤子，站在她和杰克曼身边，默默地听她叮嘱杰克曼，那时候，他就用静默的姿态透露出他生气的讯息，然而，她当时并没搭理他，还以为他是假装的，没想到这家伙从避难所回来，都已经到家了，居然还这么生气。
索尔这家伙居然会生气，这不得不说是一个新奇的体验，对露西亚来说，她凝望着他的背影，想起在避难所里对他说的那些话。毫无疑问，她说“因为期待他能帮上忙，所以行礼哄他高兴”那句话，惹得他不开心了。
老实说，当露西亚把所有的一切毫无掩饰地说出后，这个来自阿斯加德的男人却没有丝毫退却，还是坚持要管这份“闲事”，这个男人，仿佛已经将锄强扶弱当做了他的责任，这般的理所当然，这般的义不容辞。
他是几百年来，第一个，知道她和杰克曼的麻烦后，依旧这样坚持的人。
那一刻，露西亚几乎是没有多想什么，就对着他行了那样一个，或许是她这辈子唯二的觐见礼；那一刻，只有那样的礼节，才能恰到好处的表达她无法明说的情绪。
不过……
露西亚垂眼，弯了弯嘴角。这个傻子，是真的相信了她的说辞。真是个傻子！如果她是为了哄他高兴，何必要行那样的觐见礼？她又不是阿斯加德人，他也不是她的国王。然而，他好像真的很生气。要不要回家以后，再找机会解释呢？
这么一想，露西亚不禁笑了出来，缓缓地朝公寓边门走去，然而，她还没踏上公寓边门的台阶，突然眼角余光瞥到，在边门不远处凭空出现了一个黑衣男人，她脚步猛地一顿，她转头，慢慢地朝那突然出现的男人看去。
那男人面对露西亚长身而立，双手负在身后，安静地凝视着她，微微一笑，说：“好久不见，我的，露西亚。”
露西亚僵立在那里，看着这个男人，半晌，低低地说：“艾伯特。”
艾伯特嘴角微微一弯，他朝她走了一步。
露西亚看着他走近，警惕地后退几步，腰猛地撞在了台阶配套的雕花栏杆上，她反手握住栏杆冰冷的扶手，她注视着他，说：“你是来复仇吗？”
艾伯特闻言，那双迷人的碧眼微微闪烁了一下，凝视着强自镇定的露西亚，啧啧道：“哦，亲爱的，你就这样认为的吗？这可让我感到十分的伤心。”他微微一顿，轻声道：“当我和路西法成为室友后，在没有时间的囚笼里，我时时刻刻地思念着你。”他伸出了手，隔空描摹着她的脸庞，“你依旧这样美丽，我的爱。”
露西亚恶寒地打了一个颤，看着他说：“我并不是你的爱，艾伯特，请别用这样的词语来形容我，我受不起！”
艾伯特勾起嘴角，说：“不，你是，亲爱的，这世上让我念念不忘的人，无论岁月流逝，你就是我心中唯一的爱。”
露西亚皱起眉头，看着他说：“你想要什么？你到底要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艾伯特深深地凝视着她，眼底掠过一丝浅淡的感伤，他轻笑起来，笑了一会后，他朝她走来。
露西亚迅速地朝门内跑，没走几步，就见银色的锤子擦身而过，她抬眼，看到索尔站在楼梯上，满脸厉色。她对着索尔说：“没用的！”
索尔看着自己的锤子飞出去，朝门外的那个黑衣男人砸去，不答。
露西亚叹气，转头，看着锤子在触到艾伯特身体的那瞬，他的身体蓦地透明，锤子穿过他笔直往前飞去。
索尔露出惊讶之色，他一边伸手召回锤子，一边大步走下楼，走到露西亚身边，眯眼盯着那黑衣男人，问：“这是怎么回事？”
露西亚看着艾伯特露出狡黠而得意的笑容，说：“这不过是他的幻影而已，他本人并未来这里。”
索尔闻言，呵地一笑，轻蔑地说：“不过是个胆小鬼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