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秀色
待秦子钰与赵清允相携进了屋,与众人招呼过后坐下，不等秦夫人先打个底,大夫人便开了口。
“子钰啊,这位楚公子说是来提亲的，他想求娶子兰丫头。”
秦子钰笑了笑,道：“婶母同我说这个什么，子兰可是您的女儿啊。”
大夫人一愣,约莫也是想到自己同他说这话有些歧意,拍了拍手，讪讪一笑：
“你瞧瞧我,都糊涂了,我是想问你,楚公子说与子兰在瑞阳时便相识,且与你们也熟识，我却不知此事，故而想问一问你们。”
赵清允闻言,转而看向楚沐言，没想到他这般大胆，敢如此诓骗大夫人。
他们在瑞阳时哪里算是相识，与他们也根本不熟识,他这般说,便不怕被人识破。
只是没想到，秦子钰竟选择帮了他。
“算是熟识。”他说着，看着楚沐言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只是彼时不晓得楚公子原对子兰妹妹已有情意，这实是我未料到的。”
大夫人听到此处，也愣住了，她原是不信楚沐言的话，自家女儿什么性子，她还能不晓得？
就她那脾气，有什么事能憋在心里头的，她若当真与楚沐言这样的人物结识，怕是早露出马脚了，哪里还会等到今天此人带着媒婆上门来提亲。
“那看来是错不了了。”二夫人在旁说着，看向大夫人，“大嫂不是也打算替子兰寻门好亲事么，楚公子既然有这个意思，我觉得大嫂不妨也考虑考虑他。”
二夫人说罢，又忍不住看了眼楚沐言。
可惜她没有女儿，不然她倒觉得楚沐言做女婿挺好的。
大夫人原对楚沐言倒也并未有什么瞧不顺眼的地方，只是在京城这个陌生之地，突然冒出个陌生男子说要求娶自己的女儿，她怎么看都觉得不大妥当。
只闻此人与秦子钰等人也相熟，她自然要问个清楚。
适才一见面，楚沐言已自报了家门，她也晓得与子晟做生意的正是他，如此说来，两家倒也相配。
虽说楚家是京中人士，若当真将子兰嫁过来，倒也不怕她在此无依无靠，左右有秦家大房在，若子兰当真受了什么委屈，他们也不会坐视不理。
只是，这终归是女儿的终生大事，她不敢冒冒然地下了决断。
“楚公子对小女的一片深情，我晓得了，只是我们并非京中人士，想来楚公子也是晓得的，此回我们有事进京，子兰父亲仍在瑞阳，我一介妇人不好独自做主。”
楚沐言听罢，忽地站起身来，冲着大夫人一揖：“夫人之话有礼，是我思虑不周，我这便回去派人前往瑞阳提亲。”
赵清允听得有些惊呆了，这楚沐言也未必说风就是雨了，难道他当真对子兰深情至此，如此急切地想娶子兰。
到了此时，她才想起自己曾让秦子钰查探他之事，只是此时此境，也不好再问了。
秦子钰对上她望来的目光，见着众人未曾留意他们二人，不由伸手探身将她规规矩矩搁在膝头的手拉了过来，握在掌中。
她想挣脱，却发现他反而攥得更紧，红唇轻启，她无声的冲着他说要他放手，然他却笑笑，并不肯松开，反而大声说起话来：
“楚公子倒也不必这般心急，你若派了人去，显得不诚心，你若亲自去了，我婶母却还在京中，两厢总要怠慢了一方，如此，还不若让婶母修书一封，告诉伯父此事。”
“我婶母和伯父并非庸俗之人，也不甚看重这等繁文辱节，只要楚公子心诚意真，他们定不会在意的。”
秦子钰这若大的一顶高帽子扣了下来，便是大夫人心有不满，也不能说什么，只笑着点了点头。
“子钰说得不错，这个办法好，这样吧，晚些我写封信给子兰的父亲，还烦请楚公子多候几日，想来半月也该有消息了。”
楚沐言一听，连声同大夫人道谢，那干坐在一旁半晌的媒人也起了身，说了番好话，末了，才随着楚沐言离开了。
至此秦子钰坐不住了，只因身旁的娇妻大清早才用了两块糕，生怕将她饿坏了，这楚沐言一走，他便拉着赵清允起身离开。
秦子兰也跟在他们身后出了花厅，似乎几个妇人还有事要商议，她是被撵出来的。
赵清允被秦子钰牵着手往前走，时不时回头看一眼后方的秦子兰，末了实在忍不住，问了她一句：“子兰，你可愿意嫁给楚沐言？”
闻言，一直埋头走路的秦子兰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而后蓦地红了双颊，摇头道：“我也不晓得，我只知道他长得好看。”
赵清允闻言，无奈的叹了口气：“这长得好看又不能当饭吃，你也不能因此就嫁给他吧？”
她看向秦子兰的目光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想着她虽比自己略小些，却也马上要及笄了。
这世间多得是未及笄便嫁人的姑娘，可她看来还懵懵懂懂的，真不知楚沐言如何下得去手。
“可我也不过见了他三回，他除了好看，我也不晓得他为人到底怎样啊。”
秦子兰说得万般委屈，她也当真是不知晓楚沐言此人的心性脾气，毕竟在进京之前，他予她而言，不过是一个曾经想轻薄予她的登徒子罢了。
“那不然你搬去他府上住几天，与他多熟识熟识。”秦子钰在旁凉凉地说了一句。
“好啊。”秦子兰下意识地说着，然在见到赵清允的神情时，又悻悻地扁了扁嘴，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可以吗？”
赵清允长叹了口气，万般无奈：“好了，这婚姻大事，自由你父母决断，你也别多想了，回去吧。”
秦子兰应了一声，慢慢吞吞地越过二人的身侧，往暂住的院子去了。
赵清允看着这个傻姑娘的背景，忽然觉得有些好笑。
也不知怎地就想起了自己，若是一年前，秦家人让她嫁人的话，兴许自己也是如她这模样吧。
万幸，她嫁给了心中的良人。
她转头，看向身侧一直握着自己的手不曾松开过的男人，笑靥如花。
他转过步子，伸出另一只手搂着她的腰，拉着她靠近自己：“娘子，你这样，看得为夫都忍不住想亲你了。”
她一挑眉，转头看了看四周，园子四周静悄悄的，像是未见着任何人。
扭回头来，她看着他的脸，而后踮脚快速地凑近她，在他脸颊处落下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