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敬茶 - 我救了无后而终的世子 - 天行有道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第31章 敬茶

毕竟抱恙在身,凝霜没指望夫君多么龙精虎猛,尽管如此,这个过程地结束还是比她预期中短暂许多――这样也好,她初经人事,萧易成若跟小说里那样一夜七次似的,她怕得折腾死。

萧易成脸上却有些难堪之色,冷着脸一言不发,这种事,换作任何男人,怕是得很难冷静下来。

凝霜悄悄捏紧他的手道:“世子爷是初次么?”

萧易成不自在的点头,他自小性子冷清,并不喜女子侍奉,加之胎里体弱,萧夫人也怕哪个不长眼的将儿子勾引坏了,故而房里连个通房也无。

难怪他跟淮安一向形影不离,好得跟一个人似的,凝霜还以为萧易成有什么特殊嗜好呢。

现在她是放心了,悄悄往身侧挪了挪,小声道:“慢慢来,不妨事的。”

萧夫人再怎么急于抱孙儿,也不能不顾儿子的身体,何况这种事本来也得看运气,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凝霜就算想有个孩子作依靠,也不愿以牺牲另一个人的健康为代价。

萧易成听到这段心语,仿佛有暖流从胸腔划过,他微微抬身,伸出胳膊将凝霜拥住,这在他看来自然是一种亲密的示好,同时心内微微叹息:其实何止萧夫人,就连他也迫切的想要后嗣为继,这辈子他想做的事太多,但,人之寿数自有天定,焉知他能撑到几时?

若能先留下一桩血脉,那他的担忧便少多了。

凝霜静静地偎在他胸口,两人各怀心事。末了还是她先不自在起来,挣扎着脱身,“世子,还是早些歇息吧,明早还得去向公婆敬茶呢。”

她可不敢第一天就赖床,会被人说闲话的。

萧易成拧了拧她的鼻子,“什么时候了,还叫世子?”

凝霜装傻,“不然该叫什么,大人?公子?”

她与萧易成虽称不上盲婚哑嫁,可距离老夫老妻还有很长一段距离吧,这会子就叫她改口,凝霜觉得实在为难。

无奈萧易成却不给她太多时间适应,长手长脚如树缠藤一般缠上去,使两个人的身躯紧密贴合。

他温热的气息就在耳畔,“夫君,相公,你自己选一个,我就饶了你。”

凝霜试着推他,却怎么也推不开,别看萧易成看着清瘦,那薄薄的肌肉里却仿佛蕴藏着强大的力量,她一个弱女子断乎无法抗衡。

凝霜急得浑身冒起了汗,嗫喏着张了张口,却怎么也发不出声来,舌头上好像挂着千斤重的一个橄榄――谁家夫妻平日里会用这些文绉绉的字眼?阮氏同傅三老爷那样恩爱,平时也没相公娘子的黏糊呢!

萧易成见她鼻尖涨得通红,实在为难,这才大发慈悲将其松开,却想了个折衷的主意,让凝霜往后唤他“二郎”即可。

虽然有碰瓷神话人物的嫌隙,凝霜也只好认了,至少这个称谓不那么难为情。

她匆匆洗了把脸,正要盖被度过漫漫长夜,谁知昏暗里猛地有一只胳膊将她拉起,凝霜不由惊呼,“还来?”

这人到底生的哪门子病?她瞧着倒跟害了相思病似的,亏她嫁过来前还以为铁定是个不中用的丈夫――不止是她,大伙儿都这么想呢。

萧易成在她白皙颈侧轻轻啄着,令她忍不住嘤咛出声,自个儿却冷声道:“倒要看看是谁不中用。”

凝霜来不及出言询问便已被人将嘴堵上,黑暗中,她觉得肌肤如火一般热起来,一直蔓延到床榻的最里间去,非止烧成一滩灰烬,不肯干休。

*

经过夜间两度折腾,凝霜次日起来精神自然称不上好,亏得她在家中就习惯早起,倒不至于误了时辰。

萧易成则特意没有外出,准备陪她去公婆面前请安,顺带敬茶。

凝霜坐在妆台前细细调弄脂粉,眼见萧易成目光跟黏住了一般胶着在自己身上,不免有些难为情,催促道:“女子梳妆颇费时辰,二郎若无事,就先去后厅等着吧。”

险险又喊了一声世子爷,亏得她记起昨夜刚答应萧易成改口――这人脾气拗得很,若不答允他,怕是得闹个没完。

可见男人无论长到多少岁,永远都是个孩子,凝霜莫名想起这句隽语。

萧易成却觉得这对镜贴花黄的模样十分稀罕,甚至兴起跃跃欲试的念头,亏得他知道自己有多少斤两,没把妻子精心养好的一头秀发当成试验田――他若是敢做,凝霜就敢立刻和离。

总算整理好了,凝霜方才款款起身,萧易成适时牵起她的手,唇边挂着一抹似有如无的动人微笑,“爱妻,爹娘都还候着呢,咱们快些过去吧。”

凝霜瞪他一眼,心道这人就爱臭显摆,活像打了几十年光棍似的。不过她倒是不介意在外人面前表现恩爱――她一个没落侯府嫁来的女儿,借不了多少娘家的势,若要叫人看得起,夫妻和睦是最要紧的。

他俩看着也却似一对佳偶,经过后厅向兰藻堂去时,四面八方都能感知到仆妇丫鬟们欣羡的目光,这令凝霜亦有些微微自得:他们两口子都很好看――将来若幸运能诞下儿女,一定也不会差的。

兰藻堂中,承恩公萧远跟萧夫人已先至了,但两人并未居于上首,老太太还在呢。

凝霜早起就让甘珠悄悄打听一回,得知这位张老太太并非现承恩公生母,亦非老公爷元配,而是继妻,二老爷就是她生的。想也知道,她对于大房的印象绝不会好,自己这个大房的儿媳妇亦很难讨她喜欢。

可惜老公爷虽去了,张老太太却还健在,不然能分家该多好……凝霜摒去脑中思绪,上前道:“孙媳妇给祖母请安,祝您万福万寿。”

她努力将音量控制在合适的范围内,听说这等老人家是最会找茬的:说话细声细语,她嫌你蚊子哼听不清,若声音大些,她又嫌你吵闹没家教――听闻萧夫人嫁过来时就没少吃苦,后来老公爷去世,丈夫袭了爵,日子才算好过了。

张老太太乜斜着眼打量着眼前的女孩子,老二说的不错,果然机灵,且面丰额广,气色红润,怕是个好生养的――难怪大房不问家门也要将人娶进来。

凝霜见她不语,心中倒也不慌不忙,只安安静静捧着茶垂首侍立:本来嘛,新妇进门照例会有敲打的一环,只是她没想到敲打她的不是萧夫人,而是这位倚老卖老的张老太太,难怪人都说姜还是老的辣。

萧易成眉头一皱,正要说话,萧夫人怕他忤逆祖母,忙笑道:“老太太耳背,怕是没听清。”

因上前附耳说了几句,张老太太这才神色舒展,“瞧我,真是老糊涂了,竟忘了你还拘着礼呢!”

因将托盘中的瓷盏接过一饮而尽,倒也不曾再难为人――她要大房里尊重,就不能太失身份。

凝霜又换了两碗新茶呈给公婆,承恩公萧远寡言罕语,只默不作声接过,萧夫人亦是个省事的,笑眯眯的饮了茶,便从袖中掏出一个红封递给她。

凝霜掂了掂,觉得分量颇重,可见婆母对她的赏识。她恭恭敬敬向萧夫人道了谢,这才转向另一侧。

西边坐着的是萧家二房,凝霜认得,正是昨夜在新房插科打诨的那位,据说是张老太太的本家侄女,难怪性子这样不好惹。

张二夫人穿得花团锦簇,待人却是一团和气,也并不像老太太那样摆架子,她笑吟吟地喝了茶,亦仿照萧夫人的例给了红封,只是数额略减一等,表示她不敢越过嫂嫂。

凝霜正要致谢,就见张二夫人觑着她莞尔道:“侄媳妇果然生得花容月貌,难怪那日在城隍庙差点遇难,若遇上我这样的,怕连强人都懒得多看一眼呢!”

萧夫人面色微变。

凝霜亦暗暗咋舌,这二夫人果然不是善茬,看似口无遮拦,字里行间却都在提及自己那回险些失贞的事,别人若同她认真,只怕她就该装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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