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人在天涯鬓已斑（下）

第398章人在天涯鬓已斑（下）

蒙古军在战壕外筑城，共长一百五十里，城有乳口楼橹。又挖丈许深壕，约三四十步置一铺，每铺派百多人守卫。

一天的战斗暂时结束，黑军元帅刘嶷和清乐军元帅在城上行走。

“继我们使出火炮，金人跟着造出‘震天雷’，真是越打越有意思了。”刘嶷好气又好笑。

这个名为“震天雷”的东西，最先由汴京西北隅赤盏合喜所领军队造出。

他们以铁罐盛火药，用火引之，砲起火发，声音好比夏天的大雷，百里之外都能听见。炮火所至之地，半亩开外的甲铁都能打穿。

史天泽道：“我们不是使了法子，凿牛皮洞，直至汴京城下。又掘城为龛，那里间只可容一个人。赤盏合喜不是拿我们没办法了么？”

“你说的已经是昨天的事了。”刘嶷道，“我昨夜一个打盹的功夫，到了今早又出变故了。”

“这么快？”史天泽惊叹。

刘嶷边走边道：“有人献策，拿铁绳悬‘震天雷’，顺城而下，到了我们挖掘的地方，才开炸，我们的人和牛皮都炸的没了踪影。”

史天泽道：“我刚从张柔那里听说，金军还用了一种叫飞火枪的，注药以火点发，辄前能烧十余步呢，谁敢靠近？！”

“金军花样百出，我已命黑军在西南面暂缓攻城。”

“汴京城的工匠，真是了不得了！”

有兵士来刘嶷面前报：“元帅，金军在城楼上悬起了红纸灯！”

刘嶷和史天泽这才朝东北望去，隐约可见数盏红灯在城楼摇曳。

“又捣什么鬼？”史天泽道。

“肯定有阴谋。”

史天泽道：“前天完颜白撒还派兵要偷袭我们呢，幸好及早发现了。”

刘嶷对兵士道：“大家今晚都别睡，我倒睁眼看看，这个完颜白撒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金国的将士们几天几夜没有合眼，累到乃至于站着都能睡着了。

刚靠在石头边睡着的沈禅那又被一阵喊杀声惊醒。

“蒙古人又来了？”她揉了揉如眼睛。

路边的兵士道：“该是偷袭蒙古人被发现了。”

“偷袭？”

“完颜元帅召集壮勇近千人，计划今夜挖地道绕至蒙古敌后，志在捣毁他们的抛石机。听这动静，哎！”

“昨天不也说劫营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