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人在天涯鬓已斑（上）

第397章人在天涯鬓已斑（上）

两军交战，汴京城内急缺炮石，完颜守绪命龙德宫想破脑袋也得如数给各城门及时送上，以保证守城。

龙德宫迫不得已，取宋国太湖、灵璧中的假山为原料，所造炮石，小大各有斤重，其圆如灯球，哪一颗没有达到标准，则要杖责制造的工人。

相比于金国，蒙古用炮则不一样。蒙古人将过往村庄里大的石磨或石碾子一破为二三，都拿来用作炮。

汴京城内有时又攒鞭炮十二三筒为一炮。每城一角置炮百余枝，更递下上，昼夜不息，没过几天，石头几乎要与里城齐平了。

城上楼橹的防护，则皆是用宋国故宫及今芳华和玉溪等殿所拆的柱子，这类合抱之木，随击辄碎，以马粪麦秸布于其上，又用纲索旃褥防护加固。在悬风板之外皆用牛皮为障，令蒙古军的攻城武器难以靠近。

西南面，金军也开动脑筋，用竹子做护帘，以减轻蒙古炮对城楼的摧毁。

退下战场，稍事歇息的史天泽，还在为战场上的事心焦。

“大炮怎么砸都整不死他们。”史天泽水没喝完就不喝了，“速不台那边又催得紧，真是叫人好生难办！”

行军千户李伯佑道：“我连夜去各部取取经，看看他们有没有遇到同样的状况。”

史天泽制止道：“我堂堂河朔汉军总帅，派人去请教，必定要被蒙古人给笑死。非是我不虚心，实在是丢不起这个人。”

李伯佑道：“大家为了抢功，自然不肯拿出看家本事传授他人。”

“是了。”史天泽道，“这次之后，我必然要向大汗陈述此事。”

“那是后来的事了，眼下怎么解决？”

“义父！”

百夫长郭侃策马而来。

“黑子？”史天泽站起迎道，“你不是同你爹在速不台元帅那里么，怎么来了？”

郭侃笑道：“听闻义父攻城吃力，特来相助！”

史天泽喜道：“你有办法么？”

郭侃道：“我就是来教清乐军造大营刚研制出的新型火炮！”

“火炮？”史天泽一听名字，仿佛有胜利在望之感。

就在蒙古兵为迟迟摧毁不了汴京城橹发愁的时候，军中的工匠研制出了一种新型火炮。

蒙古军以火炮击汴京城，不论是竹子还是牛皮，旋即烧起来，而且不可扑救。

城楼的问题迎刃而解，城墙又成了个难啃的大麻烦。

“这城墙可是周世宗那时候建造的，他派人去虎牢关附近取土。虎牢关的土坚密如铁，上百年风吹雨打都安然无恙，现在受到蒙古人炮击，也只凹了几个小浅坑而已。”

休息下来的沈禅那，背靠大石，听城里的老人述说汴京城墙的奥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