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歌管声残弦解语（上）

第409章歌管声残弦解语（上）

沈禅那被蒋瑄关在家里，再也不让她出门。

京城开始吃人了，而且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沈禅那要再走在街市上，被人绑去杀了吃掉，就后悔不迭。

完颜守绪命开曹门、宋门放百姓出城找吃的。

召诸将相入议事。

河、解元帅权兴宝军节度使赵伟袭据陕州以叛，杀行省阿不罕奴十剌以下将近二十一人，并诬蔑阿不罕奴十剌等是要谋反。

完颜守绪明知阿不罕奴十剌等人的冤屈，迫于时势，不能为他平反，就授赵伟元帅左监军，兼西安军节度使，行总帅府事。赵伟没过多久，投靠了蒙古。

速不台再次带兵围攻汴京附近州县，形势危急。

签书枢密院事蒋瑄与枢密院判官白华、尚书令史元好问又开始没日没夜待在尚书省候命的日子。

“今州县几乎为蒙古所有，耕稼已废，粮草不济，勤王之兵也不可以指望，陛下还是及早做出外的打算，久留汴京，必为所困。”蒋瑄一言指出当前形势。

白华思忖道：“从国家大计说，外出避祸，势在必行。”

“你常被陛下派遣至各行省，兵事应当比我等在行。”元好问道。

“当年先帝南迁汴京，留庄献太子留守，今陛下若是做好外出的打算，可留皇兄荆王殿下监国，任其裁处。”白华问，“大家看呢？”

“荆王？”蒋瑄道，“让他监国，不会径直篡位了吧？他是什么样的人，大家心里都有数。”

“陛下未有子嗣，只有荆王这个兄弟，不行也得行。荆王不得人心，有篡位之心亦无篡位之力。”

“外走的话，也不是办法。”蒋瑄深道，“当前局势，被蒙古围堵乃是迟早的事。”

白华痛苦道：“灵璧所言极是，我只能为陛下想自保之策，国家是真没救了。”

蒋瑄道：“这个，恐怕不容易呀，西夏的皇帝就被蒙古弄死了，更别说蒙古与我大金结怨已久。”

“陛下出了汴京，便遣使告蒙古，陛下并不是要在别处休整兵马反抗蒙古，只是汴京军士杀了蒙古使者唐庆，与蒙古的和议就此断绝，他面对大局回天无力，便将政事交给自己的兄弟，自己只求一二州安度晚年足矣，希望蒙古能宽容待之。”白华道，“如果可行的话，则太后和宗室都得以保存了。”

元好问道：“这不是学《春秋》里的‘纪季入齐’么？”

纪季是春秋时纪国国君之弟，封于酅邑。齐襄公七年（公元前691年），齐欲灭亡纪国，在齐军压境，彻底灭亡纪国前夕，纪季入齐作为附庸，使先祀不废，社稷有奉。虽然纪季和酅邑成为了齐国的附庸，但他对祖宗社稷，总算有了个交待。

白华所以然道：“只要保住完颜一族性命，为蒙古附庸已经算是最好的出路，此法不行，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蒋瑄看了一眼元好问：“我私以为，文举（白华的字）此议可行，不知你作何想，是否上奏？”

元好问正色道：“我无异议。这里你官职最高，还是以你名义上奏，陛下兴许会考虑，我和文举名字随在你之后。”

蒋瑄提笔道：“那就这样办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