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年年战骨埋荒外（上）
第173章年年战骨埋荒外（上）
“什么事回来的这么急？”
蒋瑄会耶律楚材道：“大汗要回军撒麻耳干。”
“不打了？”
“倒不是，前方碰了钉子，他要从长计议。”
“什么时候到？”
“下月。”
“玉龙杰赤七个月久攻不下大汗大为光火，已经撤了术赤和察合台二位王爷的权，现在另派窝阔台王爷指挥攻取。王爷没让大汗省心，木阿秃干也横遭不测，前些天在范延堡攻坚时战死了。”
耶律楚材不可置信道：“不至于吧，范延堡并不是什么坚固的堡垒，木阿秃干连撒麻耳干一战都能撑下，却独独葬身范延堡？我也告诫过他不要外出，他还是没有听从我的话。”
蒋瑄道：“大汗的子孙宁可死也不做怕死鬼的。”
“他这是何苦。”
“大汗得知木阿秃干阵亡，整整几天除了征战部署，就不再多说话了，忽兰皇后劝也没有用。范延堡攻克之后，大汗命令在整个城市内进行屠杀，不允许放过一个生命，他要整个范延堡为他的爱孙陪葬！”
“我想木阿秃干也是死不瞑目，可惜又拖累了无辜百姓。”
“我已经向大汗递交了辞呈。”
“你这是做什么？”耶律楚材问。
蒋瑄苦笑：“一路上太多的死人，跟着征战杀人不是我的志向，我真的只适合管管农桑和民事。”
“既然来了，何苦要走，你走了我落得个孤单，友人在旁少些独酌伤感。”
蒋瑄握住他的手：“不是还有景贤吗，大汗迟早要班师，我只是递交辞呈，又不是说要远走他乡，何必如此惆怅！”
“大汗不会放你走的。”
“那可不一定，到现在我做的也只是顶替你的活，现今的事总有一天要交还给你，除却此桩，我不过继续回到窝阔台的身边做管事罢了。”
“窝阔台是继承人。”
“这么久了，我才体会到草原困不住我，中原才是大展身手的地方！”
“即便你一去成名，终归不如呆在草原仕途一帆风顺。胤璐说起逗留在中都的半年，我已然看出端倪，汉地争权夺利尤为激烈，你又是个过于仁德的人，怕是斗不过他们。”
“我就没想过和他们争执不休。”
“那何以成功？”
“快刀斩乱麻，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以直报怨，圣人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