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 我丢失的PEA - 艾西多 - 纯爱同人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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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我很荣幸地又住在了纪营的对面,上天庇佑阿弥陀佛,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死皮。

我知道纪营每晚睡前是要喝一杯牛奶的,很奇葩,不知道他妈那种人怎么会给他养成这种习惯,说来惭愧,在美国同居的时候我看他喝奶还羡慕他有个温柔的妈妈来着,他当时没说话,只是捏了我的肩膀,现在看来,我简直是在讽刺他,不知道他当初为何还能忍下来不打我一拳。

为了表示这滞后六年的歉意,我历尽千辛万苦在客服给他送去的温牛奶里加了点东西,好让纪营能睡一个安稳的觉。

皇天不负有心人,hemadeit,一觉睡到了第二天十二点。

而我在十点五十的时候就已经和他约好的赵老板成功签约了与我们公司合作的合同。

这真的不怪我,你自己起不来赖谁啊,大家都挺忙,谁愿意等你一个不守时的人,哎,可惜了,多帅一个人,怎么就赖床哪。

连夜折腾太累了,我抵在车窗上睡觉,合眼的时候又想起纪营来,不知道哥们起来后有没有去踹我的门,那样的话,我的门可是趁我不在占着大便宜了,纪营的一脚,那得多爽,淤青十天半个月都消不掉。

要我说吧,纪营哪里都好,工作场上雷厉风行收放自如,谈判的时候只言片语间就能迅速找到希望区然后精准定位妥协阈值,所以他亲自出马时总能用最低的成本价格拿到最高利润,不过三五年,把季扬弄得跟秦始皇的天下似的。

而我,虽然一次也没做过违法乱纪的事情来,但是说起素质和德性这个问题,我一般都是骂骂咧咧退出群聊。

所以就我这脑子,正儿八经谈起生意来,我怕是敌不过他的,毕竟他天生就有经商的才能,我吧,天生只有玩乐的本事,我爸赶鸭子上架都上了好多年,滑了无数跤才站到这个略微神气的位置上来,还要天天担心被人一脚踹下去。

但他有一点是没我行的,那就是,他没有我不要脸,他宁可光明正大拿四分利,也不肯偷鸡摸狗拿七分红。

所以,肥水不流外人田,都是兄弟,你不拿那就我来吧,毕竟我是个乐于在法律边缘反复试探的人。

早上赶时间没吃早饭,昨晚好像也没吃来着,回来的时候就直接去了餐区,那话怎么说,有缘自会相见,我居然就看到本该和合约对方约饭的纪营在那里吃着清粥淡菜。

八月秋高风怒号,卷我屋上三重茅,这么惨的景象,百年难一遇,我可得好好搞搞他心态。

我在他对面拉开椅子坐下,胳膊搭着桌边瞧他。

他大概醒来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已经没戏了,所以索性正装也不穿了,就在黑色的休闲裤上套了件深灰色的衬衣,开着两颗云母扣,发丝也没打理,自然垂在眼前,嘴角嗡动,喉结因为小口的吞咽而轻微的滑动,我一肚子坏水突然有点卡,看着这样的他,略微.....

有点硬了。

习惯而已,真的习惯而已,再不就是本能,美人嘛,谁不喜欢,谁不喜欢谁阳痿。

要快速转移注意力,我只能提前刺他,“哎,纪总,失去一桩生意而已,怎么就吃上这个了,季扬那么大一个企业哪,慌什么?一时半会败不完的,怎么也得下个月才破产啊。”

他夹起青瓷小蝶里精致摆放的清汤新笋与麻油茼蒿,白瘦的手指按在镶着金边的黑木筷子上,旁若无人,冷艳贵妇依旧理都不带理我的。

我习惯了,其实他也习惯了,这些年我前脚跑来把他的生意截胡,后脚一身正气地跟他炫耀的事也没少干,可以说,我这公司越办越大,都是纪营助推的好,我要是成为世界五百强,纪营他功不可没,到时候发表获奖感言,我得当着全国人民的面着重致谢一下。

“纪总,别吃这个了呗,我刚拿了单生意,钱包鼓鼓的,我请你吃大餐。”

他还不理我,安静的气氛叫我显得多余,没吃饭低血压,于是我的身体处于保护机能自动恼火了,我伸手过去直接把他的菜碟撤走,他也绅士地没拿起手上的东西给我泼过来,干脆放下筷子去喝粥。

嗯,我没脾气了,但我还有心眼,于是我把那碟子里的菜全倒进他碗里。

白粥染了黄汁,搅了这一团清净,纪营是绝对不会吃的,这点我很清楚,以前没少因此挨打。

“呀,不好意思啊纪总,我这手吧,娇气,抓钱多了累着了,就容易抖,这样吧,我请你吃别的好不好?”

纪营果然扔下勺子,眼睛翘的和守着池塘逮鱼的野狐狸一样,瞟了一眼我的手,说,那就剁了吧,养着也坏事。

这他妈也忒狠了些!

大概是我对于纪营家暴的印象比较深,下意识觉得此话可信度极高,我默默把手夹到腿缝里,以保证它的绝对安全,把手夹好了,我又想,纪营要是能找到这个地方来,他就是剁了我我也值了。

他看着我的动作,往后一靠,食指翘起扣桌,问我是不是有病。

我点头,没毛病。

他又问我你是不是闲的慌。

我摇头,早起抢单真的很累。

他问我闹够了没。

我在犹豫,不好回答,我闹没闹这是一个问题,够了没又是一个问题,拆开组合,我有四个选项需要慎重思考,实在不简单,要费脑,还要花时间。

他随手拿起一旁的手帕擦了下手,刚才倒菜的时候有一滴汤汁溅在了他的手上,我看见了但没提醒,这个我承认我是有点缺乏人道主义精神,但是他自己也眼瞎,本来就洗个手的事,他非要抓来抓去,结果又不小心染到了衬衣上。

现在第三颗扣子那里跟刺绣了一朵淡粉的宫灯一样,倒是挺好看。

他很不要脸,我夸着他哪,结果他擦完手的手帕几乎是甩在我脸上的,起身大步流星。

我被砸的有点茫然,重获光亮后把帕子拿起神经地闻了一下,然后揣在兜里跟过去,他腿长步大,这时已经进了电梯,里面只有他一个人,梯门开始闭合。

我远远看着纪营那张马上就要消失在眼前的脸,突然想起他那时二话不说就离我而去的场景。

那天纽约下了很大的雪,我从学校跑去我们的公寓,我到的时候他人早就已经走了,屋里东西全都乱七八糟扔着,遭了贼一样,他只带走了他的身份证件,我们一起买的情侣杯被打碎了一个,在客厅的正中央,我辨认了好久,才发现是我的。

它碎成了数片,还染着些血丝,孤零零躺在地上,我有一瞬间感觉躺在地上流血不止的其实是自己。

后来学校里也没他了,先是请了两周的假,然后是和英国那边的学校交换,我便再也没在纽约街头见过他,大雪里和幻影里,都没见过。

电梯门在不断闭合,我想把他拉下来。

外边下着大雪哪,你准备到哪里去,还不跟我说,就在我眼皮子底下逃,反了你了。

一边狂奔,一边在嘴里疯癫一样乱念着,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想着他不下来就算了,反正我惯着他,等我逮住了就狠狠揍一顿,然后绝不原谅你。

电梯门快要全部关闭了,只留一个孩童侧过的小缝,我在电梯口就不管不顾地往里边钻,恍然间好像看到他瞳孔骤缩成一个深邃的点,双手慌忙地按着电梯键,嘴里好像在叫我的名字,又或者在骂我。

我笑他,你急什么,你走的时候都不在乎,我在大雪里摔了好多跤,你也没看到,你这会急什么。

闭着眼扑进去,身体完全是跳海一样的放松,我想象胳膊、胯骨、小腿,手臂都会被钢硬的门板夹伤,我会淤青,甚至会粉碎,毕竟我是个玻璃杯,被纪营在那间公寓里摔个稀碎,如今粘好了也不会稳当。

可我想象里的疼没有如期而至,我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压迫,我被强劲地按在一方宽厚的肩头上,闻到了焚香的味道,像袅袅炊烟,似朗朗佛声,让我迷醉,也让我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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