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相见相认
第278章相见相认
一目惊情间,似是落下了停格,二人就此依偎在树间而彼此沉默,天地漫漫似是长久的沉入在漆黑之中,何为天明何为夜时,俱是不知,那紧锁的房门再未开,恍若从他们落至此地间就未曾开启过那般。
突落的话语并未过多的言说,就那般的倾诉一次过后便淹没了声响,沉默间的呼吸都似是漫长,绵扬的一下又一下,触碰在她的脖颈肌肤之上,树叶时而瑟瑟的响起,恍若在提醒他们二人,时光在流逝着,并未停止。
空落的腹间,终是察觉一丝饥饿之意,齐季略微蹙起的眉角不知觉间更深,唇畔一声叹息而落,垂眸不语,身后的人儿听言一顿,那般萦斥着周身的沉闷之色似是因此而消散一空,唇边更是落下一抹淡笑,那轻声话语落于耳间道:“饿了?我们下去吧。”
话语而落间,便手指轻扬,寒冰突兀的竖起,从中而横断将这般细薄的屏障给穿破,顷刻间便散至一空慢慢收拢于齐季的体内,屏障而散间,这被含至在黑雾屏障下的大树间更是弥漫上一层浅浅的寒意,不似十三所为那般,反而更甚更绵雅。
举止还未落间,便见一抹寒冰突兀而现,似是要一举刺破二人的脖颈,一石二鸟,只是寒冰落寒冰起,相互而撞间而落下狰狞碰撞之声,十三一手楼住她的腰肢翩翩而落下树间,停留在那片漆黑的泥土之上。
“玄寒冰刃,你是何人?”门内低语呢喃,终是落下一抹低喝,静静游荡于木屋前畔那些浅淡的寒气颗粒似是随着这般话语而降,突盛上了光芒尖锐,似是一言不合间便万千刀刃而袭上。
唇齿间似踟躇,那般清幽的目光望着那阖起的门,似是不知该如何启言般,就那般蹉跎而候着,静默不止间,似是冰刃骤然而发,却听十三那般低沉似耳语般的声音落下,那般轻浅恍若虚无道:“娘亲,我是清河啊。”
突顿的冰刃就那般的擦过十三的面颊,顿洒一地,齐季被他护在身后而不落分毫,只轻嗅鼻翼间那浅浅的血腥味而淡化,慢慢似没有间,紧锁的门似是启开却又关上,好似狂乱的心情,复杂万分,如何,道何,作何,怎样……仿佛诸般的纠葛在一起,那门反反复复间,终是落下了平静。
轻掀起的一折门缝,那盏灭了的油灯又盛,较之刚刚更是轻浅虚弱,一瞬风过间,恍若熄灭,那道略显虚弱的声音从中而溢出,似是一瞬间而没了全部的力气,她道:“清河?”
只这二字间落下,便顿时虚恍到了极点,不知要继续何,怎样,多年不见,突现的噩耗还未消化通透间便落下一折惊喜,这般大起大落间仿佛将心底所剩的那一点坚硬都磨碎成渣屑,点点而洒落。
真的够了。
幻觉吗?虚像吗?这是真的吗?
嘭。
突落的一折巨响,十三并不盛任何的迟疑,就那般牵扯齐季的手急促向着门内而去,那昏暗的室内啊,简单万分,一桌一椅整洁而放,再余下的便是那卷轻纱后的床榻,榻以木而成,那一畔是一个瘫倒在地的蓝衣。
本是整洁的发丝此时竟现些许的凌乱之态,那般垂洒而下将娇小的面颊给遮盖住,瞧不见分毫的情绪,只是那般纤细而白皙的手指似是用力,渐渐将指甲在木色的板上划出一道道不甚长的痕迹。
十三微顿,脚下似是渐渐生了千斤,就那般愕然而止在轻纱之地,掀起的半边因少却手指的依附渐渐而垂了下来,遮挡在他的额间,挡住了他的眸光,恍惚瞧何都朦朦胧胧模糊不清。
走啊,继续啊,多年未见的娘亲就在眼前为何停下呢?
十三不知道,只觉得那满腔的忧伤紧张之态似是如潮退下,再不复存在,对啊,就在眼前,急何,又该怎样发急,不需要了,再也不需要了,他如今已非幼时那般无力,他已强壮可以依撑一片天地,他会保护娘亲的,他急何,不,不急。
心底间的情绪那般匆匆起落,就那般站定在原地而不动,齐季的面容被挡了大半,就连眼前为何也有些疑惑,却是不甚任何急态,本就是秘密之状被她撞破,已是不妥之事,这般甚好,不需要窥个底朝天。
那渐渐肆意的冰寒之气渐渐收拢,似是消却不见,垂下的面容似是定住,那垂于一畔的手忽然抬起一只,长袖而起,露出一折更甚纤细的手臂,指尖轻洒落脸颊,慢慢撩起一缕发丝别于耳后。
如瓷般的肌肤,一折水蓝色的眸令其妖娆三分,纵使这般囚困之地却未减任何风采,反而更甚,恍惚逆境中而生的荆棘,愈发盛艳,唇瓣轻薄忽而落下一抹幽深长叹,慢慢转过的身,轻抚顺的衣衫缓缓落下,荡起一角涟漪。
沉默相对。
四目相对。
皆是无言,就那般望着似是便将全部的情绪都道之的干干净净完完全全,忽然间那妖娆蓝衣突笑颜出口,瞧着十三清河的面容,缓而道:“竟这般大,你安好便好。”
“娘……”一触即发间,全部情绪如潮而出,慢慢溢出了全身,似是笑间却红了眼眶,这般高至齐季一头还多的人儿此时脆弱的恍若个孩子,那般望着蓝衣墨华,低喃一声唤了出去。
“好。”一步千里,一启千瞬,一息间落至在十三的面前,手指缓慢的抬起,慢慢落至在他的面颊之上,轻轻抚道,眉眼细细的瞧着似是要将一人的面瞧尽两人,那般细腻,瞧着瞧着间竟不自觉笑起,似是撇到身后的人儿,那不甚娇小之态却与她儿落至于一体间,竟甚纤柔之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