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忽觉惊变
第260章忽觉惊变
“青檀,你这些年住在何地?可好?”青长唇畔的叹息愈发的多,手指微抬似是要轻抚她的头顶发丝,却只是那般僵持落在半空而不落,沉缓一刻缓而落下,低声而道。
“皇兄,你怎得愈发糊涂了呢?我住在喜乐宫啊。”青檀闻言轻笑而言,那般瞧着青长的模样似是在说他年长岁月还未多半就已这般糊涂而至。
“喜乐宫。”喃喃自语在唇间反复咀嚼,似是在回味什么,一刻间缓而落下,他双眸轻轻掩下,似是将那般的寒峻幽光给一瞬掩下再不复睁开,沉默许久间,才缓而睁开眸,望至于身畔的青檀,似是踟躇不定。
“皇兄,你有何要说,还是要问的吗?”青檀笑意而落,双眸静悠似是深敛于天际间,缓而道下一声话,慢慢眸而望至于楼青长的脸颊一侧,轻声而问。
“无事。”青长缓而摇头,对于余下想问的沉默了,问何,有何,得何,又能如何呢?不能如何,至此也无意义,那么又何须再问呢。
一瞬间而通透间便俱无任何的疑惑于眼眸之中,这般而立于深殿之中瞧着天际的事,已有多年未有,这般甚好,甚好,他从未想还会有这般机会,真是甚好。
唇畔轻勾的笑意轻轻,似是春风暖暖而盛,纵使细雨蒙蒙也甚好……
青檀听其也不欲多言,就这般与之竖立在夜色细雨中,听着风声雨声,直至那般突兀而来的细雨渐渐而退,只剩寥寥的风声而在,轻轻呼啸响起,青檀忽而欠身而道:“皇兄,夜深了,我该回了。”
一言而落间,俱是缓而退身,那般匆然之态似是脚下生了风,一瞬而不见,就连青长未及反应之时,便已消失不见,他只那般微愣着一双眸而望,瞧着那扇院门开开合合间,缓而落至于平静。
夜色风声似是无处而去,他就这般伫立在罗浮废墟间呆了一夜之久,翌日的清明光起时,他才缓而起步而行,向着乾清宫殿前的那处空地而去,乾清而封,却还未立新的址邸,至此早朝而奏之事,便暂且留于宫门之前,迎着风和日丽。
宫邸间要处理的事宜不算多却也不少,肃亲王而在时,管之不多却也未少,只是拣三挑四间理了一些,剩余的大部分都未处理,他需要听从这些官臣重新而禀,一一做出定夺,是而这几日的早朝都甚为繁忙,也无从关心于其他。
新的址邸已在悄悄的修葺之中,他所住之地去了景福,不知为何,只是心头突起这般念想,便归了,陪伴许久的覃公公已无所踪,是而他的身畔之处了无一人,这深幽的宫邸间真真切切成了一人的囚牢,无人言絮,无人可知,只他一人来来去去。
远在深山一畔的城镇小院中,此时也渐盛了繁忙之态,虽是来去那般随意,却是安顿之下落至了许多,东西不需带归几件,只是要处理的甚多。
内堂之中的二人,仍是未醒,相拥姿态那般纠葛缠绵,华老曾探一次,俱是无碍倒也放下心来,就任其这般而行,这一月的归期已至,想要离去,他们二人是最难为的一件事。
肆意而动,生怕扰乱了什么,故而有些一筹莫展,那日从深山府邸中而归的华亭至此沉下心而静心而养,这间小院中倒是比春日深夜寂静更深静,恍若一座无人的城府。
小芽多日间都沉溺在那片树干茫茫中,繁茂的枝叶将她的身躯掩盖的一干二净,似是随着齐季这般愈发久远的沉睡也渐渐昏昏欲沉,一副无精打采之色,白灼时而伴在华老身畔,时而立于树下。
今日便是在这繁茂阴凉之下而处,抬眸间似是能依稀捕捉到那一点衣襟浅色,他唇齿轻淡,缓而唤道:“小芽,过两日便归,可否有何捎带?”
“捎带?并无,我与小姐入世以来并未瞧过许多,也未有什么想要的。”小芽听言间似是一顿,那稍显昏沉的脑海似是渐渐而现出许多的记忆,从华亭与她,到齐季与她,虽不甚繁多,却也在脑海之中一一而转了一圈,最终归为静止,她轻吐一言道。
“是否要去瞧一瞧?”白灼闻言一顿,双眸缓而落下,似是平视于远方,头顶因着风而瑟瑟响起的树叶似是这般寂静下的交响曲,在点点而响,她那般声音而落间,似是缺少了一抹重要弦乐,渐失了光彩,稍作沉默一刻间,缓而开口道。
“城镇……不了,我还想……”这一语回绝还未道之干脆间,便缓缓落至于无声,那般背靠于树干间的身躯似是渐起了波澜,本是实质而软的身躯而覆,此时竟现一丝丝盈透,慢慢的从她的身躯之中而出,渐渐开始消散,唇齿微微开合,似是有声落下,却又无声,只那般开了合了,最终消散不见。
白灼本是竖耳静听中,忽觉一抹气息渐渐开始浅淡,双眸蓦然抬起间,却只是捕捉到一缕清光,身躯微然一动间便是落至在那般繁茂的树叶之中,而立那一杆树干上,瞧着空荡之地,似是微愣。
只那般一刻间,身躯似是渐起动荡,气息有些不稳而动,那般缓落一刻间,忽而落下树干,口齿似起音节,却无声,但见那些隐没于暗处中的人走出三两,他一双眉眼俱是沉霾遍布,瞧着那一张张面容,低声而落:“可曾瞧见何人而来?”
“未曾。”闻言的几人似是微愣,相互对视间俱是摇头而道。
白灼闻言那派气息更胜刚刚,开口几欲再言时,却见那白日总是不现的身影,此时正裹着一层浓密的光晕,头顶携带一抹暗沉的乌云匆匆而来,只一息恍现间,便没入那阴沉不见光日的内堂之中,嘭的一声紧锁房门。
白灼瞧此间,缓而摆手,身躯慢慢而前,轻启房门而入,落至在门畔之地,瞧着那乌云白芒渐退,而落出一折长长白色胡须的华老,此时正俯身而探在齐季的脉象之上,眉心紧锁,他唇齿紧抿而瞧,终是在一番等待之中缓落声道:“先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