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何起何落
第259章何起何落
“我入宫是心甘情愿之举，为你妃也非假意相对，我不走。”千丝万缕的情绪而转间俱是收拢干干净净而不现分毫，她的眸光似是定然而落，瞧着那折渐渐远去的身影，而一言落下。
轻抿的唇齿，描上的妆容浅浅，手指缓缓落至于腹间轻折，静候而无害，她自始至终对于青长只做出一次伤害，便是将他的神识而混浊，可是她不得已啊，她倾慕的爱人要远去了，她如何放下……
“你还想要何？我于你无情，我心中已……”那一席话未尽，青长一瞬而转的面容轻顿似是困顿，轻垂下的眼帘似是在踟躇那余下的话是何，只是脑海之中空空，了无音讯，他只那般沉默一刻，便抬眸而瞧她，不言其他。
“那我也愿常伴你身侧，阿爹与战时，我都袖手旁观，便已是说明我的心意，与你不为敌，与你皇弟亦是。”梅妃双目似是染上深色，瞧着他那般，缓而一刻转为平静，一步而前，沉静而言。
“随你。”青长瞧之，顿时拂袖而去，撂下的话就那般清风而飘起，随你，这宫邸之中早已混乱，随你，他独身一人，随你，为妃为何，俱是与他无关罢。
一念间而远去，这空旷已闲置多时的乾清宫再次落入沉静之中，清幽的风缕过，已过春时多日，临夏将至时，这风都略盛暖意，吹起她衣衫裙摆缓缓飘起，扣着金簪银饰的发也稍稍乱了一缕，慢慢的划至在眼前，似是将他远去的身影都渐渐弥漫为模糊不清。
脑海中似又起了点点杂乱，那一折身影似是又与另一个人相混，仿佛那般清冷嘲讽之态渐渐抹去，变成青长这般双眸只幽深的光晕不现半点情绪的模样，相似却又大不相同，却又恍若一人，却又分离。
不知多时，久久还是一刻间。
缓而平息下，梅妃的唇畔处轻吐一抹气息，将脑海繁乱思绪一瞬间赶出，似是额间都泛上了轻薄的汗渍，她的唇齿微开，轻喃一名讳：“青长……”
只是远去的人哪知她何想何愿，只是匆匆而远去，择何地而宿，择哪一地而处，脑海之中并无太多的抉择，只是脚下步步而行，行至到最后愈发的偏僻静宜，他抬头而瞧间，却是见他不知不觉中走至到了罗浮宫的门前。
这扇门微微掀起一道门缝，似是有人闯入过而未来得及关紧，以至于那狭隘的门缝间都生上了浅浅的蜘蛛网，点点而挂着，他眉梢轻启，望着门缝而缓而覆上手掌，轻微的尘渍粘在手心处，薄薄一层。
院门而开，门内的景俱是令他心惊，那破碎的房邸究竟是怎么回事？他双目间俱是一片阴霾遍布，来来回回走了一大圈皆是不可置信那般，最终只是缓缓垂下眸，站立在废墟之中，心绪莫名低沉。
何时毁了，竟这般不给他留丝毫念想？
莫名的颓败感在心底流转，那直起的身竟缓缓落下，贴着还耸立的墙壁而慢慢落至于角落间，眼前的一切清晰可见，并未因黑夜遍布而影响视线三分，反倒刺目的令眼睛都略显生疼。
沉静无华更不盛任何阴霾的天际间竟无声的落下蒙蒙的细雨，那般轻薄落在身上竟似浓密的雾霾，潮湿而沾染，他竟似无察，一双眸就那般失神而望，瞧了多刻间，身畔处竟不知觉间临下了更深的阴霾色，头顶束起一把镶着碎花的油纸伞，淡淡的声音从头顶而落：“皇兄，你瞧这般也会心伤吗？”
一瞬间的僵硬，令他坐了许久的身体更似染上一抹疼痛，双眸间不可控制的惊喜突兀迸裂而出，沾染于全部的瞳孔眸间，他唇齿似发颤而不可信间的抬头望去，白皙的面容上，熟悉的一眉一眼，竟令他有些热泪盈眶。
“青檀？”
“皇兄，你糊涂了吗？我是青眉啊。”一抹轻笑而落，那柔柔软软的眉角缓缓落下，眼底的光晕轻轻而望着青长，低声而落。
“青眉？”似是疑惑微挑，唇齿间的轻喃缓缓而落，他的脖颈微起望着青檀垂下的面容而不解极了，他妹妹未死，这一双眉角俱是那般柔柔暖暖，言话更是轻柔缓缓，可是却又丝丝透着古怪，青眉，那是何人？他不知。
“皇兄，你将我忘了吗？也是，这般多年，你都未曾瞧过我分毫，怎会记得呢。”青檀缓缓一笑，似是不甚在意间抬起眸而望着这片废墟轻缓而道，手持着伞将大片的蒙蒙雨渍挡下，却留自己的身而落在外面，撑于这般的细雨蒙蒙。
“青……”轻呼似起，却愕然而止，该如何言下，唤之青檀还是青眉，明明是同一个人，此时却恍若分裂为两人，这般柔软气息俱是相同，却又不同，是他忘了，还是她忘了……青长竟一时间也分不清楚，心思困顿了万分。
“皇兄，你瞧着这片景是不是觉得很心痛，我也是，娘亲不见时，我不知，可是姐姐魂归时，我却难受至极，恍若被挖去一块，皇兄，你明白那种感受吗？皇兄也许不知，你面对哥哥离去时，那般的淡然，不是吗？”轻笑渐渐掩下，她的唇畔弧度清凉，一双眸望至近在咫尺的废墟，低声而落，似是抱怨似是情绪，俱是那般平静的语调而降下，她连一丝光晕都未施舍于他，只那般望着言着。
“……”青长一时无言，慢慢的起身，从她的手畔处将伞拿下，手指轻触她的指尖时那般冰凉，似是被夜色冻住，而不盛半点温度，他的眸间似是恍惚过什么，却又一瞬间而灭，油纸伞而拿下间，轻错于她的身畔，望着她轻弱的身躯，似叹息而落。
“皇兄，何以叹息？是瞧我这般不留情的说辞吗？无碍的，只是长久寂静，这般轻微情绪面对兄长亲人，难免有些激烈，还望皇兄见谅。”青檀缓落下的指尖垂于袖间，她轻俯身而落，似是为自己这般不当言辞做歉意，面容却未现分毫，怨意不曾瞧间，俱是不发，可是若见，又如何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