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眸间幽光
第256章眸间幽光
“青长。”
终是缓将手指落至在他的面颊之上,那般轻轻似水波般轻轻抚上他,轻语而落,身也缓缓而沉于在他的胸膛之地,那般轻轻浅浅,似是一只羽毛,她的双眸间似有泪婆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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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途入得小院时,只觉有些古怪,却如何也察不出是何地古怪三分,只是略微轻蹙的眉而归,小院府邸中所剩的人并不多,他更是一头两处跑,莫牙的伤势用了一月的时间,才堪堪好了个小半,那双灰浊的眸却未好分毫,仍是那般,虽不碍视野,却伤及了内里。
沉睡甚久的青长仍是未有起色,只一味的靠药靠粥维持着平日的所需,漫漫长长的沉睡恍若成了他的习惯,醒来反倒是一件痛苦的事情,他不知如何言这般情绪,只每一日每一日的探了探,寻了寻。
轻合的房门幽幽推开,那般吱哟声响缓缓落下,似是从殿下携人入京而去时,这小院中便这般寂静如渊,稍稍一点动静就恍若放大百倍千倍而落至于耳间,他的脚步也不自觉的放慢,而渐渐入的屋舍之内。
只是……
他的眸轻转而望至床榻间时,却是愣了,一双讶异的眸一张微开的唇,绘成一张极度不知如何言辞的脸,他的手还扶在门畔,一脚还轻轻而抬,就那般僵硬而望,唇齿那般寂静了许久,才恍若找回声响,低声而唤:“公子……”
“恩?你是何人?”那般沉睡太久,一开口便略盛僵硬而轻若鸿毛的声音,唇齿似是都困顿为何会发出这般似是含着一汪水湖的声音,他的脖颈更似泛酸,那般的望了苏途一刻,便轻转回原位,瞧着房梁实木。
“公子,我是殿下身畔的人,你此时所在是殿下深山的府邸之中,你身可还好?”苏途慢慢,脚下慢慢,声音慢慢,慢慢的靠近于床榻一畔,慢慢的抬手而探,慢慢的唇齿轻言而说道。
“哦,倒是意外,他现今可好?”楼青长闻言间,那唇畔似是僵硬了许久的肌肤缓缓扯起一抹笑,轻望于房梁间稍盛刚刚好一些的嗓音而道,手指垂于腰腹间而不动,似是静默如未醒那般。
“公子,殿下负伤已甚久未醒。”苏途听言间,那般惊叹之意缓而落下,唇齿间因这般突起而盛起的弧度也渐渐落下,不知沉默了多久,才终是落下一言,低若嗡鸣而浅浅道下。
“何故?”言辞一落间,似是一瞬而哑了声音,他的双眸望至房梁久久才缓而将眸略至于苏途的面容,瞧着那般轻垂面容而清晰的五官之态,幽光轻泄间而露出了担忧之色,他的唇齿稍顿,缓而僵硬的声音而道。
“京都夺城。”苏途沉落一声,缓而退开身,那般轻抚于青长脉象上的五指也缓缓退开,落于衣襟一侧,气氛一瞬间而压抑起来,那般静静的僵持了许久许久,终是落下一言挥退了人。
这处清幽的小舍中俱是落下一派寂寥,青长所沉似是要漫入榻间的软垫中,手指轻缓的抚在自己的胸口之地,跳动轻轻似是要静止般,双眸间的情绪未泄,只幽幽而望间,忽起一声叹息。
他的皇弟。
纵使如何也心地善良,并非因所怨而于他不管不顾,他言道的保护,最终却是依托了皇弟、皇妹,他不为一个好兄长。
那般一言而怒,呵斥人离宫,最终这般恶途竟还是由他而行,思及间,楼青长的双眸都欲染上幽深光泽,浅浅而望间,似是一瞬而跌落至深渊之中,再也跨不出。
安宇几年间?
太过于久远而忆不清晰,只是那时似是还有阿娘在,父皇甚少而来,似是忙碌政事,似是其他,她们所住的殿宇便是那偏僻的罗浮宫,庭中碎花朵朵而飘香,清风而过间掀起一个个摇曳的花颅。
那时的他已是奔走在太子之位的前夕,要学的要做的甚多,较之弟弟清河,忙碌许多,虽然也有同样的课程而做,却也有额外的,每夜睡下都较之晚一些,那时,他们并未分离出罗浮,仍同处一院。
也似是那中有一日间,他又是如往般晚眠,这才刚刚吹熄的烛火不久间,便觉天际上的月被遮蔽,令得这殿宇中一丝光晕也不现,他呼吸渐沉,在漆黑中摸索而前行,只是手指才触及门槛时,便听细语碎碎而落。
听之间,他忽而屏住了呼吸,一折木窗轻纸相隔间,那清冷的声音寡淡,却如寒风中刺骨的冰霜一点点沾染于他的全身,令他的血液都恍若凝固,他不能相信,却是留了心。
不曾想,他努力多时还未位及高座时,便惊闻了阿娘的噩耗,离奇而失,死不见尸活不见人,恍若这世间并未此人般,只有他一人所知,这世间阿娘仍在,只是被掳去罢了,他无能为力,也不敢告知他人,那一夜的景就算隔着这般久,也能从心底迸发出寒意,所以他选择隐瞒,一人而行。
也是那一年没多久,他与皇弟清河一同出得皇宫,历练游玩,外加而寻世间的深渊之地,游走远方间,未得娘亲消息,却先令心先行交出,悔吗?痛吗?怕吗?没有。
只是想前又不前,她那般的美好雀雀,不多言之诺言与未来,只此间时便酌酒清茶,天月风雪罢,后至多时清河落讯,他不得不前行而去间,终是落下承诺,只是她却未应,无奈心寒间,他却只能先归至于清河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