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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独

卜奕被傅朗重新摁回床上。两个人,一个耷拉脑袋坐着,一个站着,看另一个乱发中间的发旋。

“你别动,我试试。”

傅朗一弯腰,在卜奕震惊的目光中,一手把着他后背,一手箍住腿弯,就要发力。

卜奕吓得往旁边一骨碌,“等……等等。”他喘口气,盯着傅朗,“还是别了吧,我看着是你比矮点儿,可好歹过一米八了。偏瘦没错,但在正常范围。这么抱,你小心把腰撅断。”

傅朗话不多,只扫他一眼,“背过,我知道。”又蹙眉,“你到底尿不尿?”

“尿,”卜奕屈从于现实,“不过你别逞强,腰坏了不是闹着玩的。”

傅朗没理他,像嫌他废话多。

他手搭上傅朗的脖子,抿抿唇,慌得一匹,浑身肌肉都绷紧了。

――当屁股离开床的一刹那,心脏忽悠一下堵住了嗓子眼,只怕压断了傅朗的腰。

整个人腾空而起,卜奕屏住了呼吸。

所幸,无事发生。

“还慌吗?”

“……不了。”

三两步后,他被平稳地运到卫生间,宛如一条晒干的咸鱼。

卫生间有无障碍设施,正好能让卜奕把着。傅朗帮他站直,松开手试了试,看他倒不了,这才说:“我在门口,你好了喊我。”

卜奕点头,丢人丢得说不出话来。

搁在两个月前,打死卜奕他也不可能想到,有朝一日,他和傅朗能成为撒尿一个把门的关系。

命运实在不讲道理。

人醒了,腿上的疼也跟着苏醒了。

再度躺下的时候,卜奕失眠了。

他这一跤摔得,不止是腿,连带尾椎骨和屁股肉一块儿遭到了暴击。这么一躺,跟上刑也没两样了。

床头一盏惨白的灯兀自亮着,卜奕盯着灯,没敢闹出大动静来。

傅朗坐在一旁的塑料椅上,正垂着头小憩。大概是白天一通折腾,傅朗这会儿呼吸均匀绵长,是真睡着了。

卜奕看了会儿灯,视线又挪到傅朗脸上。

傅朗无疑是生了一张赏心悦目的脸,可他清醒时候,却总有一股傲慢藏在眼睛里,拒人于千里外。哪怕他是一副热心肠,也鲜有人自讨没趣地来碰冰皮儿。

要不是接二连三的意外,他们大概也就止于点头之交了。

卜奕脑子混沌,想到哪是哪,于是他又生出几分诚惶诚恐――要真是那样,岂不很遗憾?

酒肉朋友易寻,真朋友万金难求,凭的就是那点看不见也摸不着的缘分。

友情可贵,必得投桃报李。

乱七八糟的思绪在卜奕脑海中缠绕,后来又想到了卜建国,以及他那连首付都还没影儿的房子。

一百多万的首付,什么时候才能攒够?

带着对残酷现实的疑问,他眯瞪了会儿,又做起梦来。

第二天一大早,天蒙蒙亮,卜奕就被傅朗喊醒了。外面有人等床,像他这轻伤的,可以回去养着了。

办完手续交完费,傅朗推了个轮椅过来,让卜奕挪上去。俩人一个坐一个推,出门去打车。

早起的车好打,不到五分钟就等来一辆空车。

师傅是个热心肠,非等傅朗去服务台还上轮椅才开始打表。临下车,傅朗扫完付款码,又塞给师傅十块钱现金,这才把卜奕从车里弄出来。

从车道到单元门有几百米距离,让卜奕单腿蹦过去不现实。没辙,只能把人背回去。

卜奕拄拐站人行道上,看眼前塌下的腰弯下的背,眼眶莫名有几分热。

进了家门,俩人各占一个沙发角,摊平了,死狗一样。

一个累,一个疼,连话都不多说一句。

歇了一会儿,傅朗才转头问:“还困吗?”

卜奕愣着神看他,困,但睡不着,浑身难受。

眼睛能说话,傅朗从他表情里读懂了,继而笑了声,被卜奕听出挖苦来,“我有点好奇,到底是什么促使你突然浪了那么一下子?是以为豚跳像呼吸那么简单吗?”

卜奕:“……”

险些忘了这位先生在刻薄方面拥有特长――平时话少的可怜,偶尔毒舌一次,能达到汉语流畅度十级。

他不想抬杠,岔着腿,像个爷似的宣布:“我渴了,要喝温水。”

傅朗于是任劳任怨去给他烧水,他捧着手机叫外卖,顺便给赵畅发微信,说不幸骨折,让她帮着跟各科老师通融通融,别把考勤分弄得狗啃一样。

赵畅-美院:你一天不搞点事出来是不是浑身难受?

一:姐,我很疼,同情我一下。

赵畅-美院:不能,你是我带过最难带的一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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