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 王爷他总想和我谈感情 - 晋咸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第61章

景h将陆逊冰冷的脸摁在自己颈窝里,右手紧紧攥住那人消瘦的手腕,左手则不住地抚摸陆逊的眉眼、薄唇。

他身上还穿着浸血的盔甲,很快就将陆逊的白衣染红,景h哆嗦着紧抱住陆逊,声音沙哑战栗,“好逊儿,忍一忍,再忍一忍......嗯?逊儿不哭。”

怀里爱人哽咽着说疼,景h的整颗心都揪了起来,陆逊那一声一声的“疼”,都像刀子一般刮在他身上,凌迟着他的心。

“逊儿,逊儿......忍一忍。”景h将伤痕累累的爱人抱在怀里,一遍又一遍地唤着陆逊,他伸手抬起陆逊的下颌,俯身吻住了那人哆嗦的薄唇。

血腥味在唇齿间漫延,就像是为爱人舔舐伤口,这个吻粗暴却也极致温柔。

陆逊在景h的吮吻中放软身子,不住发抖的双肩也平静下来,过了半晌,他终于抬手搂住了景h的脖颈。

毒发过后总是很虚弱,额头上也布满了亮晶晶的冷汗,陆逊半睁着眸子看景h,尔后浅浅一笑,气若游丝地唤道:“景承珏......你回来啦......我有在好好等你哦。”

“傻子......”景h用力地摩挲着陆逊的鬓发,他将额头抵着陆逊,不住地吻着他的眉梢眼角,再到冰凉潮湿的薄唇,“狼崽子你太傻了......赵楹一直都潜伏在陆府,景峻为你种附骨针的事怎么可能瞒得过我......”

这话一出,陆逊有些讶异,他愣了愣,缓缓眨眼,像是想到了什么,陆逊轻声道:“是哦......我有什么能瞒过景王爷的,连心都给你了。”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那些孤身一人苦撑着装出的倔强与坚强瞬间便溃不成军,他把景h的脑袋往下一摁,薄唇又贴了上去。

也许是毒发后瞳仁有些涣散的缘故,陆逊总觉着景h这张脸他看不够,除非有人拿刀将景h的额角、眉眼,乃至凌厉的下颌轮廓刻在他身上,用刻骨铭心的疼来让他永远记住这个人。

“你为何不多依靠我一些呢?”景h轻声问,他垂眼看着怀里的陆逊,眼底倒映着几近爱怜的神色,“你不是说景王爷可厉害了么?这么厉害的景王爷,怎么你便傻得不愿意多依靠一点?”

陆逊没接话,只脱力地靠在景h怀里,尔后将脸埋进了他的臂弯中。虽然没有回应景h的话,可这个极度依赖的姿态却将他的心表露无遗。

“好逊儿,以后莫教我心疼了。”景h眼眸轻闪,他低头和陆逊接了一个短促的吻,尔后将陆逊抱起,抬步朝汤房走。

除掉两人身上满是血污的衣衫,景h抱着陆逊沉入温泉中,用手帕反复擦拭着他伤痕累累的身子。

雪白丝帕被血染成黑红的颜色,陆逊手腕上触目惊心的抓痕露了出来,景h低头吻了吻那些伤,轻声道:“疼傻了么。”

陆逊将手臂往身后藏了藏,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附骨针的事景h早就知道,遂展了眉眼浅笑,他将身子往水下一沉,抬眸和景h对视,“你娶我罢,现在就娶,以后我给你管账看家。”

景h也笑了,他抬臂将陆逊揽进怀里,轻轻捏了捏他娇俏的鼻尖,柔声道:“急什么?先给你解了毒。”

陆逊苦笑,正想说附骨针的毒无解,汤房的门便被人从外头敲响了,来人是沈舟,“哥,人给你带过来了,嫂嫂好些了么?”

“好多了,不必担心,我们这就出来。”

景h朝外头答应一声,他伸手扯过搭在木架上的衣衫,将陆逊里外裹严实,自己这才潦草地披上了外衫。

他凑到陆逊颈边,轻轻吮吻了一下,柔声道:“宝儿,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什么人?”陆逊被景h半推半抱着往外走,他回头去看景h,微微蹙眉道:“不许卖关子,我好累的,不想再猜来猜去......”

正说着,汤房的门被推开,一个模样俊俏的少年站在外头。

――那竟然是琪玉。

陆逊停下脚步,怔愣地看着琪玉,不发一言。

半晌,琪玉张了张口,话还未说出口,便哽咽着扑进了陆逊怀中,“公子......琪玉儿拖累你了。”

陆逊眼睫微颤,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琪玉颤抖的后背,以及绯红色绣着飞鱼纹路的衣袍。

以前种种忽地涌上了心头,他记起那时说要给琪玉除了奴籍,还要给这孩子寻一家好姑娘――

“在你加冠前好歹要替你除了奴籍,这下你就能参加乡试......或是教你些功夫,先找位好姑娘成了家。”

“倘或真能觅得佳人,生下娃娃第一件事便叫他认公子作干爹。”

那时候琪玉儿低头乖巧地朝他笑,说要孩子认自己作干爹。

陆逊自以为叱咤商界多年,这颗心早就冷硬如石,然而过了这么久,对那些因为自己平白受了伤害的人,愧疚和自责总会压不住地在胸中翻涌。

穿书到如今,他算计,布局,杀人,也算是“坏事”干尽,但都问心无愧,除了琪玉――这孩子是被他毁了的。

“琪玉松手,他的毒刚发作,身子虚,经不起你那么晃。”景h皱眉,他伸手扶住陆逊的肩膀,冷声道。

闻言,琪玉从陆逊怀里抬起头,他掏出帕子擦干净眼泪,展了眉眼浅笑,点头道:“是了,公子的身子最要紧,我再次见着公子,心底实在欢喜得紧。”说着,他后退一步离开陆逊的怀抱,攥住陆逊的手,晃了晃,“公子,琪玉儿可想你了。”

“嗯。”陆逊笑了笑,他将身上的衣衫拢紧一些,抬手一指里屋,“咱门回屋叙,站这儿怪冷的。”

“哎。”琪玉乖巧点头,跟在陆逊身后,用手拽着他的衣袖。

陆逊被景h扶上软榻,正打算向后靠在床头,后腰便被景h塞了数块靠背引枕,他无奈笑了笑,温声道:“嗳,我没那么娇气......”

“垫着腰舒服。”景h抖开绣被将陆逊盖住,又起身去给他倒茶,“要躺下的话便给我说。”

“嗯。”陆逊略一点头,尔后转头看向琪玉,“你如今......”他拥着被软靠在床头,将琪玉上下打量一番,脸上带了些许薄薄的笑意。

似是在安慰自己,又像是在安慰琪玉,陆逊道:“朱红飞鱼锦袍......可是坐到了监锦司大监的位子?”

“囫囵混了个司礼监秉笔。”琪玉在床榻边坐下,他笑道:“都是借了王爷的光,我在宫里头过得很好,公子不担心。”

“哎呦,公公可莫要给本王脸上贴金,路都是你自己走的。”景h端着茶盏走到陆逊身边,一小口一小口给他喂茶喝,笑道:“如今说起来,本王还要借公公的光呢。”

“啧......”陆逊不爱听景h阴阳怪气说话,他抬手拍了景h一巴掌,嗔怒,“发什么癔症,琪玉儿的醋你也吃。”

“他如今是司礼监秉笔,手里掌管着监锦司和祆月教,我哪里敢对他发癔症?”景h挑眉笑,抬手去抚陆逊紧皱的眉,“生气了?”

“没有。”陆逊板着脸,拍掉景h的手。

琪玉在一旁看着两人打情骂俏,捂着嘴“咯咯”直笑,他伸手替陆逊掖了掖被角,满心满眼都是自家公子的一颦一笑。

陆逊被景h攥住手,压在靠枕上好一通亲,吻得他眼角都微微泛了红。他挣扎着推了景h一下,气息不稳地看了一眼琪玉,低声道:“别当着孩子的面发.浪。”

被莫名当成孩子的琪玉听得微微一愣,眼神便软了下来,他自幼便没爹没娘,就陆公子一个亲人,陆公子还把他当孩子宠。

一时间心潮起伏,在深宫中受到的那些苦楚便淡了不少,他没忍住再次扑到陆逊怀里,闷声道:“公子......琪玉每时每刻都想呆在公子身边,哪里也不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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