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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或不见我不见他,他却要来见我……

见或不见我不见他,他却要来见我……

“是你?”来人穿着雨靴,提着一个空桶,举起个电筒,白光照在闻子川脸上。

“……俞明?”闻子川这边背光,他擡手挡了挡过于刺眼的光线,从声音听出来,来的正是俞明。

俞明似乎比他更担心惊扰了屋内的人,忙把他拉到一边的空地上:“你怎么来霁青了?”

解释起来有些复杂,闻子川干脆删繁就简,“我……出差。”

俞明向来是个又冷又直接的脾气:“想见他?”

闻子川被问得不敢吱声,他按捺着狂跳的心脏:“要是不方便的话就……”

“确实不方便。”

“……对不起。”

“程斯宙被确诊为重度抑郁。你知道吗?”

“重度……抑郁?”

闻子川不是不知道重度抑郁是什么,他伸长脖子朝窗口看,试图瞧出一些端倪,可程斯宙仍在安安静静地画画,除了憔悴些,与从前并没什么不同。

“看来你不知道。”俞明甩了甩空桶里的水,把桶扔在一边,而后坐在田边的石墩上,“如果不是因为他重度抑郁,而且有精神分裂的前兆,没办法正常工作和生活的话,也不会被送到这里来休养。”

“他……怎么回事?!”闻子川不敢让俞明仰着头和自己说话,就找了个不近不远的地方,也坐下了。

俞明的眼神刀子似的冷,尽管对面的人态度已十分谦卑,还是被他硬生生地刮了两个来回:“那会儿你俩去灯博参观,我就看出来,你俩在一起了。”

闻子川垂着头,左手捏右手,右手捏左手,其实俞明说的那阵,他还在单相思,宙哥并没有答应。

不过,那些都过去了。

“男人和男人在一块,本就有违伦理纲常,你俩要能瞒得住,瞒一辈子也是本事,可怎么就闹得人尽皆知了呢?现在谁都知道,程斯宙喜欢男人,包括他父母的同事朋友、师父师娘的同事朋友,还有灯博的所有人!”俞明越说越疾言厉色,“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社会性死亡了他!”

与许家轩通过电话后,事情的严重程度闻子川就已经料到了。

尽管他早就有心理准备,却还是被俞明这番话冻在了原地,他用力捏着指骨,几乎要把骨节生生捏断。

他所在的娱乐圈里,有很多同性恋人,没有人会觉得喜欢同性是件多么离奇的事,有时反而会被鼓励勇敢追爱。

但是,他和程斯宙终究活在不一样的圈层,是本不应该相交的两类人。

他后悔在许家轩提出,帮他拆散程斯宙和何梦翩的时候没有极力阻止,他对许家轩、对这样的事应该早有预判的,可他被自己的心魔绑架了,竟沾沾自喜于只要让所有人都知道,“程斯宙喜欢男人”,就不会没完没了地安排他与别的女孩相亲。

闻子川比自己想象中更加口是心非,明面上祝愿程斯宙获得尘世幸福,暗地里又见不得他和任何一个人表现出,哪怕只是“发乎情止乎礼”的亲密。

“你不需要向我道歉,或者说,我相信你不是那么蠢的人,明明喜欢他,却将他置于这样的境地。”

“他是因为被人戳脊梁骨才……”

“不止,医生说他的情况挺久的了,大概从三月份照顾师父那段时间就有抑郁倾向,后面不还磕了一下脑袋么?也是没休息好导致的。长期没能好好休息加上后面这档子事,他的病情才这么严重。”

俞明这么解释,闻子川更开不了口,那天晚上要不是他们太忘情,程斯宙也不会因过劳而磕伤了头。

“医生怎么说?有办法治疗的,对不对?”

“医生建议远离原来的生活环境,林师娘就想到了我这儿,我和徐漾轮流盯着他吃药吃饭,总归比待在灯远有起色。”

闻子川不忍撤开目光,屋内灯下,程斯宙正对着窗子,专注地画着自己的画。

其实他只要一擡头,就能看见窗外的人,他们俩就能四目相对、久别重逢。

“你还想见他吗?”俞明第二次问这句话。

一个“想”字在闻子川喉头盘桓许久,几乎要破口而出时,又被他咽了下去。

“不见了,”他忍住心脏抽缩般的痛,强迫自己说,“既然他在这病情有起色,那就拜托你们,照顾好他。”

“不用你拜托,程斯宙是我师弟。”俞明自始至终没给过他一个好脸色。

闻子川起身,沿着屋檐的阴影挪到窗边,万般不舍地看了一眼又一眼,最后掏出手机,伸入窗沿,拍了张照片。

因为过于紧张,照片甚至有一些糊,不过他还是如获至宝般地把手机按进了衣兜里,向俞明道谢后,离开了瓷窑区。

第二天,魏经领着他们出门闲逛,打算买些漂亮瓷器,装饰新家。

他们原本要去街对面的“瓷器一条街”,然而魏经又听魏晓鸣说,瓷窑区有不少家庭式作坊,卖的东西肯定比铺子里好看且便宜。

为了哄干儿子开心,魏总临时改了计划,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往瓷窑区去。

这次来霁青属于短途旅行,兰沁和谢冰都没有跟着,为了保证安全,带了四个保镖和两个助理,一行人衣着光鲜靓丽,又戴着墨镜,任谁看了,都丝毫不怀疑他们是一群暴发户大老板。

然而霁青虽小,镇上的人却不是没有见识。

瓷南以瓷为名,明清以来就产贡瓷,之后炉火不绝,哪朝哪代都不乏有名望的人过来定瓷购瓷,并且数量相当可观。

魏经的派头最有吸引力,他一进瓷窑区,立刻就有人上前“献宝”。

那匠人大概四十来岁,捧着个青花大瓶过来,说是仿明的器形和纹路,先介绍渊源再介绍制法,又说普天之下只有这么一对儿,口若悬河讲了快十分钟,也难为魏老板,一直认真听着,没有打断。

“它仿的明青花瓷?”魏经眯着眼瞧了瞧。

“是啊,难得一见的传世明青花。”匠人说。

“可惜啊,终归是仿的,一对儿两件,多少?”魏经是生意人,先问价格才是他的风格。

“老板好眼光。”匠人比了个“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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