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人小梁故事里的怪人、疯子、精神病……
怪人小梁故事里的怪人、疯子、精神病……
程斯宙一查出佟春阳的事,就立刻联系了莫铭。
莫铭说,佟春阳当年来过镇上,回去后就疯了,和镇上频繁出现“中邪”的人差不多是同一时间,这很难不让人怀疑,其中有某些关联。
“人真的会中邪?莫医生没给他们检查一下吗?”闻子川问。
“十几年前,他被派下来义诊,刚好有机会帮他们做检查,但‘中邪’的人除了营养不良外,也查不出其他特殊病症。”程斯宙也是来暮陶镇后,才和莫铭聊起个中细节。
回忆起莫医生在小诊所讲的故事,只觉得离奇又荒诞,现下得知那离奇荒诞的故事竟然是真的,就更让人毛骨悚然了。
“中邪的人还在镇上吗?政府有照管他们吗?”闻子川攥紧了程斯宙。
“听说现在很少见了,以他们的条件,应该能领到低保补助吧。”程斯宙有些后悔,这不是个有趣的睡前故事,他不该这么直白地讲给他。
“科学也解释不了的事情,要不考虑一下玄学。”闻子川扯出脖子上已经合二为一的玉佩,认真仔细地给程斯宙戴上,“你想查什么就尽管去查,希望它可以保你平安。”
“祖传平安玉给了我,那你怎么办?”程斯宙第二次拿到这枚玉了,曾经他有多痛心于子川带走它,如今就有多宝贝稀罕。
“你会保护我的,是不是?”闻子川腻着尾音,冲他撒娇。
现在他们都到了暮陶,用个不恰当的比喻,大伙儿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与其分开行动、两头牵挂,不如齐心协力,早点查完,早做筹谋。
“那你要乖乖跟在我身后,虽然这里很陌生,但宙哥会努力罩着你。”
“好啊,宙哥罩我。”
闻子川伸手抱他的腰,程斯宙察觉潜意识比表意识更无耻,竟然想也没想就挺起了腰身,方便他抱。
真实的肌肤相亲带给他一种复苏感,把他从铺天盖地的诽谤、指摘、嘲笑里捞了出来。天之骄子摔得粉碎时,人人都能来踩一脚,唯有子川不同,他每捡到一块碎片都会说,这块喜欢,那块也喜欢。
抑郁久了,程斯宙对吃喝都提不起兴趣,然而紧贴着的腹部过于温暖,让他久违地感到了饥饿。
“来的时候没吃晚饭吧,想不想吃东西?”他问闻子川。
“太晚了不吃了,想喝点水。”闻子川捏他的衣角。
程斯宙掀开薄被下了床,轻手轻脚地找了些零食和矿泉水,等他献宝一样拿回来的时候,闻子川已经伏在枕头上睡着了。
这场雨来得急又下得久,到第二天天亮时,仍然淅淅沥沥地下着。
镇上不像城里,随处可见饭馆、早餐店、超市,这幅光景,出去也不定能找到一家开门的小店。
莫铭有早起的习惯,六点钟就打燃了灶膛的火,给大伙儿煮稀饭。
周邯年过四十,也醒得早,他很小的时候就帮父母生火做饭,年纪越大越怀念农家饭的柴火气,于是乐呵呵地跑去帮忙。
才抱了捆柴过来,手上还沾着灰,就接到了程斯宙发来的消息,说闻子川昨晚睡得晚,让他再休息一会儿,自己保证不乱跑。
放下手机,周邯干笑两声,心说幸好把闻老师捎上了,这就叫英明神武、克敌制胜啊!
许家轩走路没声儿,飘过他身后,打了个哈欠:“我们啊,都是人家甜甜恋爱中的一环。”
“咳!”莫铭被柴烟呛了一下,老脸有些挂不住,“你还小,不懂,他俩就是兄弟关系,感情好而已。”
“我看起来有那么好骗吗?”许家轩拉长声音,“六零后单身大叔——”
“闭嘴!”周邯听他说话都忍不住摇头,“力气花不完,去打几桶水,不然待会儿别想吃饭!”
许家轩不情不愿地拎着个空桶去了,倒退着跨门槛,朝他俩扮鬼脸。
镇上虽然通了自来水,但莫铭回乡前,家里没人,就把这事耽搁了,说是过段时间才能来接管道,暂时只能打井水来用。
暴雨下了一整晚,井水打起来都是黄汤,洗漱勉强能接受,拿来喝却是万万不行的。
莫铭备了个过滤器,能滤一点儿算一点儿,烧开后也还能将就。
这一共五个人,要喝水要洗漱,许家轩的任务,就是把每桶打上来的水,都拿过滤器给滤一遍,再送到灶台上烧开。
打水滤水对他来说都很简单,但重复地做一件事让他觉得无聊透了。
他盯着桶里的水,看起来在专心干活,心思却早就飞去了九霄云外。
突然,水面冒出个黑色倒影,吓得许家轩慌忙退了一步:“谁?!”
他擡头的瞬间,那黑影攀上院墙,一纵一蹬,顷刻就翻过墙去了。
莫铭和周邯听到动静,赶紧跑了出来。
“怎么了?”周邯打量了他一眼,确认他没受伤。
“有、有个……”许家轩磕磕巴巴,“怪、怪人……”
周邯皱眉:“什么怪人,长什么样?”
莫铭似乎想到什么,飞快打开院门,冲外边看。
他绕着坡上走了一圈也没看见什么人,悻悻地回来,对周邯摇了摇头。
昨夜下雨,怪人进了院子,留下几个沾着泥渍的脚印,周邯蹲下去看,几秒后给出了结论:“成年男子,身高一米八左右。”
许家轩终于缓过了神:“他的腿……”
周邯“嗯”了声:“他左腿有些跛。”
“是他。”莫铭喃喃道,“他回来了。”
“他是谁?”周邯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