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手术
小手术
“做手术?”孟芫大脑在思考,视线却不受控制从秦秩的胸膛往下滑,掠过他被衣服遮住的腹肌,直到……
秦秩捏住媳妇儿的脸颊,迫使她看向自己,咬着牙问:“往哪看呢?”
“没有啊。”孟芫嘴唇微微张开,说话略显含糊,“有点意外而已。”
意外秦秩忽然提起这一茬,然后目光像是有了意识,主动跑那去瞧瞧。
“有什么意外的。”手指传来的触感软软嫩嫩,秦秩趁机多捏了两下媳妇儿的脸颊,面上一本正经:“怀孕的时候不都说好了,只要这一胎。”
孟芫刚查出怀孕,夫妻俩睡不着,聊着聊着聊到这个话题,最后俩人意见达成一致,不管孟芫这一胎是男是女,他们只生这一胎,至于结扎还是上环,这件事没什么需要犹豫的,结扎是秦秩一早决定好的事,只不过他工作比较忙,一直没时间,正巧这次住院,能休息几天,索性做个小手术。
孟芫拍开秦秩作乱的手,解救下她发红的脸颊,点点头:“是说好了,不过突然提起来,我没准备。”
“所以在和你商量。”秦秩对结扎没什么抵触,他腿伤在家休养,一起养着,省心省时。
孟芫朝他招招手,秦秩俯身靠近媳妇儿,等她发话。
“你记得问大夫需要注意什么,我会照顾好你的。”她不好意思问,让秦秩问去吧,她负责照顾他,别的不敢说,至少能让他养回出任务前的程度。
“没问题。”秦秩笑着侧过脸,“那亲我一口?”
‘啵’一声,亲得贼响亮,秦同志很满意。
秦秩做事雷厉风行,上午和孟芫商量,下午就做手术,进去半个小时出来。
“有没有哪里难受?”孟芫拿勺子搅着碗里的粥,粥是食堂病号窗口那打的小米粥,她往里加了一勺红糖,给秦秩补充补充糖分。
“有点不太舒服,除此之外没啥感觉。”秦秩张嘴吃下媳妇儿喂的粥,原本有点在意某处的人瞬间转移了注意力,无他,粥有些甜,甜得他一愣,“太甜了,媳妇儿。”
孟芫喂粥的勺子生生转了个弯,浅浅尝了口,没那么甜,“还行啊,乖,这碗吃完,后面咱喝正常的粥。”
语气像是在哄小孩,但秦秩很受用,媳妇儿喂他就吃,吃到最后秦秩疑惑,“怎么这么多?”
孟芫理所当然地说:“怕你吃不饱,我打了两份。”
确实没吃饱,但不太想吃甜粥的秦秩默默咽下嘴里的粥,吃呗,不吃浪费媳妇儿的心意,甜点好,甜了转移注意力。
结扎是个小手术,一般做完回家养着就成,秦秩身体素质各方面都好,除了刚开始有点不舒服,后续一切正常,孟芫一直在病房陪着秦秩,不怎么出去走动,隔天她打水回来,便见秦秩欲言又止。
稀奇啊,很少见他吞吞吐吐的模样。
“怎么了?”孟芫余光扫过桌上,发现多了袋苹果,“有人来了?”
“杜团长来了趟。”秦秩说。
“你们说什么?”肯定说了什么,不然秦秩不可能是这样。
秦秩实话实说:“他问我手术成不成功。”
孟芫:……
“杜团长是从哪知道的?”孟芫有个不太好的猜想,她打热水时有位嫂子看她的眼神怪怪的,一副想和她搭话,又不好意思和她搭话的模样,她脑子转过弯来:“杜团长媳妇儿是不是和我差不多高,白白的,瞧着特和气?”
“你怎么知道?你见过?”
见过啊,一分钟前刚见过,没来得及忘呢,孟芫捂着额头,苦恼道:“不会都知道了吧?”
“胡思乱想什么呢?t”秦秩哭笑不得,他媳妇儿这小脑袋瓜子,思绪一飘,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他赶忙解释,“杜团长也想做,有些担心,大夫建议他来问问我。”
秦秩真以为杜团长无聊,来找他聊聊天,二人从任务聊到刚入伍,聊得很投机,杜团长生硬地转移话题,聊起自家娃娃,最后干脆眼一闭,问秦秩结扎手术啥感觉,说他家俩皮猴子,正是人憎狗嫌的年纪,他不想再生了,也想结扎。
秦秩早看出杜团长有事,见他问,他虽然有那么点小尴尬,但很坦然地说了自己感受,杜团长和他道了声谢,回去了。
“这样啊。”孟芫放下心来,没有传的人尽皆知就成,不然她总感觉怪怪的。
事实证明,孟芫心放早了,隔了一天,她出门打个电话回来的功夫,听人讨论,说杜团长他娘来医院闹,指责儿媳妇想让她们杜家绝后,说杜团长结扎是不孝。
不对啊,杜团长家不是有俩儿子?那杜母闹啥?
一头雾水的孟芫擡腿准备上楼,结果听拐角那护士穿着的人吐沫星子乱飞,就差手里拿把瓜子边磕边唠,“二楼有个团长也结扎了,听说是他媳妇儿逼着做的,不做就离婚。”
吃瓜吃到自己身上的孟芫:……这年头,有张嘴真好啊,造谣张嘴就来。
“护士同志,说什么呢?”上去干啥,不是爱唠嗑,好好唠唠呗,她陪着唠。
孟芫好脾气地弯起眼睛,但眼底的冷意冲淡了笑时的和气,她和秦秩不介意这件事被人知晓,她介意有人嘴皮子一碰,把病人的事添油加醋传出去,私下说她管不着,撞她枪口上,她多少得问问。
她逼着做,不做就离婚?好高一顶帽子,她得瞧瞧是谁亲手给她做的。
“我,我没说什么,在和人说工作上的事,没错,工作上的事。”那护士刚来不久,嘴上没个把门的不说,还爱凑热闹,为这事挨了好几次批,她哪想过背后说人被人当面质问,别看孟芫语气淡淡,生生给她吓出一身冷汗。
“是吗?”孟芫扫了眼在她周围看戏的人,见她们一个个避开目光,她没什么感情地假笑:“原来造谣也属于你的工作啊。”
“孟同志,我没有,你不能胡说……”
“孙青青!”面色严肃的女人几步上前,打断孙青青没说完的话,问她:“三床的药是你给换的?”
孙青青最怵眼前人,她双手交握在身前,声音紧张得有些结巴,“是,是我。”
张主任眼一瞪,恨不得把这个粗心事多的孙青青打哪来送哪去,有些事不方便在外说,她压着怒火:“跟我进来。”
她走了两步,又退回来,看向孟芫:“同志,你有什么事吗?”
孟芫瞥了眼脑袋恨不得缩起来的孙青青,不隐瞒不夸大,“没什么事,只是听孙同志说二楼有个团长结扎,是他媳妇儿逼着做的,不做离婚。我好热闹,来问一嘴是谁。”
一句‘好热闹’,看似说的是她,实际好热闹的人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