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叶婶了。”
“麻烦叶婶了。”
粥粥和枣枣作为百日宴的主角,被爸妈抱出来晃悠一圈,长成白面团子的崽崽白白嫩嫩,谁见了都想逗一逗。
粥粥和枣枣胆子大,不怕人,粥粥是谁看他,他看谁,认人的小模样努力又认真,认清了便哼哼两声,像是在说‘这个认识了,下一个’。
枣枣则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见谁都咧着没长出牙的小嘴笑,气氛越热闹,她笑得越开朗,不过小姑娘不喜欢陌生人碰她,谁一伸手,她就往妈妈怀里缩。
四月初的夜晚依旧有些凉意,怕粥粥和枣枣受凉,孟芫和秦秩没敢让他们在外待太久,孟芫和叶婶抱着孩子坐堂屋那桌,颜香坐她旁边逗枣枣,她和阿芫关系好,来的勤,在粥粥和枣枣那混了个脸熟,枣枣见颜姨伸手,也不躲了,小手攥着她的指头,嗯嗯啊啊说着话。
满桌的菜冒着香味,枣枣皱皱小鼻子,咂着嘴,颜香被她可爱的小动作逗笑,“咱们枣枣是不是闻到味了呀?”
枣枣不知听没听懂,小手捏着襁褓一角哼哼。
孟芫淡定咽下嘴里的肉,丝毫不怕枣枣哼唧,她刚才专门给兄妹俩喂了一顿奶粉,枣枣小肚子吃得饱饱,闻着味也不闹。
有嫂子看着枣枣心生喜欢,“哎呦,这么小就想吃饭菜啦?”
“吃不了,闻着味就馋。”孟芫笑着回了句。
她们这一桌有秦秩战友的媳妇,有孟芫的好友,关系大都熟络,说话聊天没那么多顾及,你一言我一语,谁的话都掉不到地上。
堂屋一共摆了两桌,她们一桌,另一桌坐着汤汤鱼鱼的好朋友,汤汤和鱼鱼作为小主人照顾他们的好朋友,鱼鱼给铁蛋倒杯汽水,给小明夹块鱼肉,汤汤给梅梅盛了碗丸子汤,总之忙来忙去,欢声笑语不断。
院子里有人扯着嗓子喊了声,孟芫听声望去,只见秦秩稍稍倾着身子听身旁的战友说话,那人许是说了句吉祥话,秦秩笑了起来,端起茶敬了那人一杯,一杯茶水被他们喝出酒的架势,有人起哄,说他只喝那人的茶不行,秦秩好脾气应着,一杯茶接一杯茶往肚里灌。
部队有部队的规章制度,他们明天都要上班,不能喝酒,改喝茶喝汽水的人大口吃菜,扯着嗓门祝贺,热闹非凡,他们边吃边聊,一直热闹到八点多才结束。
孟芫和秦秩送完战友进门,望着院里的大桌子,默默对视一眼,撩起袖子收拾,郑池和颜香没走,帮着他们收拾,两家人合力收拾了一个小时,勉强收拾得差不多,几个大人另说,汤汤和鱼鱼累的眼都睁不开,对请客兴致勃勃的姐弟俩算是长了见识,请客热闹是热闹,但是好累啊。
孟芫进来喊他们洗脸刷牙,汤汤揉揉眼睛,拽住舅妈的衣角撒娇,“舅妈,汤汤不想走路。”
早有预料的孟芫把洗脸盆放地上,捏捏小姑娘的手,招呼忙得精疲力尽的姐弟俩,“就在这洗,洗完就去睡觉。”
鱼鱼搞怪地闭上眼睛,蹦蹦跳跳到洗脸盆旁,沾湿手抹着脸,十分糊弄,洗完脸就跑的鱼鱼被舅妈逮住,盯着他洗脸刷牙。
不洗脸勉强能接受,不刷牙绝对不行,她可盯着呢,鱼鱼晚上没少喝汽水吃糖,介于今天开心,她没管的太严,但不刷牙就不对了。
“不刷牙长蛀虫,以后一点甜都吃不了哦。”
“蛀虫长啥样?”
“很凶的样子,会把你的牙全吃光,一颗不剩。”养成刷牙好习惯,从吓唬小孩子开始。
全吃光?那不就和弟弟妹妹一样了?好像没那么可怕。
孟芫一眼看穿鱼鱼小心思,她毫不留情点破,“弟弟妹妹以后会长牙,鱼鱼的牙被虫蛀了,以后就不长了。”
鱼鱼捂着小嘴,“我刷!”
没有牙只能和弟弟妹妹一样喝奶,太可怕了。
鱼鱼问东问西的功夫,汤汤已经结束刷牙洗脸,坐在床上抹香香的雪花膏,她趁舅妈低头,仰着脑袋在她脸上亲了口,声音甜乎乎的:“舅妈晚安。”
“晚安。”
汤汤和鱼鱼玩了一天,下午又忙着招待他们的好朋友,被子盖身上倒头就睡,孟芫将汤汤蒙住脸的被子往下拉,关上灯回卧室。
粥粥早早进入梦乡,小夫妻俩不用哄孩子。
“躺炕上我给你按按?”
“好。”忙活了一天的孟芫正有此意,她趴在床上,享受着让全身都放松下来的按摩,发出一声舒服的感叹。
她宣布,秦秩是最最最好的。
“你困吗?”孟芫问秦秩。
有的人喝了茶睡不着,秦秩那会儿一杯接一杯往肚里灌,喝了那么多茶水,也不知道睡不睡得着。
“茶对我没啥影响,我以前拿爸的茶叶泡浓茶当白水喝,一点不受影响,该睡睡,该醒醒。”秦秩如实说。
“爸不会打你吗?”孟芫好奇。
“不会,爸那时候忙,茶放哪他都不记得。”秦秩给媳妇儿按按肩,继续道:“再说了,我那是为了学习。”
孟芫故作惊讶,“没看出来啊秦同志,你小时候那么爱学习呀。”
爱学习谈不上,主要是好胜心强,他们姐弟三人,他和大姐性子最像,争强好胜,谁也不服谁,以前他和大姐争谁是大院的老大,后来阿序考试拿了第一回家,让不爱学习的姐弟俩生出几分危机感,俩人不服输,比起学习来,虽然不至于头悬梁,锥刺股,但挑灯夜读是常事。
“阿序成绩好,我和大姐好胜心强,不想比弟弟弱,晚上不睡觉在那学习……”
“后来呢?”孟芫喜欢听秦秩说他小时候的事。
“后来大姐举报我晚上不睡觉,爸为了我身体着想,没收了我的作业,晚上还会查寝。”
“你没举报大姐?”孟芫不信。
秦秩摸摸鼻子,诚实道:“举报了。”
从那天起,他们俩见面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都憋着一口气,直到期末考试,他比大姐多考了一分,大姐整整一寒假没出门,天天在家学习,秦秩也较着劲在家学,家里三个孩子,只有阿序正常出去玩。
后来期中测试,他和阿姐都考了满分,姐弟俩打成平手,暂时握手言和,至于秦序,他和他们不是一个赛道的。
孟芫听着秦秩回忆小时候,享受他从上到下的按摩服务,神清气爽,浑身舒坦的孟同志觉着自己又活过来了,她摩拳擦掌,打算给秦秩按一按。
孟芫按摩没手法可言,但秦秩乐在其中,不管怎么按,他都说好,孟芫按累了,趴在他身上嘀咕,“你肉太硬了,手累。”
秦秩边给她按手,边扯过被子裹住二人,语带笑意:“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