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因着桑辞京他们回来,桑Z狠狠给自己放了几天假。当桑Z要去书楼找书时,桑夫人欣慰道:“原以为你在你大嫂他们走之前你都不会在上学了,没想到这么快就又要看书了。
”
钟元溪指着桑居南说:“这是个不爱读书的。我看大姑子和他关系到好,不如带带他,也让他认点儿字。”
桑居南抗议:“我千字文都背得滚瓜烂熟,怎么就不识字了呢?”钟元溪不理他。
桑Z带着桑居南一起去了藏书楼。桑居南很随意,“姑姑给我找本刺客传看看就好。”
桑Z找到一本类似的书,给了他,桑居南盘腿坐在地上看了起来,桑Z按照昨日薛啸夷说的去找,竟有四五摞一人高的书,还有些是薛啸夷提及,但家里没有,需要去书店买的。桑Z外出心切,废寝忘食地看起来,接连五六天都是如此。
桑夫人知道是薛啸夷告诉桑Z这些书的。原以为桑Z小孩心性,没耐心,过个三五日就丢开去玩了,没想到她竟如此认真,每次都要人去叫好几次才会出来吃饭。
一天下午,桑夫人听灵陌说桑Z一直到未时才用了午饭,就跑到藏书楼劝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凡事都得慢慢来。”
桑Z头也不抬:“娘,你看那么多书,像石头一样压在我心里,早看完早安生,要不我总觉得有什么事请没办完,睡觉都不踏实。”
桑征看夫人在屋里急的转圈,道:“以前Z儿不爱读书,你不乐意;现在爱读书了,你又着急,你让Z儿如何是好啊?”
桑夫人瞪他一眼,“书是这么个读法儿么?珂儿要考举人还按时按点儿吃饭,还知道劳逸结合顾念身子。她啊,分明是被啸夷说中了,想要离开帝京,去别的地方。”
桑征笑道:“不愿拘泥于这小小帝京之中,想要游览天下山水,是个心胸开阔的,像我的女儿!”
“都是你!要不是你整日跟她讲你在西北如何如何,她怎么会有离家的念头?!”
桑征道:“她分明是听了居南说的,怎么怪到我头上了?”
桑夫人终于坐下来,道:“以后我一定给Z儿找一门文臣的亲事,不要他大富大贵,只要在帝京里,不要让Z儿再生出此类念头。”
“那京官还有外调的呢?到时候Z儿还不得随她夫君去外地上任?”
桑夫人被气的笑了出来:“你怎么老和我对着干,就不能盼我点儿好?!”
桑征立刻笑道:“好好好,以后就让Z儿待在侯府,一辈子不嫁,你看着她,好不好?”
桑夫人笑道:“你以为我不敢?我巴不得呢!”
桑征见夫人笑了,立时倒杯水递过去,看她饮了,道:“Z儿如今小着呢,去哪儿都有侍卫护着,不用担心;等她长大了说不定就把这个抛开,有新的想法了。咱们不必担心这么早。”
桑夫人叹口气道:“但愿她真的不乱跑才好。”
六月十九放学后,热假就开始了。今年因为钟元溪她们回来要住到六月末,去庄子上来来回回搬东西很不方便,因此就准备在京中过夏。
薛啸夷听桑珂说了桑Z情况,特地跑到侯府劝她。
桑Z见了他很高兴,“你说的书,凡是我家有的,我都快看完了,要再看就只有到街上去买了。”
薛啸夷道:“先别急买新的,我问你,你看了这么多,有什么感想?”
“这可多着呢。”桑Z一边思索一边说,“我看了这么多书才知道,原来我见过的花花草草不过是一小部分,还有好多是帝京的水土养不活的;还有书说,看人外貌能断人祖籍的,北方人多身材高大,南方人多身材娇小的;还有吃的也不一样,甚至房子也不一样呢。”
薛啸夷颔首道:“你说的不错,还有什么?”
“书里东西可多了,我一时半会儿也记不全。”
“那你为什么这几天还这么着急着把这么多书给读完?”
桑Z嘿嘿一笑:“虽然记不全,可是都读一遍心中就有了底,以后每天再温习一些,等我长大了,攒够了钱,练好了功夫,就能走了。”
薛啸夷没想到她想的和自己想劝的一样,只好说:“嗯,这个想法很好。我说过有什么不懂地来问我,我见你也没问,是都懂了么?”
“不是都懂,而是没什么要问的。我记得我以前也问过娘亲,为什么二月二要吃春饼,娘说那都是祖上传下来的,没什么原因。我就想,别的地方和帝京不一样,那也是祖上传下来,估摸着也没什么原因,所以就不问了。”
薛啸夷又道:“你说的有理,这是一个人所见所闻毕竟有限,我看了你的书,写书之人和我的不一样,想必这两本书中的内容能够相互补充。明日我带来给你。”
“好啊。”
薛啸夷临走时把桑Z的打算告诉桑夫人。桑夫人得知女儿以后不会每日关在书楼里不出来,松了口气;又听到桑Z还是在为离家做准备,心又提了起来,转念想到桑征所说的,等她长大就换了心思的话,决定日后再慢慢磨她的性子。
第二天薛啸夷依约带书和闻o一起来到侯府,却只见桑珂、桑辞京和桑居南,他问:“这儿这么热闹,怎么不见Z妹妹呢?”
桑居南道:“姑姑说她昨日终于把那几十本书给读完了,今天就呆不住了,说要出府透透气。”
薛啸夷正疑惑着为何桑夫人还敢放任她乱跑,就听桑珂说到:“她也没去别处,带着橘花去了你家,说是看看闻聆。”
桑辞京笑道:“我看姑姑带的东西可不止一个笼子。”桑珂红了脸,不自然地咳了一声。
桑Z的确带了很多东西,有兔子,有书,有绣线,把这些东西都放好了,她一拍脑门,从袖子里掏出一直玉,笑着说:“差点儿把这个最重要的忘了。二哥说这玉佩他看着喜欢就买了,你要不嫌弃就挂在宫绦上,当个压裙角的;而且上面刻的是马,马到成功,他祝你事事如意。”
闻聆摩挲这玉佩,笑道:“替我谢谢他。”
“我们家人从来不说谢的。就算要说,道谢不得对着当事人么?我去是个什么意思?”
闻聆点她额头,“你这个鬼灵精。”又看到桌上的各样物什,问:“你带这么多东西来是要做什么?”
“橘花是来给素尘做伴儿的。书是留着给闻姐姐日后看的,里面都是些各地的逸闻趣事。绣线嘛,是我想我还没给爹爹送过生辰礼物,就想绣一个汗巾给他。”
“那是要小汗巾呢?还是长汗巾?”
桑Z道:“长汗巾我可绣不来,交给我娘去,我就绣小的就行。”
闻聆想了一下,翻出竹子的花样,道:“这竹子的寓意好,配色也不难,容易上手。”
桑Z看过笑道:“还好有嫂嫂在,不然我还不知道要怎么办呢。”
闻聆斜觑了她一眼,娇羞道:“别瞎说。”
待到日落西山,薛啸夷和闻o回来了,桑Z也准备回家。三人恰巧在回廊里遇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