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学题
数学题
数学老师匆匆交代完讨论任务就离开了教室，留下一室嗡嗡的讨论声。阳光透过窗户，在摊开的练习册上投下暖色的光斑。)**
楠寂瑶咬着笔头，对着练习册上那道立体几何题，眉头拧成了个小疙瘩。辅助线该画哪里？空间向量怎么建系？他感觉自己的脑子像那堆纠缠的线条，理不出个头绪。帽檐下，那对敏感的垂耳兔耳朵因为专注和苦恼，无意识地微微抖动着，在柔软的黑色短发间若隐若现，把深蓝色的棒球帽顶起一点细微的、有节奏的起伏。
他习惯性地、带着点求助意味地，偷偷瞄向旁边的同桌。
轻寒觉已经摊开了自己的习题册，修长的手指夹着一支黑色的绘图铅笔，笔尖悬在纸面上方，线条干净利落，一个清晰的空间直角坐标系已经跃然纸上。他微微侧着头，镜片后的目光专注而冷静，仿佛那复杂的几何体在他眼中不过是等待拆解的积木。
“那个……”楠寂瑶鼓起勇气，声音小小的，带着点不好意思，用手指点了点自己卡壳的地方，“轻寒觉……这个二面角的平面角，辅助线……是不是应该从这里……”他努力组织着语言，青色的眼睛因为困惑而显得格外水润。
轻寒觉的目光从自己的纸面移开，平静地落在楠寂瑶指的地方。他没立刻说话，而是极其自然地……**伸出了左手**。
那只骨节分明、带着一丝凉意的手，并没有去拿楠寂瑶的笔，也没有指向题目。
而是……**极其自然地、带着一种近乎熟稔的随意，轻轻地……落在了楠寂瑶帽檐下，那因为苦恼而微微抖动的、柔软的垂耳兔耳朵尖上**。
指尖触碰到那温热的、带着细软绒毛的耳尖时——
楠寂瑶的身体几不可察地……**轻轻颤了一下**。
像被微弱的电流击中。
但……**也仅仅只是一下**。
没有像最初那样惊恐地弹开。
没有炸毛。
没有把帽子拉得更低。
他只是微微缩了缩脖子，脸颊迅速飞起两抹淡淡的红晕，像被阳光晒暖的桃子。青色的眼睛有些慌乱地眨了眨，长睫毛扑闪着，像受惊的蝶翼。他下意识地想躲开那微凉的指尖，身体却像被钉在了椅子上，只发出一点细弱蚊呐的、带着点羞窘的鼻音：“……嗯？”
轻寒觉似乎完全没注意到（或者说不在意）他这点细微的反应。他的指尖极其轻柔地、带着一种研究般的专注（？）或者仅仅是习惯性的触碰？**在那软乎乎的耳尖上，极其缓慢地……撚了撚**。感受着那细软绒毛的触感和温热的体温。
同时，他的右手握着铅笔，笔尖精准地点在楠寂瑶的练习册上，声音清冷平稳，开始讲解：
“这里。点d。”
“连接bd。”
“证明bd垂直于棱ac。”
“则角bde即为所求二面角的平面角。”
他的思路清晰得像手术刀，每一个步骤都精准无误。那微凉的指尖，依旧停留在温软的兔耳朵尖上，无意识地、极其轻柔地撚动着，仿佛那是他思考时一个顺手的、安抚性的小动作，又像在把玩一件心爱的、毛茸茸的解压玩具。
楠寂瑶起初还因为那指尖的触感和酥麻感而心神不宁，耳朵尖在对方掌心不受控制地微微发烫。但随着轻寒觉条理分明、深入浅出的讲解，他的注意力渐渐被题目本身吸引。
“哦……连接bd……”他喃喃地跟着思路，青色的眼睛逐渐亮了起来，之前的困惑被拨开的云雾般散去。他拿起自己的笔，顺着轻寒觉的指引，在图上小心翼翼地画下辅助线。
笔尖划过纸面，发出沙沙的轻响。
腰间那团一直安静蜷缩的兔尾巴，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思维的畅通和心情的放松，在宽松的校服下，极其缓慢地、惬意地……**左右小幅度地摆了摆**，在椅背上顶出一个慵懒摇晃的小鼓包。
轻寒觉的讲解还在继续，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他的左手依旧停留在那柔软的耳尖，指尖的撚动变得极其轻微，更像是一种无意识的摩挲。偶尔讲到关键步骤，他的指尖会无意识地……**轻轻捏一下那软乎乎的耳尖**，像是在强调重点。
每一次轻捏，都让楠寂瑶的心跳漏跳半拍，耳根的热度又升高一分。但他没有再躲闪，只是脸颊更红了些，握着笔的手指微微收紧，努力把注意力集中在题目上，青涩的侧脸在阳光下显得格外认真。
他甚至……**开始有点习惯了**。
习惯了思考难题时，耳尖传来的那点微凉又带着安抚意味的触感。
习惯了那指尖偶尔无意识的、带着点笨拙亲昵的小动作。
习惯了身边这个人，在传授知识时，那看似冰冷实则耐心的专注。
这感觉……好奇妙。
像被一只高傲又专注的猫……圈在了自己的领地里，还时不时用爪子碰碰你。
当轻寒觉用铅笔在楠寂瑶的图上利落地标出最终答案时，楠寂瑶也恍然大悟，眼睛亮晶晶的，带着点小兴奋：“原来是这样！我懂了！谢谢……”
他擡起头，正好撞进轻寒觉看过来的目光里。
镜片后的黑眸，不再是讲题时的纯粹理性，而是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近乎温和的专注**？他的指尖还停留在楠寂瑶温热的耳尖上，无意识地又轻轻撚了一下。
四目相对。
楠寂瑶的脸颊“轰”地一下红透了！青色的眼睛像浸了水的琉璃，闪烁着羞赧又明亮的光。他下意识地想偏开头，却又舍不得移开视线，只能傻傻地看着对方，嘴角却抑制不住地，悄悄地……**弯起了一个小小的、带着点呆萌和巨大满足感的弧度**。
腰间的尾巴，在衣服下，欢快地……**卷了又卷**，蹭得椅背发出轻微的、只有他能听见的布料摩擦声。
轻寒觉看着他这个笑容，看着他红透的耳根（就在自己指尖下），看着他亮晶晶的青眸……
镜片后的眸光，似乎……**极其细微地……软化了那么一瞬**？
他极其自然地收回了放在楠寂瑶耳尖上的手，指尖仿佛还残留着那温软绒毛的触感。他扶了扶眼镜，声音恢复了平日的清冷，却似乎……**少了一丝冰碴子**？
“嗯。”
“懂了就好。”
说完，他便低下头，继续看自己的习题册，仿佛刚才那场带着“特殊互动”的数学辅导，只是自习课上最平常的一幕。
只有阳光知道，少年红透的耳尖，桌下欢快卷动的尾巴，和冰山学霸收回手时，指尖那几不可察的……**留恋般的蜷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