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回来
还回来
(手腕被攥住的剧痛和那冰冷熟悉的触感,像电流般击穿了楠寂瑶最后一点侥幸。他被迫仰着头,对上轻寒觉镜片后那双翻涌着惊涛骇浪、几乎要将他吞噬的黑眸。)**
距离近得能看清对方眼中自己惊恐放大的倒影,能感受到那因强烈情绪而略显急促的呼吸拂在自己滚烫的脸颊上。帽檐下(心理防线彻底崩溃),那对竖起的耳朵因为极致的羞耻和惊吓而剧烈颤抖着!腰间的尾巴炸毛炸到了极限,顶得工装裤布料紧绷!
“青、色、眼、睛。”
“薄、荷、糖。”
那低沉冰冷、一字一顿的声音,如同淬了冰的审判,狠狠砸在楠寂瑶嗡嗡作响的耳膜上!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重锤,砸碎了他精心构筑了三年、自以为坚不可摧的伪装冰壳!
完了。
彻底完了。
他认出来了。
用最不容置疑的方式。
巨大的恐慌和一种被彻底剥光的羞耻感瞬间将他淹没!他像只被钉在标本板上的蝴蝶,徒劳地挣扎了一下被攥住的手腕,声音带着哭腔和破音:“放……放开我!你……你认错人了!”
“认错?”轻寒觉的薄唇勾起一个冰冷到极致的弧度,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如刀,死死锁住他惊慌失措的青眸,“这双眼睛,化成灰我都认得。”他的手指非但没有松开,反而猛地收紧!力道大得楠寂瑶痛哼出声,感觉腕骨都要被捏碎!
“说!为什么走?!”轻寒觉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压抑到极致、终于爆发的冰冷怒意,像冰层下的岩浆喷涌,“为什么不告而别?!为什么消失得干干净净?!像水汽蒸发一样?!”他猛地将楠寂瑶拽近一步,两人身体几乎贴在一起,楠寂瑶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胸膛剧烈的起伏和那几乎化为实质的愤怒!
“我……”楠寂瑶被他吼得脑子一片空白,巨大的委屈和心酸混杂着恐惧涌上喉咙,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上来,在青色的眼眶里打转,“我……我有我的原因……”
“原因?!”轻寒觉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冰冷的笑声里充满了讽刺和受伤,“什么原因?是觉得我碍事?还是觉得告诉我,会拖累你精密完美的人生规划?!楠寂瑶!当初是谁!红着脸!结结巴巴!答应我‘试试’的?!嗯?!”
最后那个上扬的“嗯?”,带着巨大的压迫感和质问,像鞭子一样抽在楠寂瑶心上。
“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楠寂瑶急得眼泪终于掉了下来,滚烫的泪珠砸在轻寒觉攥着他手腕的手背上,也砸在冰冷的地砖上,“我爸妈……他们……他们生了很重的病……我……我没办法……”他哽咽着,语无伦次,巨大的悲伤和委屈终于冲垮了所有防线。
轻寒觉的动作猛地一顿!
镜片后的黑眸深处,那滔天的怒焰似乎被这滚烫的眼泪和哽咽中透露出的巨大痛苦,短暂地浇熄了一瞬。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的、更复杂的……**震惊和难以置信**?他攥着楠寂瑶手腕的力道,几不可察地……**松了一丝**?
但下一秒,那冰冷的怒火又瞬间复燃,甚至更加汹涌!
“所以呢?!”轻寒觉的声音依旧冰冷刺骨,却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这就是你消失的理由?!连一句话都不留?!连一条短信都不发?!让我像个傻子一样!等!找!三年!整整三年!楠寂瑶!你他妈把我当什么了?!”
“我……”楠寂瑶被他吼得浑身发抖,泪水模糊了视线,“我怕……我怕拖累你……你那么优秀……你有你的路……我不能……”
“拖累?”轻寒觉像是被这个词彻底激怒,他猛地松开楠寂瑶的手腕,却在对方踉跄后退的瞬间,一把扣住了他纤细的腰!手臂用力,像拎一只毫无反抗之力的小动物,在楠寂瑶短促的惊呼声中,将他整个人……**打横抱了起来**!
“啊!”楠寂瑶吓得魂飞魄散,本能地挣扎,“放我下来!轻寒觉!你干什么?!”
轻寒觉根本不理他。他抱着怀里轻得不像话的身体(比以前更瘦了),几步就跨出狭小的卫生间。客厅里,累极的众人早已陷入沉睡,鼾声此起彼伏。他目标明确,抱着不断挣扎的楠寂瑶,径直走向靠窗那张铺着深灰色床单、属于他自己的床铺。
“轻寒觉!你放开我!”楠寂瑶又急又怕,声音带着哭腔,不敢太大声惊动其他人,只能徒劳地捶打着他坚硬的胸膛,“你疯了?!这里是宿舍!”
“闭嘴。”轻寒觉的声音低沉得可怕,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他走到床边,动作算不上温柔,甚至带着点发泄般的力道,将楠寂瑶……**重重地扔在了柔软的床铺上**!
床垫的弹性让楠寂瑶弹了一下,他头晕眼花,刚想爬起来,一个高大沉重的身影就带着冰冷的压迫感和灼热的体温……**猛地覆了上来**!将他死死地困在了床铺与墙壁之间!
“唔!”楠寂瑶的惊呼被堵在了喉咙里。轻寒觉的一只手臂撑在他耳侧,另一只手则粗暴地捏住了他的下巴,强迫他擡起头,再次对上那双翻涌着风暴的黑眸!
“现在知道怕了?”轻寒觉的气息喷在楠寂瑶的唇边,冰冷又灼热,“当初走的时候,怎么不怕我疯?!”
“我……”楠寂瑶被他捏得生疼,下巴像是要脱臼,眼泪流得更凶了,巨大的恐惧和一种陌生的、被绝对力量压制的感觉让他浑身发软,“对不起……对不起轻寒觉……我真的……唔!”
他的道歉被一个凶狠的、带着惩罚意味的吻……**粗暴地堵了回去**!
那不是温柔的触碰,更像是侵略!是掠夺!是发泄积压了三年的愤怒、不解、被背叛的痛楚和……某种深藏的、几乎将他逼疯的思念!
轻寒觉的唇舌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撬开他的齿关,攻城略地!冰冷的气息和灼热的触感交织,带着一种近乎毁灭性的占有欲!楠寂瑶只觉得天旋地转,氧气被剥夺,肺里的空气被挤压殆尽!他只能发出破碎的呜咽,双手抵在轻寒觉坚硬的胸膛上,徒劳地推拒着,却像蚍蜉撼树。
“唔…嗯…放…开…”破碎的喘息和拒绝被淹没在激烈的唇齿纠缠中。楠寂瑶感觉自己的意识都在飘远,腰间的尾巴在混乱和窒息中疯狂地扭动挣扎,顶在两人紧贴的身体之间。
不知过了多久,在楠寂瑶觉得自己快要窒息晕厥的时候,轻寒觉才猛地离开了他的唇。
两人都剧烈地喘息着。轻寒觉的额头抵着楠寂瑶的,镜片后的黑眸依旧深沉得可怕,里面燃烧的火焰并未熄灭,反而因为刚才的亲密接触,添上了一抹更加危险的暗色。他的呼吸粗重,灼热地喷洒在楠寂瑶潮红滚烫的脸上。
楠寂瑶像脱水的鱼,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青色的眼眸里水光潋滟,充满了惊惧、羞耻和一种陌生的、被强行唤醒的悸动。嘴唇被蹂躏得红肿,微微刺痛。帽檐下(心理上),那对耳朵依旧竖着,却带着一种虚弱的颤抖。
“现在,”轻寒觉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一种压抑到极致的欲望和冰冷的威胁,他修长的手指带着薄茧,极其缓慢地、带着强烈暗示地……**抚过楠寂瑶红肿的唇瓣**,引起对方一阵细微的、无法控制的战栗,“告诉我,这三年,你是怎么过的?”
他的指尖顺着唇瓣下滑,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掌控力,划过楠寂瑶脆弱的脖颈,停留在卫衣拉链的顶端。指尖的温度透过薄薄的布料,传递到皮肤上,激起一片细小的疙瘩。
“我……”楠寂瑶被他指尖的触感和那充满占有欲的目光逼得无所适从,巨大的羞耻感几乎要将他撕裂,他偏过头,声音细若蚊呐,带着浓重的哭腔,“……打工……照顾爸妈……他们……他们后来……都走了……”
最后几个字,轻得几乎听不见,却像重锤砸在轻寒觉心上。他抚在拉链顶端的手指,几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
镜片后的眸光剧烈地波动着,翻涌着震惊、难以置信、一丝迟来的钝痛,以及更加汹涌的……**某种复杂的、几乎要将他淹没的情绪**。
原来……
是这样。
那滔天的怒火,似乎被这轻飘飘的、带着巨大悲伤的几个字,瞬间浇灭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沉重、更加窒息的……**心疼和一种无处发泄的憋闷**。
他死死盯着楠寂瑶偏过去的、苍白脆弱的侧脸,看着他不断滑落的泪珠,看着他因为压抑哭泣而微微颤抖的肩膀。宽大的卫衣下,那根不安扭动的尾巴也渐渐安静下来,带着一种无助的哀伤。
狭小的空间里,只剩下两人粗重交错的呼吸声。
轻寒觉撑在楠寂瑶耳侧的手臂,紧绷的肌肉线条,似乎……**极其缓慢地、松懈了一点点**。那捏着楠寂瑶下巴的手,力道也几不可察地……**放松了**。
他依旧覆在楠寂瑶身上,沉重的身躯带着不容忽视的存在感和体温。但那股要将人焚毁的冰冷怒意,却如同退潮般,缓缓消散,留下一种疲惫的、沉重的、带着巨大伤口的静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