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五歆绝境
这信仰之毒，也不知道最后能不能解掉，不过就从结果来看，向明月最后应该还是有自我意识的，没有完全被白莲圣母所取代。
千断水回道：“对，正是如此，信徒心中的白莲圣母会渐渐取代明月的意识，让她成为一个躯壳，最后只剩下了一个慈悲，为民的白莲圣母。”
“明月早早地意识到了这一点，并展开补救，但是无奈发现之时中毒已深，王颜玉，也只是她后期的一个尝试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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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莲教总坛，一个光影缓缓从死去的白莲之中升起，她面容悲悯，正是王颜玉的形象。
但是她的气息，和刚刚逝去的向明月无二。
周围一圈人纷纷大脑宕机，开始怀疑起了自己的眼睛，他们明明看到白莲圣母被千断水一枪捅死，化成了白色光点消失了。
现在怎么又出现了另一个气息相同，但是相貌相异的白莲圣母？
“你？你是王颜玉？”五歆法师有些不确定地说道。
虽然是他施展本命神异，将王颜玉从灵昌勾了过来，但是眼前的女子，分明是极为深厚的神通修为，哪里是那个引气期的女子。
他的本命神异唤作颠因倒果，能够操纵因果之线，达到间接控制他人的效果。
天地之间，有因就有果，不同的因，结下不同的果，因而因果之线遍布大千，又有谁能逃出这因果之网呢？
因此五歆法师玩弄因果，往往无往而不利，并且操纵因果比起其他暗中的手段来说，更为隐秘。
甚至连被影响的人，都只会认为是自己做出的决定，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掉入了五歆法师为他们精心编造的陷阱。
其他不说，就是灵气出现以后，天下被修士搅成一团浑水，就有他不少的功劳。
他利用颠因倒果，暗中勾起修士们的贪欲，心中的暴力和各种恶性被他轻易拿出，导致大量的修士得到了力量后，第一时间就是利用暴力违抗秩序。
自下而上，天下纷乱，少不了五歆法师的一番功劳，不然仅仅是灵气的出现，还达不到如今这样的效果。
毕竟社会是有强大的惯性的，一个新兴事物的出现必然要经过种种考验，而五歆法师的操作，就将这个考验速度大大加快了，甚至产生了巨大的社会动荡。
许川在太平镇见到的那几人，能够猖狂到主动击杀朝廷修士，其中就少不了五歆的暗中引导。
而且这种引导是没有目的性的，是散布天下的，最后甚至五歆自己也掌控不了局势，只能听之任之。
但是他依然凭借着庞大的因果操纵，在其中享受尽了命数的珍馐。
无数人的命运因此而改变，种种命数纠缠在一起，在修行释道的五歆法师眼中，这些都是上好的佳肴。
而王颜玉，也只不过是他为了弟子贾靖的一桩随手闲棋罢了。
利用颠因倒果，让王颜玉产生突破的想法，同时将目的地设置在永州边界靠近吕州，不直接设在吕州是为了避免引起怀疑。
五歆法师亲自出手，因果之道悄无声息，除非是算计到了别的神通头上，因此即使是许川也没有发现王颜玉身上的手笔。
最后到了永州，被白莲圣母掳走，则是因为她的灵魂气息意外地和向明月十分契合，能以某种方式转移信仰。
这也是向明月最后的自救措施之一。
远处的白莲圣母已经发现了五歆法师的存在，现在的她已经远远超过了当初的实力，很快就发现了这个在她身上玩弄因果的人。
她双目泛起白光，锁定了五歆法师，还不等对面说话，磅礴的信仰之力被调动起来，朝着五歆法师汹涌轰击而去。
现在的王颜玉，已经被众生之念冲击了自我，甚至可以说原主人格已经不剩多少了，毕竟数以亿万计的生灵祈祷，又怎是她一个小小引气弱女子能抵挡的。
如今的她，可以说是真正的白莲圣母，甚至比向明月更接近信徒心中的圣母。
也正因如此，庞大的信仰之力，连向明月都要小心调用，以防侵蚀，但是此刻的她却肆无忌惮，全力施展，因为她已经是白莲圣母了。
“扰乱白莲！罪，当诛！”白莲圣母语气冰冷，宣判了死刑。
五歆法师来不及有其他动作，就被那道信仰白光击中，整个人淹没在了无穷信仰之中。
金光寺中，被精心供奉在高堂之上的佛像金身轰然爆炸开来，让四周在仔细打扫的沙弥们面露惊恐之色。
佛像的金粉撒了一地，断壁残垣到处都是，“祸事！大祸事！”一个沙弥叫喊着往外跑去。
但是在外面，更大的爆炸声传来，一座座佛像都从中心爆裂开来，金光寺顿时一片狼藉。
五歆法师心有余悸，仅仅刚刚那一道白光，他就被迫使用了一道保命手段，再来几次，即使他有九条命也不够死的。
“必须跑。”这是他脑海中剩下的唯一想法，脚底抹油——开溜。
转头一看，得道高僧的修养荡然无存，心中开始疯狂骂娘，周围空空如也，不说古江、朱交和牧立鸿，就是四空和尚也已经不见了踪影。
他自己也化作一道流光，飞速逃亡。
背后的白莲圣母并没有停手，而是操纵着信仰，继续轰击着逃跑的五歆法师，得益于这里是白莲教总坛，信仰之力根本用不完，给她提供了无限的弹药。
五歆法师玩命躲闪，但是还是被再次被击中了，这一次虽然威势不及上一次那么强大，但是后果更为严重，因为他的保命手段已经少了一重了。
他眼中露出一丝狠色，“顾不得那么多了。”
就在此时，金光寺附近百里，一个孕妇突感到腹中剧痛，当场惨叫起来，仿佛肚里的胎儿在垂死挣扎一样。
“快！快叫稳婆！”一片慌乱之中，孕妇已经倒在了地上，下身渗出一片鲜血，不停地流淌。
同样的事情也发生在同地区其他孕妇身上，一时间产生了无数阴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