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异族人 宗人府大牢。 - 江山换你 - 凌晨三点二十一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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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异族人 宗人府大牢。

条锴坐在铺在茅草之上的被褥上,形容樵悴的望着墙壁最高处开的那处称为窗的缺口,景锴从昨夜就一直在望着哪里,看着月亮从缺口的左边升到看不见的位置再一点点移到缺口的右边,太阳初升的时候便有丝竹声顺着缺口处的清明传到了逼仄阴暗牢房中。

太阳就快升到看不见的地方了,新皇登基大典应该也快要结束了,他这浑浑噩噩满是算计权谋的十几年也就快要结束了。

"殿下在看什么?”

景锴闻声转过身子,一点也不意外,是林栩,并没有牢头来给林栩开门,景锴起身隔着木杆围成的牢门看着林播。

林栩浅浅一勾唇温声道:“殿下不认识我了,怎么这么盯着我看。”

景锴将手顺着牢门的缝隙伸出去在林栩面前用指尖划着空气空空勾勒着林栩的面容:“我怕我喝了孟婆杨过了奈何桥就忘了你,我想把你刻在心里带到下辈子去。”

林栩上前一步抓住景锴的指尖:“殿下,如果要殿下同我在一处并不富庶甚至时常闹灾的地方呆一辈子,殿下可愿意?”

景锴看着林相并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但景锴还是痴痴答道:“林栩有你的地方就是我的京城,但我似乎也只能说说而已了。”

林栩用指尖轻轻挠着景锴的手心道:“那我就当殿下是答应我了。”

景锴无奈的笑着,在心里想着下辈子要怎么找到林栩。

林栩收回手轻轻一摆手,便有牢头上前打开了景锴的牢门,将景锴的手铐脚镣全部解开拱手道:"殿下受苦了。”

景锴不解的看着牢头看着林相。

林栩走到景锴身边拉住景锴的手:“殿下说了会陪我一辈子的,现在我们得回云南了,不然我娘该等极了。”

景锴未挪一步看着林栩:“皇兄。。。皇上他。。。”

林栩一笑:“傻,快些出来同我回家更衣沐浴就该启程了。”

景错在登上林相在宫门口备下的马车时回首望了宫城一眼,也只是一眼。

云锡晕倒之后,景练顿时慌了手脚,拧着眉沉着脸冲下盘龙玉阶将云锡打横抱起往后宫去了。

众臣一见如此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站在八月初的骄阳中晒着太阳。

景铄给云锡预备的自然是中宫之主该住的凤梧宫,宫中以椒涂墙意味椒房之宠,宫中极尽奢华,近年来番邦所进之稀罕物景铄全部堆在了云锡的寝宫里,偌大的三宫六院也只有云锡一人,凤梧宫处处都透着景铄自以为是的爱,不过很可惜,云锡甚至都没有看上一眼的想法。

“宣太医来!”景铄将云锡放在榻上怒吼了一声。

来的依旧是许太医,许太医施了针诊了脉,难得的松了一口气,跪地禀道:“启禀皇上,皇后并无大碍,想来是近日药效还有些残余皇后昨夜又未休息好方才可能还起了心口痛的症状,登基大典和封后大典步骤繁杂一时劳了心性而已,无妨,臣这就去开方子。”

许太医的话说完,景铄也跟着松了一口气,云锡倒下的时候景铄真的怕云锡就这样没了。众人散去后,景铄依旧守在云锡榻边握着云锡的手不断地乞求云锡快些醒来。

将许太医新开的方子给云锡灌下去之后,云锡很快就醒了,云锡睁眼之后看着陌生的环境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自己是在哪里,直到景铄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锡儿,锡儿你醒了,吓死朕了”

云锡甩了被景铄握在手心里的手问道:“这是哪里。”

景铄起身在榻边走了几步道:“这是朕为锡儿准备的凤梧宫,锡儿看看可还喜欢?”云锡撑起疲惫酸软到不行的身子道:“我不是皇后,这什么凤梧宫我也不喜欢。”

景练仰了仰头,朝冠太重压得景铄脖颈都有些痛,景铄忽然转身怒视着云锡厉声问道:“究竞为什么?你究竟为什么?天下人盼着的凤位朕眼巴巴的送到你手里,你究竟为什么不要?嗯?为了凌子风么?”景铄冷哼一声上前抬起云锡的下颌眯了眯眼道:“云锡,你给朕醒一醒,凌子风他死了,他是被你害死的,他不可能再带你逃出去了,云锡老老实实做大炎的皇后不好么?好好享受朕的宠爱不好么?就一直要和朕作对么?”

云锡不发一言只是淡淡的的,无所谓的看着景铄。

景铄捏着云锡的下颌对上云锡的眼神不自觉就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景铄俯身近距离的盯着云锡的眼睛,两人之间不过一指之距:“云锡,朕说过多少次了,你这样的眼神这幅样子真的很让人讨厌。”

云锡颤着嘴角笑了笑道:“能让皇上讨厌,我感到无、比、荣、幸。”

景铄松了手直了身子,在和云锡的对弈中他又一次感受到了挫败感。

景铄沉了口气,将丫鬟放在外间云锡在盘龙阶下脱下的外袍和发冠扔到了云锡的榻上,景铄转了转拇指上象征着地位的扳指道:“既然皇后醒了,那么封后大典便举行完吧。”

云锡瞥了一眼外袍和发冠道:“不要。”

景铄冷笑着上前俯身又一次对上云锡冷淡的眼神,戏谑道:“皇后知不知道抗旨是要满门抄斩的,虽然君宁候没什么用,但朕不想在今天杀任何一个人尤其是国丈,皇、后明白了么?

”景练将“皇后”二字咬的极重。

景练抬步往外间去了,准备坐在外间等云锡更衣束发重新出去将封后大典举行完,景铄才抬一步云锡便开口道:“皇上这样,自己快乐么?”

景铄脚步微顿但终是没有停留只道:“皇后动作快些吧,众臣还在玄武殿前晒太阳呢。”

云锡没有起身却又几个丫鬟进至里间将云锡的发髻重新束好,将外袍重新披到云锡身上。

众臣在玄武殿前快要中暑晕过去的时候,景铄终于携着云锡的手重新立在了玉阶之上,永胜站在一旁高声喝到:“帝后敬天!”

景练松了拉着云锡的手拱手向天,云锡就那样安静的立在景铄身边看着景练动作,景练看了一眼云锡然后将眼神放在石阶下众臣之中,云锡顺着景铄的目光一眼就看见了人群中颇为得意的云廷新,云锡对云廷新的记忆也仅是止于云廷新是他父亲而已。

云锡学着景练的样子拱手向天。

景铄敬天是祈告上苍愿大炎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云锡敬天是想求满天神佛救他或者放过他。

封后大典在午时三刻完成了全部礼节,景铄看着立在身旁的云锡终于满足的笑了,无论是用什么手段他总算将云锡牢牢捆在了身边,云锡看着身边的景练心中却无感,终于是陷在他亲手织起的牢笼中再难逃脱了。

二人各怀心思的大宴了群臣,午宴过后景练命人将云锡送回了凤梧宫,云锡拖着脚步回到寝宫的时候没命一人伺候,只是将自己关在了屋子里。

凤梧宫依旧没有任何利器,就连桌角景练都命人全部用软布裹了三裹,凤梧宫与云锡来说基本没有求死的可能,云锡滑坐在榻边看着屋中波斯进来的地毯,终于他还是做了这个皇后,坐上了千万人想坐只有他不想坐的位置,承受着天下人艳羡唯独他厌恶的宠爱。

蓦的云锡顺口中喷出一口鲜血,染花了地毯上的花,也染湿了与血同色的衣襟,云锡冷笑一声咽下喉中尚存的腥甜,抬手将唇边的血迹拭去又起身至桌边拿起茶壶浇在了地毯上沾染着的血迹上,水流倾泻而出,茶壶慢慢轻了起来。

最后一滴水砸在地毯上的时候,云锡一松手,茶壶也跟着砸在了地毯上,不过茶壶却没碎,只是顺着地毯滚到了妆台下的阴影里。

云锡放声嘶吼了一声便搂着心口痛苦的蜷了起来。

京城一家茶馆中,说书人正说到慷慨激昂处,醒木在桌上拍的震天响,堂中宾客无一不拍手叫好,一长相俊美颇像异族人的男子将面前的半盏茶推得离自己远了些,坐在男子对面的年轻人瞧起来同男子年岁相当,面容也算是好看的,年轻人满脸嫌弃的将口中的碎茶叶阵在地上道:“这也太难喝了!好歹是这京城有名的茶馆,就这水平啊。”说完瘪着嘴专心听那说书人说书去了。

男子却一笑:“这又不是在家,你将就将就不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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