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雌男
吴青河看着杨凡，想了下，说道：“老板，他是雌男。”从杨凡的表现，吴青河猜到他可能不知道什么是“雌男”，所以吴青河首先告知了杨凡这件事。
果然，杨凡眉头一皱：“雌男？”这是什么东西？
吴青河也皱眉，因为他也不知道怎么和杨凡解释。毕竟要说起来的话，是一段很长的历史。想了想，他尽置简短的说：“像刚才那人，外表是男子，但实际上却更像女子，因为他们也是要嫁人生育后代的。”
听到吴青河的解释，杨凡瞪大了双眼，嘴巴微张都忘记闭上了。
什么？外表是男性，却可以生育后代？！
“雌男的历史要追溯到差不多八百年前说起，那时候我们这片大陆诸国割据，国与国之间经常发生战争，整片大陆都处于动荡不安中。此时有位后来被称为炎帝的人站了起来，他率领着自己的军队南征北战，花费了数十年的时间最终统一了整个大陆。那个辉煌的朝代，被后世称为‘大唐’。据《大唐史》记载，当年炎帝之所以能统一天下，是因为一个神秘民族的帮助。”
大唐？！杨凡倒是知道中国古代有个“唐朝”，但很显然，这个唐朝和吴青河说的唐朝完全不是同一个朝代。
并不知道杨凡的困惑，吴青河继续说道：“凤遗族，这个神秘的民族有着神秘的力置，他们的圣子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能预测风雨，能预知灾难。传说这个民族千百年来一直避世而居，住在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凤遗族最特别的是，他们没有女子，只有男子和雌男，雌男就负责生育。分辨的标志就是额头的花印。当时，凤遗族的圣子就是一位雌男，他帮助炎帝统一了天下，在大唐朝建立，炎帝称帝后，立马封了他为皇后。自此，凤遗族出世，被世人所知。”
吴青河念过学堂，熟知历史是书生必要具备的基础。他知道杨凡不大懂文言文，所以尽量用白话叙述。
“只是，大唐的建立是因为凤遗族，它的毁灭也是因为凤遗族。这段历史很复杂，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老板感兴趣的话，我可以把书借给你看。”
杨凡点头。这会儿可没那么多时间让吴青河长篇大论。
“伫立了六百多年的大唐，最终土崩瓦解。在国家将灭的前两百年间，凤遗族的地位还不如奴隶。为了摆脱皇族的迫害，凤遗族人分散逃亡，隐匿在民间。大唐灭亡，四国成立。东泠、南绍、西齐、北越四大国割据整片大陆。此时凤遗族不再被迫害，但在许多人心目中，凤遗族会带来灾难的想法根深蒂固。所以凤遗族人依旧受到百姓们的排挤，地位低于普通百姓。”
“想要得到平静的生活，所以即使大唐覆灭，凤遗族人依旧隐匿在普通百姓中生活着。只是凤遗族雌男因为额头上的特殊印记，总是很容易被人认出。即使凤遗族人和普通人结合，也会生出雌男。而且即使是几代之后，也有可能生下雌男。”
“在四大国中，若是家里有雌男出生都会被说闲话，即使父母疼爱，也会遭受周围人异样的眼光。等他们长大后，幸运的可以嫁给普通人，一生相夫教子。不幸的会被卖入青楼，或者给大户人家当妾。”
说起雌男，吴青河忍不住唏嘘。虽然在很多人并不轻视雌男，甚至在农村，大部分的人都会接受雌男。但还是免不了，在很多地方，雌男地位低下，迫于世俗的压力过得很艰难。
大致了解到这些，杨凡心中震惊之后，并没有太大的想法。
“老板，那个少年是雌男，是不会有铺子会招他做工的。我们还要招他吗？”可以想象，一旦这个少年到他们酒楼工作后，将会引来怎样的哗然。
知道吴青河的担心，杨凡却摆摆手道：“看他表现。”虽然脚是瘸的，还是一个身份很麻烦的“雌男”。但是接受西方现代教育的杨凡，看重的是个人价值。若这少年厨艺不错，杨凡当然会毫不犹豫的留下他。
在两人交谈时，一直沉默不语坐在边上的林墨竹忽然出声：“杨大哥，你能留下他吗？”
因为林墨竹的话，两人都惊讶的看向他。
杨凡对小孩很了解，知道他性格有些孤僻，除了特定的几个人，他和人相处的时候态度都很冷漠。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到林墨竹为别人说话，惊讶过后，杨凡回神。摸摸小孩的脑袋，笑道：“好，杨大哥留下他。”
虽然不知道那少年怎么得了小孩的眼缘，但是小孩难得对他有要求，杨大少很乐意答应――不就是多双筷子的事嘛～
三人聊天的时候，时间过得飞快，不久包厢门就被敲响。三儿手上托着餐盘，
后面跟着那位雌男少年走了进来。
本来杨凡对少年做出的菜抱的希望就不大，这会儿又答应了林墨竹将他留下来，于是便抱着走个过场的想法掀开了盖子。谁知掀开盖子后，扑鼻而来的香味令他大为震惊。
端上来的菜有两样，都是少年根据厨房现有的食材做的，一样是红烧豆腐，一样是葱爆羊肉片。
红烧豆腐色泽油亮，扑鼻而来的香味让杨大少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伸筷子夹了一块，迫不及待的放进嘴里。刚出锅的豆腐是滚烫的，但豆腐就是要趁热才好吃。滑嫩的口感，舌头一压就全碎了，汤汁鲜美，味道居然全都入到了豆腐里，要知道做丑腐最难的就是要入味。
而葱爆羊肉，因为抚远县没有大葱，用的是蒜苗。口感鲜嫩，汤汁浓厚，保留了羊肉特殊的香味却没有让人觉得腥膻。不过在杨凡觉得，若是加点干辣椒先下去过油的话，味道应该会更好。
在杨凡品尝的时候，所有人的视线都紧盯着他。不过少年是紧张，其他人是期待。
杨凡试吃过两盘菜后，面对林墨竹期待的双眼，他招了招手：“来来，都试试
说着，他抓了双筷子递给吴青河。三儿只带了两双筷子，见疾子不够，杨凡很自然的把自己吃过的那双递给林墨竹。
林墨竹表情很镇定的接过去，不过耳根却红了。脸颊微微发烫，夹了一筷子葱爆羊肉试吃。只是这会儿莫名的心慌意乱，根本尝不出味道。见杨凡问他怎么样，他也只知道点头。
林墨竹是吃不出来味道，吴青河吃了之后把筷子递给三儿，这两人试吃后表情都很惊讶。
试吃结束，面对忐忑不安的少年，大家的表情都很惊讶。杨凡对这两道菜是非常满意，不过该问的问题还是需要问。于是他招手让少年坐到他对面，表情尽力亲和的说：“你这两道菜做的很不错，第一关你过了。接下来，我要问些问题，希望你能配合回答。”
少年一听他说满意，面露激动的神色。找了半个月的工作，终于有了一些希望，这会儿杨凡是说什么他都会答应了。于是杨凡说话，他便连连点头。
“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几岁？哪里人？”
“回杨老板，我叫纪惜言，十六岁，抚远县本地人。”看得出少年很紧张，双手相叠放在膝盖上，不安的抓着，说话的时候声音也在发颤。
见他紧张的呼吸都接不上，杨凡只得安抚道：“别紧张，我就是问些平常的问题。”
不过他的安抚并没有效果，这位叫纪惜言的少年，依旧非常的紧张。杨凡无奈，只得放弃，继续问自己说需要的问题。
“你学厨多少时间了？是在哪学的？”古代很讲究技艺传承，基本上都是血缘继承。所以想要学一门技艺，是非常困难的。像厨师这个行业很吃香，很少会有大厨愿意将自己的厨艺交给一个没有血缘甚至没有亲戚关系的外人。
“学了七八年
“有几道拿手的菜能告诉我吗？”原本应该问他有没有工作经验，不过吴青河那已经得知雌男的社会地位，这个少年肯定是没有去做过工的。所以杨凡只能换个方向问。
听到杨凡这么问，少年不安的抬头扫了眼几人，然后迅速低下头。思考了下，他小声回道：“我不知道……’’
似乎怕自己这个回答会让人误会，少年连忙解释道：“我懂很多菜谱的，一般的食材我都会做！真的，杨老板，你留下我吧！”
半个月来，他四处碰壁。母亲的身体越来越不好，再不看大夫的话，他不知道还能拖多久。而且房钱他们也拖了好几天没交了，那房东已经放话这两天再不交的话就要把他们赶出去。
纪惜言实在是走投无路了，所以看到知味酒楼门口的招聘板时，才会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想法，进来试一试。
见少年着急，杨凡连忙摆手安慰：“你别急，这样吧。工钱什么的我们后期谈，你先留下来实习三天。若你做的好，三天后我们谈妥了工钱，你就是我们知味酒楼的大厨。”
虽然纪惜言不懂“实习”是什么意思，但是他听明白杨凡是将他留下来，当下不由大喜过望，拼命的给杨凡鞠躬：“谢谢杨老板，我一定会好好干的，谢谢，谢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