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濯
朗月与玄幽二人在四周找了找,没有找到走丢的马车,也不愿留在镇上,以免再遇上金玉门的那些人,便决定还是先回到胥黎山的茅屋中。
人声渐渐隐没,距离小镇也越来越远。
路上,玄幽向朗月问道:“那名将军似乎认得你?”
朗月的脚步稍有停顿,随后问道:“为何这么说?”
玄幽道:“我看那将军朝你看了几眼,好像在确认什么。”
朗月仍是淡淡地道:“是吗?我倒没怎么在意。”
玄幽停下了脚步,问道:“你真的不认识他吗?朗月。”
朗月见也停住了脚步,回道:“不记得了,或许他从前见过我罢。”
“哦,是吗?”玄幽喃喃地道了一句,继续往前走。朗月也跟了上去。
其实,那将军朗月是认得的。
虽然过了十年,但那人的容貌,除了添了一些沧桑和稳重外,并没有太多的改变。
那将军也必然是认出了朗月。
但朗月并不让想玄幽知道。他原以为与那将军不会再见面。谁知,二人快走到山中的茅屋时,却听到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向他们而来。
玄幽回头看了一眼,道:“看来是有人来找我们了。”
朗月远远地望去,看见来人正骑着一匹白马朝他们疾驰而来。
那人下了马,神情全然不像方才在镇上那般严肃,反而有些激动,而后恭恭敬敬地向朗月拜了一拜,开口道:“仙君,十年不见,你可还记得我?”
玄幽看向朗月道:“看来,果然是故人。”
朗月见那将军找了过来,知道此事瞒不住玄幽,便也坦然道:“魏将军。”
那人见朗月记得他,激动地说道:“没想到仙君还记得我!我是魏濯啊!没想到此生还能再见到仙君,真是天不亡我昭国!”
玄幽问道:“为何要这么说?”
魏濯看了看玄幽,见他一直与朗月在一起,便问道:“您是仙君的朋友吧。不知道这位仙君该怎么称呼?”
玄幽道:“我不是什么仙君。”
魏濯楞了一下,问道:“您不是和朗月仙君一起的吗?”
朗月道:“他是我的朋友,姓宣名幽。并非仙门中人。”
魏濯恭敬地道了一句:“宣公子。”
玄幽点点头,又问他:“你方才为何要说天不亡昭国?”
那魏濯眼露悲伤,忽然单膝跪地道:“仙君,请你救救我们昭国的国君!”
朗月见此,赶紧附身去扶魏濯,后者却不肯起身。
玄幽在一旁问道:“你们的国君怎么了?”
朗月道;“魏将军,先起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慢慢说来。”
魏濯站了起来,随后悲愤道:“二位有所不知。自十年前,胥黎山上的妖兽被消灭之后,国君便取消了采赋。这十年来,昭国在国君的治理下,国富民强,百姓安居乐业。但金玉门在这十年间不断派人向国君施压,要昭国恢复采赋。”
朗月听了,皱起了眉头,问道:“既然妖兽已灭,那金玉门为何还要向你们采赋?”
魏濯道:“是,我们国君也是如此以为。他告诉金玉门的人,百年来昭国深受磨难,而且已经向仙门进献了数不胜数的金银和珍宝。如今昭国好不容易恢复生机,无论是朝廷和百姓都要生养升息,无力再向金门进赋。”
玄幽冷笑道:“我猜那金玉门绝不会善罢甘休。”
魏濯点点头,沉重地说道:“是,宣公子说得没错。国君这些年一直忙于政事,后宫空虚,自然也就没有子嗣。”
说到这,魏濯的神情有些悲伤。他继续道:“所以这些年,朝廷中有人就拿此事做文章,逼着国君立储,甚至有些有心怀不轨者,妄想以此串权夺位。其中属安国公野心最大。”
朗月问道:“这位安国公又是什么人?”
魏濯道:“安国公是先国君的弟弟,一直觊觎帝位。”
“就在上月,炎都忽然遭到血乌兽的袭击,而国君又恰恰在此时突染恶疾。安国公派人去请金玉门除妖,并趁此揽了朝廷大权,还向全国各地恢复采赋。”
“安国公这些年暗地里一直和金玉门的人有来往。我怀疑炎都之所以会有血乌兽袭击,定是与他和金玉门有关。”
朗月听到此,心道一个仙门,竟然为了采赋,扰乱一个国家的朝纲,甚至做出祸害苍生之事,不禁叹了口气。
玄幽看了看朗月,又道:“如此看来,今日血乌兽袭击祁泉镇也不简单。你又为何会与金玉门一同赶到?”
魏濯愤愤道:“我常年驻守边境,炎都有难后,我即可带兵赶回炎都,却发现国君病倒,朝廷已被安国公控制。”
“那安国公以妖兽四起为借口,将我调离炎都,命我带兵相助金玉门的人一同除乱。一月以来,昭国除了炎都,祁泉镇之外,还有其他几个都城也都陆续受到血乌兽的攻击。我同金玉门的人一路追击血乌兽,直到祁泉镇。”
“那你方才说要朗月救你们的国君又是何意?”玄幽问道。
魏濯咬了咬牙,似是压抑着满腔怒意道:“因为近日我在炎都的人传来消息,国君根本就不是得病,而是被人下了一种及其罕见的毒。现在他已被安国公的人软禁了起来。”
“再过一段时日,安国公就会对外宣称国君医治无效,然后便以皇室血脉继承人的身份登上帝位。到时,他必定与金玉门狼狈为奸,昭国与百姓又要沦落到被仙门掌控的命运。所以,我要回去救他。”
说到这,他的语气是无比的坚定。
魏濯看向朗月,又道:“但是凭我一己之力,纵然能带兵闯进皇宫,却不能救国君的命。所以,我请求仙君同我一起去炎都,去救我们昭国的国君!”他再次跪地恳求道。
朗月见他神情坚决,俨然就是十年前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