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17章

张存生抱着陈延从刘瘸子的家走回自己的家，这么一小段路上，他感到脖子上一阵湿润，是陈延把他的泪都流进了他的心口里。

陈延在张存生身上发抖，张存生一只手轻而易举地托着他的屁股，另一只手在他的背脊上。张存生的手又大又暖，落在他的身上的感觉，就像冬天里太阳洒下来一样，这股力量使他心安。

迈进家门口，张存生锁了门。

进屋以后陈延抱着张存生不肯下来，一直没说话的张存生就坐在床上，沉默地抱着他。

良久，陈延松开紧抓着张存生脖子的手，低着头，不敢看张存生的眼睛。

他不知道张存生一直不说话是不是在生他的气，他穿的不伦不类的样子，又该怎么解释呢？

陈延心里正犯嘀咕，张存生用手轻轻地拍了拍他的后背，同时浑厚又低沉的声音响起来：“别害怕。”

这话一说出来，陈延又忍不住想哭。

刘瘸子对他做那种事的时候，他怕极了，可现在他在张存生怀里，就一点都不害怕了。

张存生看着陈延一声不吭，眼眶子红得像只小兔子，大颗的眼泪直接就掉下来，心里眼里也跟着一阵发酸发涩。

“哭这么厉害，哪里疼？”张存生说。

一问，陈延原来没觉得，这会子才感觉手臂上火辣辣的，一股剧烈的疼痛，留在刚刚摔到的地方。

陈延摇头，说：“不疼。”

张存生看着陈延，陈延低着头，感到一股灼热的视线紧锁着他。张存生似乎能看穿他的谎言，他坐立不安，想从张存生的身上逃离。

“陈延。”张存生低声唤他的名字，手压住了他的背。

陈延的手捏着张存生肩头那块的衣服，轻轻地“嗯”了一声，就像一根羽毛一样落在了张存生的心间，他忍不住擡手触碰他面前这双湿漉漉的眼睛，纤长的睫毛泛着黑色的光。

“存生哥，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陈延不安地问。

张存生垂眼扫了一下陈延的身体，低声道：“怎么……穿成这样？”

陈延马上拽着身上这件红色的旗袍试图遮挡着什么，可大腿还是裸露在外。

他红着眼又擡起头看着张存生，脸上透出几分慌乱，红透的耳朵藏着羞耻。

“我……”陈延嘴巴一张一合，张存生似乎全然没有听他说什么。

“陈延，先下来，我去打盆水。”张存生说着，用拇指擦掉陈延脸颊上的泥。

可陈延突然顾不得羞了，在张存生想放开的时候，双手揪住了张存生的衣领，小心地将脸凑上去。

陈延没有闭眼睛，他想看着张存生的脸，他就这么大胆又小心地轻啄张存生的下巴。坚硬的胡茬扎得陈延有点痒，他听到了张存生喉结滚动的声音，他吻上了张存生的唇，张存生的唇生的薄，看上去总是很严肃，可亲上去是软软的。

张存生没有推开陈延，陈延紧张地擡眼观察张存生的反应，却发现，张存生漆黑的眼睛正深深地盯着他。

他感到害怕，也夹着一点不知名的兴奋，他能看出来张存生的眼睛里有什么。

他不知所措地退开一点，但彼此间还是紧贴着，陈延甚至还能感受到张存生越发重的呼吸。

陈延看着张存生的眼睛，被那黑色如漩涡般的瞳孔吸引着。他轻颤了一下睫毛，下一秒便看到张存生闭上了眼睛，他的后颈被扣住，张存生近乎野蛮地吻他的唇。

唇齿相碰，酥麻感升起，陈延下意识在张存生身上蹭。

“呜……”陈延发出难耐的呜咽声，在张存生给他喘息的间隙中，软软地喊，“存生哥……”

张存生粗喘一声，单手托着陈延的屁股将他抱起来压在炕上。

他扣住了陈延的腕子，收敛着自己的欲望，尽量轻柔地亲着陈延脖子上的皮肉。

但陈延的呻吟突然变了一个调子，虽然马上不出声了，但张存生还是停下来查看，发现陈延拧着眉。

询问再三，陈延才说手臂磕破了。

张存生起来去打水，用热毛巾擦干净陈延的脸，胳膊上的擦伤不严重，但出血的地方大，陈延皮肤又白，这才吓人些。

把上面的泥擦掉，张存生说：“这地方别沾水。”

陈延一直低着头，他直盯着张存生的下身看，那地方可不得了，突兀得很。

“哥，我没事了。”陈延说。

“嗯，衣服换下来。”张存生说。

陈延背对着张存生把衣服脱下来，露出白皙的背。他站起来，大红色的面料滑过他窄瘦的腰，滑过浑圆的屁股。

衣服掉在床上，张存生从那双修长笔直的腿上移开视线。

张存生想起隔壁的刘瘸子，站起来，陈延拉住他的手，问：“你去哪儿？”

他替陈延盖上被子，说：“先睡吧，我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