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20章
吃完饭上床,张存生已经睡下了。
陈延走到张存生的床边,张存生翻了个身,背对着陈延。
又过了几日,陈延找到于小五。
“小五,我想问问你,你说的那个仓库里,有没有黑色的裙子?长长的,从腰上到小腿。”
于小五盯着陈延看了一会,觉得他很不正常,眼珠子转了一圈,问道:“你问这干啥?”
“你就说有没有。”陈延说。
“那得去看看才知道。”于小五说。
于小五这么说,就是想让陈延跟着他去,陈延想了想,说:“好吧,那现在就去。”
“现在就去?”于小五瞪大了眼睛,“你是不是傻啊?得晚上去。”
他们说好,等晚上吃过饭,于小五去陈延家外面学两声布谷鸟叫,陈延就出来。
听到布谷鸟叫了,陈延说出去消消食,张存生在桌上写字,应了一声,没有擡头,陈延在门口看着,张存生的影子在墙上隐隐绰绰。
这仓库大门口上了锁,因此没有人看着,但因年久失修,后面被狗打出一个洞。
他们钻了进去,于小五掏出一根蜡烛点上。
陈延从里面拿了东西,就和于小五成了一条船上的人。
于小五看着陈延怀里抱着的东西问道:“我还没问你,你要这东西干什么?”
陈延把自己攒了很久的钱给于小五,说:“这事儿你谁都不能说,你要说了,我肯定放火把你家房子烧了。”
“我要说了,那不是把我自己也供了出来吗?放心。”于小五拍着胸脯说,“我这人最讲义气了。”
回去路上,遇见了刘瘸子,他喝了酒,走路摇摇晃晃。陈延讨厌他,便加快了脚步。
到了家门口,陈延没进去,而是找了个看不见的地方换上了从仓库里偷出来的旗袍。仓库里没有黑裙子,只有旗袍,还是一件大红色的旗袍。
也是因为陈延瘦,这才能穿上。
他又把假发戴上,想在假发上编两个辫子,就像那天他看见的女老师一样。
可他手笨,编了好久,到最后又忘记了自己没有头绳,正一筹莫展,有人突然捂住了他的嘴。
陈延来不及喊叫就被那人拖到了树下,他睁大着双眼,闻到了从对方身上传来的酒味。
月亮出来了,陈延看清楚那人是刘瘸子。
他挣扎着嘴里发出“呜呜”的叫声,在刘瘸子的脸上脖子上留下抓痕。刘瘸子被抓疼了,对着他一巴掌打过去。
陈延被打到一旁,得到喘息的机会便大叫:“存——”
刘瘸子又是一巴掌,马上捂住了他的嘴,醉醺醺地把他拖到了家里。
“你是从哪儿过来的?怎么没在镇子上见过你?”刘瘸子满口酒气,醉得话都快要说不清了。
那油腻的嘴在陈延的脖子上动来动去,陈延感到一股恶心,他拼命挣扎,咬了刘瘸子一口,刘瘸子惨叫一声松了手,他趁机把刘瘸子踹倒在地,跑出去。
可还没跑出去两步,脚腕子就被抓住。陈延摔在地上,手肘传来一阵剧痛。
头上的假发掉了,刘瘸子压着陈延的身体,趁着月色也看见了陈延的样貌。
“原来是你这个小逼崽子!你穿成这样干什么?”刘瘸子对着地面啐了一口,“他妈的,坏我两次好事!”
“你放开我!”陈延对着隔壁院子大喊,“存生哥,存啊——”
又一巴掌,打断了陈延的叫喊。
刘瘸子捂着陈延的嘴,口齿不清地说:“他妈的,今天就算天王老子来了,我也得干了你!”
这话实在把陈延吓坏了,刘瘸子怕也是醉得不清。
陈延“呜呜”地叫,眼睛里蓄满了泪,巨大的绝望笼罩了他。
是他不对,他不该做这种事,是他不该对张存生动这种坏心思。
刘瘸子撕烂了陈延身上的旗袍,绝望之际,陈延突然感到身上一轻,刘瘸子滚到一边去了。
陈延慌乱地坐起来,在看到张存生的时候,终于忍不住大哭起来。
刘瘸子被踢得瘫在地上,仿佛昏死过去。
张存生一言不发地拿起靠在院墙上的锄头,朝着刘瘸子走去。
陈延见状爬起来,冲过去抱住了张存生的腰。
“存生哥,不要,不要……”他哭着说。
张存生定在原地,良久,他才把手里的锄头丢在地上。
张存生看看陈延,把他抱起来。
陈延双腿缠在张存生健壮的腰上,双手紧紧搂着他的脖子,在他颈窝里吸着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