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赴宴 琴瑟之好终究抵不过鱼水之欢。…… - 捧娇 - 香瘾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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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赴宴 琴瑟之好终究抵不过鱼水之欢。……

柳恩煦眼中划过一丝惊诧,她仔细观察着良妃手中的骨笛,上面的花纹样式和郁昕霖那支如出一辙。

桂嬷嬷知道这几日良妃因皇上的事心有郁结,今日见她难得欢欣,急忙帮她补充:“这骨笛还是西域一位大师的辞世之作,总共就三只,据说是用极为罕见的金尾苍鹰腿骨做的,这骨头上的雕刻工艺世间罕有。”

良妃倒没太上心桂嬷嬷说的话,她不在意是不是大师的杰作。

她把这骨笛当宝贝,只因为是窦元龙带回来赠予她的。她把骨笛放在手心里,就像第一次收到这份礼物,视若珍宝地用丝绢谨慎擦拭着。

柳恩煦看着她手心里的骨笛,若有所思地追问:“这样的珍品,怎么就只剩一只了呢?”

良妃以为她是被精致的骨笛吸引,笑着应她:“一只摔碎了,还有一只送了友人。”

友人?

柳恩煦心中忐忑,她说的友人难道和郁昕霖有关?

柳恩煦心不在焉地垂睫看着自己手上的排箫,心里却在遣词造句想着该怎么继续试探。片刻后,才犹豫着编了个慌:“娘娘这么一提,我倒好像有些印象。我记得父亲的一位友人曾提到过这种罕见的骨笛,还说他家中有一只。”

良妃抬眼看向柳恩煦,笑容稍淡了些。

清芷是郁霁尧的夫人,而郁霁尧是柳博丰的好友。眼前的小姑娘即便当时年纪小,也许的确见过清芷手中的那只骨笛。

她眼中掺入了些思念和悲戚,垂眼抚着手里的白骨,轻叹道:“看来我和小王妃还有共同相识的人呢。”

桂嬷嬷一眼看出了良妃对于挚友的悲切怀念,她忙着开口安慰:“娘娘别想这些不开心的事了,毕竟都过了这么多年。”

柳恩煦却想听她继续往下说,她手上下意识摩挲着排箫光滑的材质,慢吞吞讲:“桂嬷嬷说的是,毕竟都过了这么多年。”她顿了顿声,突然想到灵隽教她的那只边塞曲,她谨慎地问:“我不敢再娘娘面前卖弄,但可以为娘娘舒缓郁结,不知能否借娘娘的骨笛一用?”

良妃看小王妃一脸诚恳,并没犹豫,将手中的骨笛递给她。宫中不让歌舞,柳恩煦尽量把气力放柔和,断断续续吹奏出那首她并不算熟练的曲子。

曲音未落,良妃和桂嬷嬷皆是一愣,彼此慌忙对视。桂嬷嬷会了意,急急止住柳恩煦继续吹奏。与此同时,良妃向前一步,握着柳恩煦的小肩膀焦急询问:“你怎么会吹这首曲子?!”

柳恩煦一副受惊的表情,将骨笛稳稳攥在手心,怯怯地应:“是,是小时候学的…”

良妃似乎没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眼里新添了失落。

她本还以为清芷的孩子郁昕霖有了下落呢。这些年皇上为了找那孩子费了不少心思,可始终没有任何线索。

良妃握着柳恩煦肩头的手落下,沮丧地补充道:“这首曲子不要让皇上听到,知道吗?”

柳恩煦讷讷地点头,摊开手掌,将骨笛还给良妃。

良妃自知吓到了小王妃,语气稍微缓和地解释:“皇上听到怕是要伤心的。”

她怕皇上听到这首曲子,想起连蒂宛那个死去的孩子。

这是皇上此生最遗憾的事。

她话音稍顿,看着她手中的骨笛,思绪飘远了。

窦元龙继位前,先帝为了保全他,以流放的名义将他逐至西域,在他最困难的时候结识了连蒂宛。

连蒂宛亲自照顾过良妃,还带他们去看了西域最有名的盘绒花海。她说盘绒花海是神o赐予人间的许愿林,可以让相爱的人永远在一起。

当时良妃苏桥就想到了自己远在京城的姐妹,刚刚嫁人的郁夫人,邹清芷。窦元龙曾说待他继位,会陪她再回来,带着清芷一起。

后来窦元龙带着连蒂宛一同回京后,苏桥便发现连蒂宛已有了三个月的身孕。可那时候,窦元龙一心只在争夺皇位的事情上,无暇顾及府中的琐事。

她还记得那时的皇后多疑善妒,虽然自己无子,但自从二皇子窦廉出生后,府里的女眷但凡有孕都会惨遭不测。所以连氏一直以服侍丫鬟的身份留在自己身边,直到她肚子越来越大,很难再瞒。

她带着连氏去郁府看望清芷,可郁府一个宽口阔鼻的怪医非说连氏肚子里怀的是天赐之子,几名女眷只掩口一笑,倒是被窦元龙和郁霁尧当了真。

窦元龙为了保全连氏肚子里的孩子,才在朝局最动荡的时候让郁霁尧带走了连氏。后来那孩子带着异象出生,出生后十天,窦元龙顺利继位。

在他眼里这个孩子与众不同,就像上天赐给他的福祉。他也决定让郁霁尧做那孩子的老师,等他再大些再安稳地接回宫里去。

他原定等到他十岁。

可郁家那场灾难来得太过于突然,清芷惨死,连氏被辱,那孩子死无全尸。到现在窦元龙都没跟她说过这件事到底是谁做的。

良妃突然心悸了几下,她抬手捂住胸口,无力地闭上眼,微颤的鸦睫染上了难言的湿润。

她缓缓张口,转移话题:“这曲子是郁夫人教你的吗?”

柳恩煦双眼澄澈地看着良妃,她记得郁昕霖的骨笛是连夫人赠的,还知道这曲子是连夫人教的。

可按照自己的经历,只有可能见过郁夫人,所以良妃才以为是郁夫人教的自己?

她目光闪烁,点点头。

良妃从她手里拿回骨笛才又说:“这曲子还是我曾经的丫头教给我们两个的,那丫头就是那位雕刻大师的后人,说起来倒真是有缘分。可惜的是,清芷那只骨笛摔碎了,只剩下我和那丫头手里一人一只。”她笑了笑,再睁开眼,眼中只剩怀念:“不过,我都十多年没听过这首曲子了。”

柳恩煦犹豫了片刻,才问:“那位雕刻大师的后人去哪了呢?”

良妃回身将骨笛收在一个绣着吉字的红色袋子里,遗憾的语气:“去陪清芷了。”她突然顿了声,纠正道:“哦,郁夫人。”

柳恩煦见良妃将自己的私藏都收拾妥当,便识相地没再多问,而是说了些哄良妃开心的好听话,直到殿外的小中宦急急跑进来禀报:“娘娘,刚才有人来传信,说绥王妃在湘春楼伤了蓟王殿下的侧室。”

“侧室?”良妃狐疑地转头去看一脸震惊的柳恩煦。

柳恩煦脸上的柔和一僵,没来得及做什么解释,跟良妃匆匆拜别后,便疾步走出了韶光殿。

良妃目送小王妃走出院子,才问桂嬷嬷:“褚儿什么时候添了侧室?”

桂嬷嬷同样困惑地摇头:“之前听说蓟王府上有个有身子的丫头,说是舞姬出身,被小王妃留在了身边,是不是没声张?”

良妃若有所思地看向窗外空荡荡的垂花门,心中徒增黯然感伤,琴瑟之好终究抵不过鱼水之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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