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吃醋 顾皎迷茫地仰头,秦…… - 互换后我和夫君和离了 - 春榕令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第71章 吃醋 顾皎迷茫地仰头,秦……

顾皎迷茫地仰头,秦骅棱角分明的下颌线在火光中镀上一圈暖黄色的光晕,看起来并不像一惯的峥嵘耸立,添了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柔软沉静。

他脱下了锁子甲,露出干净的玄青色圆领袍,体温透过衣料传来,温热地贴在她脸上。

她恍惚间想起那个晚上,在烛火摇曳中,他也是这般轻柔缱绻,有力的臂弯像强健虬结的树枝,将她倦鸟般揽在怀中,胸膛炙热滚烫,倾泻一池春水。

“我那个时候,”顾皎支支吾吾,因为走神,声音也变得飘渺,“也不认得你啊……袁青翡陪了我那么久。”

秦骅垂头看她,怀中的姑娘偏着脑袋,呆愣愣地望着跳动的篝火出神,橙黄色的火苗在她黑曜石眼眸中跳跃,卷曲浓密的柔软睫毛僵硬在眼帘上,一动也不动,像个漂亮的瓷人。

他心里蓦然升起摧枯拉朽的疯狂,戾气和愤怒冲昏了他的头脑,名为嫉妒的毒舌嘶嘶吐出信子,盘踞在他的内心深处。他恨不得钳住她脆弱的下巴,将她的脑袋掰向自己,让她不再乱看,命她眼中只有自己,再分不出心神去想别人。

为什么在和他说话的时候,她都这么自然地去想他人?她发呆时想的人是谁?是袁青翡,还是耶律贺沙?又或者是别的他不知道的什么人?

她的眼眸在无数男人身上栖息,却从不在他的身上停留。

顾皎哪里知道秦骅翻江倒海的内心,这么久了,她还在回味那个夜晚,她做梦都会梦见,搞得跟她是什么饥渴难耐的变态一样。

可是秦骅这么好,顾皎咬住下唇,什么人和他春风一度了不会魂思梦想?

秦骅是个特别容易激发人占有欲的人,他看起来高大威猛得跟头豹子般,宽肩窄腰,眼神冷酷又漂亮,英俊的面庞虽然常年笼罩一层三尺寒冰,可笑起来嘴角有个小小的酒窝,胸膛也是宽厚又温暖,身上的味道冷中带涩,尾调却回甘。

他认真地看着她的时候,眼眸里冰消瓦解,墨染的眸子轻漾,水雾迷漫,在眼角纤细的褶皱下氤氲。

当她还是他的妻子时,她有一百个理由将他拴在自己身边,她打定主意,就算别人骂她善妒小肚鸡肠,她也绝不会让那些姨娘靠近他半步,即使她心知肚明那姨娘的名头不过是保护她们的幌子。

那些京城的贵女娘子也更不可能了,虽然因为秦骅冷面阎王的名号妇孺皆知,但是保不齐有她顾皎这样口味特殊之人啊,鸾德那么迷恋秦骅,可不就说明这人其实相当有魅力吗?

可是当她下定决心时,已经太晚了。

顾皎默默地勾住他的脖子,把脑袋埋进他的脖颈里,轻轻地叹气。

“是吗?”她听到秦骅闷闷的声音,“你和袁青翡算是青梅竹马啊?”

“嗯,就像你和鸾德郡主一样。”顾皎回答。

“我和鸾德郡主没有一点关系,每次见面最近的时候都是隔着木质雕花屏风,两人之间还有珠帘和纱帘。我不过是看在宁王殿下的面子上对她有些照拂,也根本没想过和她成婚。我对她没有感情,那都是燕京的那群人乱传的,她自己也在其中怂恿,我只不过照顾她的脸面,没有当面点破。”秦骅冷声吐出足以让鸾德郡主眼帘哭泣直至昏厥的话语。

“再说了,你和鸾德没什么,你却和袁青翡……”秦骅说,“我俩不一样。”

顾皎扯了扯嘴角,男人又没有落红,谁知道他是真是假,第一次交付给鸾德郡主还是鸾坏郡主。

啊对,他十二三岁入伍,也许是给了军营里某位可怜的姑娘。

她都没有揪住这个不放,秦骅还好意思来质问她。

顾皎翻了个大大的白眼:“随你怎么说,反正你是万花丛中过都不会被世人置喙的男人,我不过是个和青梅竹马睡了一觉就不贞不洁的女人罢了。”

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火气,松开秦骅的脖子,从他怀里滑下来坐到一边。免得显得是自己吃醋闹别扭,欲盖弥彰地拿木棍捅了捅柴火,把柴垛中间掏空。

火焰猛然窜起来,石壁上的黑影无声地剧烈晃动,影子呲牙咧嘴,像是一场没有声音的盛大哑戏。

“热乎些了。”她没话找话。

秦骅没搭话,保持她离开时的姿势,盘腿坐着,只是将长刀收鞘,打横搁在膝盖上,像是一道锁门的横木。

两人一左一右坐在大氅上,外面雨声渐小,雾霭茫茫,雨打芭蕉,水滴断线的珠子般摔在地上,远远传来悠长的猿啼,偶尔几只鸟儿从林间飞过,羽翼扑腾,带起树叶沙沙声。

顾皎曲起双腿,双臂圈住小腿,脑袋埋进腿间,她这些日子都没有休息好,现在好不容易放下心防,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半梦半醒间,她好像做了个梦,梦中有一双墨黑的眼睛,若盛满灼热的流星,拨开翻腾的云雾,一直盯住她,好似从远古至今,亘古不变。

顾皎被雨打醒。

天已经亮了,秋雨淅沥,几滴雨滴飞溅在她脸上,寒意刺骨,一滴雨水顺着她的脸颊下滑,从脖颈落下,没入衣领中。

她打了个寒战,哈出一团白雾,才发觉自己的视线摇摇晃晃的,身子底下温热,不知何时坐在了马上。

背后是坚硬鼓胀的胸膛,软甲微冷,熟悉的香味将她完全包裹,修长的臂膀圈在她身侧,骨肉匀称的大掌握住缰绳,流畅起伏的指节若远山跌宕,指间有薄薄的茧。

雨大了些,她将兜帽往下拉了拉,马速度太快,秋风又横斜乱吹,雨水依旧乘虚而入,像一只只冰凉的小手不断入侵温暖的皮肤。

顾皎缩了缩脑袋,眼前忽然罩下一层黑色,微弱的光亮透过编织缝隙朦胧地透进来,她的后脑勺彻底地贴在了冰冷的秘银锁甲上,甘松香愈发浓烈,像是从她自己身体上散发出来的一样。

秦骅用大氅将她包裹进怀里。

“醒了?”他声音淡漠,就像是随口问了句好。

顾皎睡清醒了,脑子里一下子翻滚出昨晚说的刻薄话,后悔地捶大腿。

她傻啊!抱怨何时不能说!她现在是在追求秦骅,把人哄好才是第一要务,怎么能反过来对秦骅阴阳怪气呢?

顾皎啊顾皎,你活该追不到秦骅!

男人女人都爱听情话,都喜欢对方服软,哪里管本意是真是假,能骗一辈子那也是真爱了。她当初将袁青翡哄得那么好,怎么在秦骅面前就屡屡败退呢?

俗话说得好,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她要发挥女性的优势啊!

先把人骗到手,再一点点讨回来,无数男人不都是这样做的么?

顾皎后悔得继续拍大腿,反正声音也不大,又掩盖在大氅里,一会儿就被雨声和马蹄声卷走。她一巴掌正要拍下去,一只大手挤了进来,将她的手握住,捏在宽大的手心。

掌心温度很高,烫得她蜷缩起手来,指甲在秦骅的手心里轻轻一挠,他的手微不可查地抖了一下,就这样包住顾皎的拳头,抓得更紧了。

“在马上危险,不要乱闹。”他的声音低沉粗哑,冷淡地警告。

顾皎仰躺在他的怀里,被迫攥着拳头,她想坏心眼儿地再去挠一挠,可被秦骅握得紧紧的,动弹不得。

“你轻一点。”顾皎小声抱怨,声音从大氅缝隙传出,尾音落在秦骅耳中打着转,小尾巴挠秦骅的下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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