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子送的快,裴潋在京城的动作也快。登州军器坊勾结倭寇和大行的炮仗一炸,波及的就是其余州府。朝廷震动之下,三司的新党俱上了子,请官家下旨收了各州府军器坊的铸造军器权。确切说,是把原军器坊抹杀掉,换成朝廷派人去接管,直接全部归拢到朝廷手里。
“裁官就不裁了,以往百姓的税收养了大群有官名没实权不干事的闲人,眼下正好都打发去各州府管军器坊。”
又是一年春,裴潋卧在自家软榻上闲适不已,双唇一碰,慢悠悠定了州府军器坊的生死。
“海运税收外加盈利涨的飞快,我瞧户部那李元时的脸色都难见的畅快。保育院也是该建起来了,待弃子成人,若是能参军更好。”
保育院是要长远看的,暂且还不能见成效。宋遗青刚沐浴不久,头发还是半干披散着,一身长衫清爽。
裴潋扔了手里正在写的子,兴致来了把人拥在怀里嗅发丝上的清香,柔腻应声,“是该建起来了。反正李元时现下是归我管,我让他拨银子就得拨银子。”
实现银子度支自由的裴潋尾音都带着得意,末了又挑眉加上一句,“你也得归我管。”
闻言,想到这些时日整理的弹劾,宋遗青忽然觉得头疼,“三司什么时候管到御史台了?你最近收敛些,有一半弹劾是指责你我交往过密。”
说好听点是交往过密,说直白点,不是断袖就是结党营私。毕竟近日朝廷里的疯言疯语不少。宋遗青身在御史台,干的就是谏言的活儿,总不能自己立脚不正。
断袖一事终究没能如宋复和裴彦傅所愿,两家夫人知晓了,一个苦口婆心劝说,最终还是随儿子去。一个倒是看得开,只不过裴潋第二日背上还疼着。
到了年底,升了副相有了金库的裴潋在城北一角买了座宅子,还拐着宋遗青同住。宋遗青哪里不晓得这人卖的什么药,只被缠的无可奈何,干脆也下了血本,两人毗邻而居。
不过事实证明,就算是毗邻而居也无济于事。因为有一晚过去,宋遗青早上起来傻眼了。自家的院墙多了个圆门,直通当朝副相的宅子。
还记得裴潋当时十分自豪道:“我如今每月俸禄五十贯钱,拆墙这等事哪里需要我亲自动手。就是不拆,爬墙也不是轻而易举。”
宋遗青:“……”
他是永远无法摸到裴潋这厮脸皮厚度的上限了。
自此,宋遗青常朝后看似回打马了自己宅子,实则宅子早就被裴潋请人改了消遣闲暇的园子,并亲手提了个名儿――迟园。
眼下是在裴潋院子的卧房中,海运顺利,改制慢慢进行,外加今日休沐,新旧党争以来难得的放松。
裴潋何曾顾忌过御史台的弹劾,左右都是说破嘴也奈他不得。搂了温香满怀,拿了宋遗青手里的文卷随手扔在榻上一边,贴在颈侧嗡声道:“可见你我哪怕被弹劾,名儿也该是偎着的。”
好好的政事从他嘴里说出来,莫名多了别样的味儿。
“净是歪理。我瞧着真是到了春日,你是愈发精神了。”宋遗青说的意有所指,目光下移落在这人正红圆领下摆上,不用细看就知道亵裤之下情势如何。
软榻边雕花窗子被支的半开,融融春色正好,海棠花落,蛱蝶翩飞。一时间,窗里窗外俱是好景。
日日同床共枕,和衾而眠,真是盖着被子纯睡觉。裴潋自认做足了柳下惠,这会逮着空儿哪里会轻易放手。
他倾身覆上,撩了衣摆与人隔着亵裤两股紧贴轻磨稍作疏解,边亲上鬓角边旖旎道:“这春色总还是不够浓。”
气息缠绵之下,宋遗青方寸大乱,原本安静垂在裤中的物事被人有意磨的微微抬头,只双手紧握对方衣领轻喘,嗓音慵懒低声告诫,“你莫再撩拨勾我!”
闻言,裴潋掌心轻移搓揉已经起了精神的物事,得意轻笑。
“火气憋着可是会损了身子,裴某不辞辛劳,愿亲自为宋御史泻火。”
说着,他从桌案上观赏用白瓷瓶中折了朵开的正盛的海棠衔在口中,低头寻着宋遗青双唇吻去。
粉白的花瓣儿紧贴红润薄唇辗转反侧,又掠过玉齿随裴潋一同探入的舌尖碾磨,留得满口花香醉人。
裴潋将人亲的眼角泛红气喘吁吁,还不忘趁乱解了各自腰带,摸进对方亵裤中打了个照面。
“宋御史尝过了,这春色如何?裴某觉得不尽如人意。”
“嘶……”宋遗青头回被这般逗弄,难耐中又多了无法启齿的舒爽,满脑子的朝堂事务早就忘的一干二净,只勾着裴潋两肩挑衅问,“你待如何?”
动作一顿,手从亵裤中抽离,裴潋托着宋遗青的腰,半抱半扶往八宝团绣屏风后的红木床去。
莲扣薄纱外衫凌乱的搭在瑞兽铜香炉上,天青纯色交领自双肩滑落露出光洁后背。一路衣衫散乱,金涂革带,暗纹罗袜随意丢弃。
放了玉钩罗帷,日光轻透蕴出朦胧意境,其余春色尽掩在四角天地中,偶有几声轻吟传出,俱是带着甜腻缠绵。
裴潋带着人坐在腿上,下身赤裸裸紧贴抚慰,双手轻柔腰侧软肉,入迷般瞧着宋遗青陷入情动,任由对方抬手抽去发髻上玉簪。
乌云倾泻而下,欲遮未遮的露出裴潋那张文雅面容,宋遗青报复似得一口咬在这人下巴上。
不疼,只酥麻不已,勾的人心痒痒。
裴潋闷哼一声,压住宋遗青后脑勺再次吻了个畅快。
“宋御史可要验验货?”他狡黠问。
“什……”宋遗青猛然被问的一愣,还未反应过来,就被裴潋拉住手腕握住了样物事,只觉得精神抖擞,凶猛的很。紧接着就被引导着套弄起来。
这样的场景是平生头一遭,宋遗青正欲低声轻骂,转眼瞧见裴潋爽利的微抬了下巴,去了平日凌厉气势,文官面容的表象多了孱弱味儿。
宋遗青没受得住诱惑,不自觉手上用力捏了捏。
裴潋倒吸一口气,把人压在床上在大腿根处顶弄,喘息道:“裴某的货,宋御史可还满意?”
大腿内侧泛起火辣辣的痛意,宋遗青懒懒抬眸,哑着声儿违心回应,“尚算入眼……”
躁意在全身翻涌,最后直冲着下腹而去。腿间的物事早就昂首挺胸,轻吐水儿,偏偏不知裴潋是否使坏,每回顶弄都是擦着边,撩的火气更盛又不得疏解。
对于下面的光景,裴潋选择性忽略,见宋遗青腿根处泛红,总不忍再放肆下去,这才停了动作亲他眼角,耳鬓厮磨道:“上回在玉奴山一别,它想你想的紧。”
在玉奴山那还隔了亵裤,也因着火折子及时止损。宋遗青不以为然,“你是色欲熏心,白日宣淫。”
这话说的有些没底气,因为他现在也是色欲熏心。好在裴潋被骂的惯了,果真凑着脸皮顺杆子而上。
裴潋不打算与人争嘴上威风,他自床上一处暗格里拿了盒膏药。彩绘的缠枝白瓶身,打开后只闻得幽香怡人。
见裴潋伸手挖了大块白色膏体,宋遗青暗道“不好”,正欲侧身躲开,却被裴潋敏锐察觉,双腿被强势打开盘在对方腰上,只低头就能一览无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