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裴潋可以说是鬼门关前走了一遭,周戎是不是将军在他眼里都不算什么了。步六汗临死前说的那句话无疑是嘲讽他们大衡自己人咬自己人。
朱和与梁斗思哪里是死在大行人手里,分明是被自己人背后捅刀子。莫说步六汗是否挑拨离间,就是客栈里的那些杀手都指向周戎。
身为守将被当众抽打,这是被裴潋扒了脸子。周戎赤红着双眸,两手紧握成拳又慢慢松开。他将口中血沫咽下去选择忍气吞声。
身后就是督促士兵操练用的石台,方才抽的是爽快了,裴潋后知后觉的抬胳膊时带的腹部伤口疼痛,慢慢倚靠在上面才缓解一些。
“这是本官感谢周将军一路‘招待’。”裴潋没力气和谁绕弯子,单刀直入道:“说说吧,榆关怎么丢的?”
榆关怎么丢的?
这个问题不止裴潋,怀京的文武百官上下都没想明白。因为无论从军力,还是地势上来说,衡朝都占着优势。
衡朝丢了榆关这个天堑之地,已经是岌岌可危。
天色空蒙,想来今日仍要下雪,这样冷的天,城里的百姓大多在家中躲懒了。宋遗青跟着人疾步往练兵的地儿赶,只听着带路的守军说裴潋正闹着呢。他心里怨怼这人不过好了一点就又开始觉得自己可以了,转眼看到带路的人正是昨晚的刀疤脸。
“这位兄弟脸上的刀疤是……”
平阳关目前还无战事,能负伤的守军定然是跟着周戎从榆关过来的。宋遗青有了主意,决定从最不起眼的入手。
问及脸上的伤,李刀疤啐了一口怒骂,“还不是大行那群畜生,老子差点小命都交代在那……”
骂到一半,李刀疤猛然想起自己对话的人身份不同,刚才嘴顺用了“老子”这种自称,便尴尬挠挠头又笑道:“男子汉大丈夫,有点伤在身上才是正常的。我这可是杀过大行狗的证明。”
宋遗青也跟着笑,“刀疤兄好气概,听闻周将军也是勇猛非常,大行人听了都头疼。之前榆关也守如铁桶。”
他一笑就是春风拂月般,让人看了就舒服。李刀疤怔愣之际脑海里冒出一个念头。
文官就应该拿着纸笔身骨风雅的吟诗作对。至于保家卫国,浴血拼杀那是武官的事。世上不乏有人笑文人弱不禁风,空有拗骨,但却忘了一国安定才会文武各谋其事。若有一日文官摒弃风花雪月而拿起刀剑,那才是国家不幸,最悲哀的时候。
想到这里,李刀疤叹了口气神情没落。
“周将军确是勇猛,可惜榆关还是丢了。”
说着说着,他黝黑的脸上不禁羞愧发热,慢慢噤了声。
前面就能看到裴潋身影了,那人看起来还能站着。宋遗青担忧的念头散了不少,摇了摇头嘀咕道:“是啊,重兵把守,天堑之地的榆关还是丢了。”
练兵场上众人大气都不敢出,实在是他们以为的手无寸铁弱文官打起人来的凶狠实在骇人。他们直觉眼前的文官和印象里的不太一样。
周戎一口咬定是大行铁骑太厉害,衡朝又不擅长马上作战,对方突然兵临城下,这才吃了闷亏丢了榆关。
裴潋当然是一个字不信,只抱臂冷笑。刚思考要不要再抽周戎一顿时,抬眼看到宋遗青拢着素白暗纹的披风走过来。他眉头迅速皱起来,仗着之前失血过多脸色苍白,立时是孱弱的模样,仿佛风一吹就能倒在地上。
从定州往平阳关来的路上,宋遗青实在是被毫无生气的裴潋吓怕了。虽然暗暗责怪这人乱折腾,但还是赶紧伸手去扶。结果对方像提前预知似得顺势一倒,半倚在宋遗青肩上。
七尺的个子半倒在宋遗青身上也不觉得违和。
“你是仗着自己能蹦Q了就肆无忌惮是吧?”
宋遗青低声呵斥。不但没让裴潋觉得自己错了,反而得寸进尺。
“疼……”
裴潋捂着腹部轻哼,十分可怜。把人哼的心底发软了,在对方看不见的角度得意勾唇。
等把人领回去,刚半扶半抱进了房门。裴潋右脚一带,利索将房门关上。后背倚着房门难受嘤咛。
“疼的厉害……”
外面本就没什么日光,门关上后,房间里发暗,只能模模糊糊看个影。听了他的声儿,宋遗青以为是伤口裂开了,急忙掀了衣裳查看。
“唔,是这里。”
裴潋握住对方手腕引导着摸上腹部,脸红着喘息。
掌心碰到了层层包裹的布料,带着呼吸的起伏。宋遗青不敢随便动手,就怕不小心触到裴潋伤口。
发觉人异常的纵容,原本确实伤口有些疼的裴潋起了歪心思,悄无声息带着手腕轻移,喘息愈发粗重,说话都捎了鼻音。
“就这里痛。”
手上突然碰到了个火热坚硬的物什,宋遗青初时一愣,不自觉轻轻捏了捏,换来裴潋轻吟后,方反应过来,恼羞成怒踢了这人小腿骂道:“痛就割了。”
裴潋把人揽腰往前一带,虽然撞到了腹部伤口上,但如烙铁的男根隔着衣裤也紧紧贴着宋遗青腿根处。这一系列动作惹的他又痛又爽,最终还是舒爽更多些。
碍着伤口,宋遗青不敢乱动,倒叫裴潋愈发得逞,修长的手指伸入衣领作乱,带着他的腰配合胯下威风凛凛的命根子重重顶弄。即使没有真正肌肤相贴,也让各自情动起来。
裴潋得了势,俯下身咬耳朵低喃,“阿迟现在还舍得割了它么?”
宋遗青双手紧紧握住裴潋胳膊上的衣料稳住身形,眼角微微发红,忍着喘息恶狠狠应声。
“如何舍不得?也省的你胡思乱想。”
说完便被裴潋在身上作乱的手抚上胸口,指甲划过乳尖带起一阵酥麻颤栗。宋遗青终于受不住泄出一声嘤咛。
“嗯……”
二人正衣领大敞,欲念被掀起时,外面突然响起不识趣的敲门声。宋遗青一个激灵清醒许多,羞耻感淹没情动,快速拢了衣襟欲推开裴潋。
“放开!”
裴潋胯下胀的发痛,哪里肯就这般放了人,闻言不但没松了力道,反而扣着宋遗青的腰往下压了压,声音暗沉。
“不放。”
可外面的敲门声十分坚持不懈,“咚咚咚”响个不停,宋遗青听在耳中,神智渐渐恢复清明,正色道:“许是榆关失守一事,别闹。”